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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默存把水舟摇放在茶室的椅子上,转身给她倒了一杯茶,盯着她喝下去。
水舟摇几番要起身,都不能如愿,她把腿抬到椅子上,有些恼了,“你起开!”
面前的人无动于衷,依旧手扶着把手寸步不离。
她用力去掰他的手指,“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依然没有退缩的意思,她的嘴巴便咬了上去,“松不松开?”她拿眼睛斜视道。
他却忍不住弯弯嘴角,“你这家伙,属狗的吧。”
“额......”
她默默松开口,这是第几次了,好像还真的是,记得刚见面的时候,还有上次......
“那你干嘛,”她强装镇定,“谁叫你每次都......”
他的嘴角逐渐上扬,裂出好看的弧度,还有一排整齐的牙齿,他拍拍她的头,“不许再喝了。”
她盲目点头,沉浸在他瞧她的眼神中。
“你长得真像江河。”她忽然说道。
他刚刚挺直的身子一顿,又弯下腰来,“你见过他?”
“我当然见过。”她不以为然伸伸腿。
他在心里一惊,难道说,这家伙想起来了?是哪一次呢?他在心里纳闷,忍不住问道,“在哪里?”
“梦里。”
曾:.......
“你干嘛这种眼神看我。”她站起身活动筋骨,好像喝了一顿寂寞,刚刚的酒劲儿全没了。
又听到隔壁闹哄哄翻了天,她站在窗前立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曾大哥,咱们出去溜达溜达?”
他说好,去车里拿件薄外套给她披上,她穿着像个大袍子,袖子一甩一甩的,“像不像唱戏的?”她咯咯笑起来。
此时才过九点,北齐城灯火通明,他们沿着温溪路一直往南走。
暖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时而拉长又时而变短,他故意放缓脚步,瞧着她大步大步挎着石板格。
许是跳的累了,她扭回头看着他,“曾大哥,是不是我今晚上不说话,咱们俩就这么一直干巴巴走下去?”
他点头,他觉得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也挺好的。
他以前就是这么陪着她的。
可是她好像不太乐意,一声哀嚎道,“你这人可真无趣。”
无趣吗?他摇摇头,他可不这么认为,有她在的地方,他只需要看着她就很好了。
她又低下头往前走,这次不迈格子了,用力踩着他的影子,“你小时候有没有玩儿过这个,我跟山明玩这个能打起来。咱们玩这个吧?”
看着她兴致高涨,他只好点点头,“只要踩到你的影子就算赢?”
她点点头,已经在他的脑袋上跺开脚了,“得踩到脑袋才算,这一局我赢了。”
他收起笑,紧迈一大步,跳到她的影子上,眼看着要踩到,被她一闪躲开,他就又迈一步,她一直晃,他就一直迈,她晃得幅度怎么也逃不过他迈的速度,“一下,两下,三下......”他还一直喊着计数。
直到十五六下,她哀嚎一声,“不玩了!”累得扶着膝盖休息,“哪有你这样的,这哪儿是玩游戏,完全是虐杀。”丁点儿机会都不给她留,比山明可狠多了。
他也觉得这个游戏很没意思,完全没有什么挑战性,还不如赛跑呢。
“你这人一看小时候就没朋友,”她嘟囔着往前走,又转过头来问,“你小时候的朋友还跟你有联系吗?”
他三两步追上她,“当然,有时间我带你去见他。”
“带我?”她歪着头,霎时脸涨红了,忙低下头嘀咕道,“有毛病啊,我跟你又不熟。”
他抿着嘴笑起来,“水舟摇。”
“干嘛?”
“做我女朋友吧。”
仿佛被原地定住,她缓了半晌,“有毛病吧。”气呼呼往前走去。
他拉住她,“我是说真的。”
“你是真的有毛病。”
四目相对,一个沉默平静,一个怒不可遏。
“不是,”她甩开他,“就因为我长得像你前女友?拜托你也换换口味嘛,”说到这里灵机一动,“周闲心就不错。”
“你不是也说我长得像江河?”他歪着头诱导她,“难道你不想试试跟江河......”
她忽然有些心动,他把她当成她,她把他当成他,好像也很公平。
“可是我还有季豪杰呢。”她第一时间想到香梅,这女婿要是没了,她得多伤心。
“你们之间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他告诉你了?他为什么告诉你?”她连着三问,也没有把心中的震惊表达完全,“你知道我们什么?”
这个季豪杰为什么要告诉他,又联想到今日让他来家里,他们已经要好到这种地步了?
“我都知道,”他轻描淡写笑了笑,“过几天我就回家。”
她心里一惊,“你要走了?”
“我妈要来,我得按住她。”
她点点头,又慢悠悠往前走去,“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好相处吗?”
“还好吧,”他仔细想了想,明希阿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恩,热情,过分热情那种,“她会喜欢你。”
额......水舟摇挠挠头,她要表达的,算了,她一回味自己说的话,好像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什么时候走?”
“这周六。”
“这么急,那,”她看着地上的影子,“你还回来吗?”
他没有急着回答,反而问她,“想好了吗?”
“什么。”
“做我女朋友。”
她赶紧摇摇头,“反正你总要走,不会一直留在这儿的。”她叹一口气,仰头望着黄澄澄的夜色,一时有些伤感,所有人都会离开她,仿佛走了就再也不回来,江河,李子安,苏一......
“你希望我留下来,我就不会走。”他坚定的说。
“哈?”她无奈的笑了笑,“你就骗人吧,你来这儿根本就是为了疗伤的,等你伤好了,立马就走。”
“傻瓜~”他一把拽过她,搂进怀里,“我不会走了。”
她一挨着这个怀抱,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便连挣扎的心思也没有了,她清醒地认识到,她是多么的需要这个怀抱啊。
她挪出手紧紧抱着他,江河。
她怎么那么笨呀,明明一个怀抱就能解决的事儿,非得奔上几十里找什么季豪杰。她根本什么都不用说,只要抱住他就好了。原来江河住在他怀里,她甚至都不用祈神拜佛求他入梦来了。
她神色动容缩在他怀里,仿佛与江河融为一体,不,她不能失去这个怀抱,她真的知道这样的体会有多么难得。
他是江河,他一定是江河派来拯救她的。
她牢牢抱着他,用尽全力,“好,我答应你。”她抬起头道。
他就知道,老谋深算点点头,这个笨蛋就不可能拒绝得了他,她甚至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那就不用想清楚了,她的小脑袋瓜是想不清楚的,他在她头顶吻一下,“想好了?”
她又有些迟疑,“那我们,能不能偷偷的......”她自己都觉得抱歉,所以不好意思开口,一边用季豪杰吊着香梅的胃口,一边又跟这个人角色扮演,“你要是不答应,”她抬头看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那等我先做好我妈......”
他又在她额头上啄一口,“答应。”
这么爽快?不会正中下怀吧,她狐疑盯着他,“你是不是巴不得这样?”
他忍不住笑起来,在她脸颊上捏了捏,“那我明天去村委拿大喇叭吆喝吆喝?”
她“嗤”的一声笑了,忍不住想起一件趣事,便从他怀里挣出来,急切道,“我小时候就这么干过,我告诉你啊......”
她滔滔不绝讲起小时候的囧事,从前不懂得,老是抱怨奶奶和妈妈逢人就说她的糗事。现在她盯着他亮晶晶的宛如月牙般的眼睛时,忽然就明白了,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儿啊,仿佛十岁的她,跟前眼前这个不久前还是陌生人的男人有了某种联系,用她过去的血泪教训换来这个人的哈哈大笑。
周幽王那个傻子,大概跟现在的她感受相同吧。
“江河。”
“恩?”
“不是不是,曾大哥,”她嘻嘻一笑,在护城河的台阶上坐下来,“五月真好。”
夏天快要来了,她在想回家要把小裙裙找出来去。
他站在栏杆旁,手轻轻扶着铁索,“是啊,五月真好。”
路灯渐渐熄了,月亮变得明亮起来,风吹着她的长发在他的外套上飞舞,江河也曾坐在她坐着的地方,望着河面发呆。
他已经忘了江河在想什么,左右离不开她就是了。
“小白兔。”
“嗯?”
“我以后这么叫你。”
“哦。”她强忍着笑埋下头去,他可真像江河呀。
“累不累,咱们回家?”
“嗯。”她垂着头,怎么办,这个嘴角越来越不听话,它总是不自觉往上扬。明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靠那个人更近,可是,这不也正是她所期待的?
我以后就叫你江河,她在心里想。
当两个人溜达回去的时候,院子里却静悄悄的。
“难道都睡了?”她悄悄上楼,却一个人也没有,“这个周闲心......”她拿出手机一看,有好多条信息。
闲心:姑姑你把我男神怎么了?
把他还回来,否则你的男朋友在我手上,哼哼。
哭泣~你们在哪儿啊,不许亲亲!
班长:我的酒醒了,赶下一场,乐果ktv见。
体委:哪儿呢女神,转战ktv,这是位置。
......
她回到大厅里,把手机给他看,“咱们要不要去?”
“你想去?”
她点点头,“闲心还在呢,回家得带上她呀。”
他一愣,“她不是不跟咱们回了嘛。”
“什么?”她蹙起眉头,“没跟我说呀,不回她住哪儿?”
他也是听季豪杰提了一嘴,说是明天早晨送她上学,于是二人便驱车赶往ktv。
307包厢内,一群人乌烟瘴气的,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吸烟的吸烟,掷骰子的掷骰子。
有一个又吸烟又喝酒又掷骰子的格外眨眼,那就是周闲心。
水舟摇一进门差点儿心肌梗塞,她边跟众人打招呼,边扑上前狠狠往闲心头上猛拍一巴掌,夺了她叼着的烟,质问道:“是谁说戒烟的?”
周闲心被拍的有些懵,攥着酒瓶子站起身,定眼一瞧是她姑姑,立马嬉皮笑脸,“这不是,”拿手一指,“是他,”指着季豪杰,“非要让我吸,还灌我酒。”
亏得她千杯不醉,这还得谢谢她奶奶的遗传呢,根本不用练。
季豪杰见曾默存跟过来,也站起身,他已经摇椅晃有些多了,“曾大哥,你来了,来来,坐坐,”踢一脚他身边的人,“你起开,让地儿。”
那人乖乖往一旁挪去。
曾默存道了谢,拉着水舟摇在一旁坐下,她气不过,指着季豪杰道,“你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让闲心回家?她住哪儿?”
这个该死的渣男,花花肠子竟然长到她身边人来了。
她严厉警告他,“你离她远点儿,听到没?”
她凶巴巴的样子看在曾默存眼里,只想笑,小白兔很多时候会发威,奶凶奶凶的,只有她自己认为这会起到震慑作用。
季豪杰无奈点点头,跟身旁的曾默存嘟囔,“你媳妇儿你管好啊。”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俩单独相处的机会?
就是真看上周闲心了,那也是算他们祖宗积德。
曾默存把她拉回身边,“豪杰不是那个意思。”
本来怒气冲冲的盯着季豪杰,一扭过头看他,一时没了脾气,嘴巴撇了撇,“我看他就是这个意思。”
她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刺猬,而曾默存只是看了看她,那嚣张跋扈的刺,肉眼可见的顺了下去,乖乖贴合在皮上,成了顺滑的毛。
季豪杰忍不住紧皱鼻子,这他么......
毫无征兆,被撒了一嘴狗粮。
周闲心也瞧出他俩的异样,“姑姑,你怎么那么听曾叔叔的话?”
“才没有呢。”她抵赖,忙把话题岔开,“听说你今晚不回去了?”
她便想到明天上学的事儿,“我已经把行李箱放在曾叔叔后备箱了,明早季豪杰送我。”
“那你住哪儿?”
季豪杰搂过闲心的肩膀,“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不会露宿街头。”
她急了,“你还是人嘛,她还是个孩子!”
“姑姑,我都成年三年了。”
“你不回,我也不回了。”她索性想,坚决不能让季豪杰做伤天害理的事儿。
“正好正好,”季豪杰拍起手来,“我家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今晚你们都去我那儿住。”
“那你呢?”她扭过头来问曾默存,见他有些犹豫,她怯怯问道,“你能不能不回?”
他点点头,她便开心笑起来,“太好了。”
周闲心时刻不停瞧着这里,挤挤季豪杰的肩膀,“哎,你有没有觉得他俩不对劲儿?”
他头也不抬就知道说的谁,“能对劲儿才怪了。”
“你不吃醋?”
“不敢。”
“为什么?”
“怕他打我。”
“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