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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黑夜暂时离去,但温暖的阳光并没有洒向人间。
因为下雨了。
阴沉的天空,湿润的空气。
一丝丝细雨被冷风驱赶着,吹进书店破损的玻璃门内。
“阿嚏!”
一晚上没睡着的任信打了个喷嚏,站在门口,裹着黑色外套,看着外面雾蒙蒙的街道。
精神很疲惫。
没办法,虽然杀死了那只青面獠牙的诡种,但也不能保证这条街上就没有其他诡种了,只好抱着剑,在门口守了一夜。
但还好,后半夜,平安无事。
他手上空荡荡的,那柄大概是就是金手指的长剑,在天亮后,就不见了。
大概跟那些诡种一样,只会在夜晚出现吧。
回头看了一眼书店内,一地玻璃渣,等会儿还得赶紧清理掉,顺便找人来把左边的玻璃门给更换一下。
不过想到这前身卡里就几千块,换个玻璃门,就得丢出去三分之一。
心就有点痛。
这也算是运气不好吧,他刚才上网查了下,那青面诡种是只诡妖。
并非那种诡魂,所以才用铁链砸碎玻璃。要是诡魂,直接穿墙进来,勾走魂魄就行。
这身体原主人就是这么死的。
也是因为被勾走了大部分魂魄,所以留给他的记忆只有一小部分,虽然对这个世界一些基础情况有所了解,但依然不够。
比如说昨天那只诡种没有出现前,他一直还以为诡种只是类似于鬼魂的东西,并不清楚他们种类繁多。
当然,也有他才穿越过来没多久,信息收集不足的关系。
书店内就他一个人,之前那位姓卢的学生,在清醒后就脸色苍白的离开了。
当然,对方也有问自己为什么没死,毕竟在任信拿到那把剑之前,他就昏迷过去了。
任信只好随便糊弄了几句,虽然卢宇年纪小但也不傻,自然没信,但也没有继续问了。
对于这位卢宇,任信没办法帮什么,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别人的事不好管。
他又不是写青春小说的。
掏出已经充满电的手机,打开外卖软件,订了份外卖。
这个世界有不少地方都跟自己原来的世界有些相似。
但这个世界的夜晚却又那么诡异。
加起来,就是让人感觉不和谐。
像个三流写手,脑袋一拍,啥都没想明白,就对着键盘一顿瞎敲,弄出来的扯淡玩意儿。
标准的烂书。
在等外卖的时间,任信将挂在门上的护身牌取了下来,看着上面又多了一道裂痕,心想这牌子是该换了。
只是,换牌收钱吗?
他挠了挠头。
没这个记忆。
…………
细雨绵绵,斜斜地击打在公交车玻璃上,仿佛加了一层模糊滤镜。
对有文艺情节的人来说,这被雨水模糊的景象,肯定会觉得很唯美。
但对于坐在公交车上,想观察一下这座城市,增加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任信来说,这雨就像是没充视频网站会员也没注册普通账号,所以只能看480p的视频一样。
狗舔过的画面。
他叹气收回望向车窗外的目光,将视线转向自己手上拎着的袋子。
这里面装着他等会需要更换的护身牌,以及一些换牌所需的证件。
他在雇来的工人更换玻璃门的时候,还特意去网上搜了一下,换护身牌要去哪里换,收不收钱。
最后的结果是,换牌要去夜管局,全称是黑夜安全管理局。
钱,是要收的,
普通木牌,统一标准,三百。
价格其实不贵,甚至很良心。
但任信还是觉得有些心疼,刚换玻璃门扔出去一千五,卡里还剩下三千,这又得减去三百,变成两千七。
这又能花多久呢?
任信不知道,
他也没时间去计算自己每天吃泡面两千七够他吃多久,因为公交车到站了。
任信从车上下来,打开雨伞。
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
第一感觉就是安静,
第二感觉就是陈旧。
发黄掉漆的公交站牌,现在很少见到这种一根铁杆子,加一块薄薄铁片的站牌了。
街道两侧的护栏也是年久失修,好几处断裂的地方,被风吹着椅,发出嘎吱的噪音。
周围很空旷,除了远处有一栋四层小楼,基本上没有其他建筑了。
这让任信有些疑惑,这黑夜安全管理局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但能更换在这个世界保命用的木牌,怎么会在这么偏僻老旧的地方?
任信举着伞,拎着东西,一边走向那栋四层小楼,一边观察着周围,确定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监控后,他才稍微放下心来,加快了步伐。
只是奇怪的是,直到他从公交站台一路走进夜管局的大厅,都没见到任何一个安保人员。
这么偏僻的地方,都不需要保安的吗?
他就带着这种疑惑,在一位扫地老大爷的指引下,进了更换护身牌的房间。
而在他进了大厅后,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suv内,一位嚼着口香糖的青年,笑着道:
“也是奇怪了,那小子从下车后,就一直在那鬼鬼祟祟,如果不是“探铃”没响,我都准备下车去逮捕他了。”
副驾驶位,带着金边眼镜的男子推了推镜框,语气平淡地说道:“徐易,我给你说了几遍了,我们没有逮捕权。”
嚼口香糖的青年,假装打了个哈欠:“我就是说说而已,王君德你这人不要老把别人的玩笑当真。”
王君德翻了翻白眼,不愿在搭理他。
徐易笑了笑,嚼着口香糖,也不在意。
只是望了一会儿车外的雨幕,他才出声问:“队长让你查昨晚的人像觉醒,你查到了吗?”
王君德听到这个问题后,微微皱眉,说道:“没有,我早上带着探铃去了昨晚感知到人像觉醒的那几条街,没有发现有觉醒的人。”
他没有去查监控的原因,是因为因为诡种出现的缘故,那几条街的监控在那个时间段都失效了。
“那人离开了?”徐易猜测。
“可能吧。”王君德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