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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纵马跃过一块巨石,双腿紧紧夹紧马肚两侧,他的手心全身汗水,导致缰绳变得湿漉漉的,他不得不攥地更紧,防止脱手。
他前面还有三骑,都是他的同门师兄弟,他们也一样的全身紧绷,神情慌张。
张铁咬紧牙关,捏紧缰绳,他想不明白,为何他们就是去了那个死掉老道的废弃道观,翻翻捡捡,就能惹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他伸手去探了探怀里,里面藏着一枚玉牌。
这是他从那破道观里,翻出来的一样东西,表面看不出来异常,但只要你运转天地元力时,握住他,就会让人内心清静,他猜测,这是一种清心的辅助灵宝,能够助人在各种诱惑中保持心智。
而且,这东西贴身携带,还能屏蔽其他武者的感知。
他们师兄弟四人,都在破道观里捡到了宝物,其中价值最低的,应该就是自己手中这枚玉牌了。
他抬起头,远远地能看见青芒山云雾中模糊的山影。
“我们逃去青芒山,通途宗就会出手吗?”张铁出声喊道,他们四人之前已经穿过通途宗管辖的集镇,但里面驻扎的外门弟子,并没有出手帮助他们,甚至从未出现。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他们只是神色惊惶,一味地往前冲。
张铁一怔,他忽然明白了自己这三位师兄弟,并非是想要获得通途宗的帮助,他们之所以会选择逃遁到通途宗附近,仅仅是为了让那些追杀他们的人,投鼠忌器。
这些师兄弟,害怕通途宗也会看重他们手上的宝物也进行抢夺,所以不愿去寻求通途宗弟子的帮助。但他们同样恐惧身后追杀他们的人,所以还是刻意去往青芒山的方向跑,希望通途宗的威名能吓退那些追杀者。
张铁紧紧抿住嘴,他不认为,身后那些追杀他们的家伙,会忌怕通途宗。
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是否有恐惧的情绪都不一定吧?
忽然间,一道嗡鸣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循着声响,猛然抬起头,只见原本跑在他前面的三骑的马腿陡然间就被一道无形的丝线全部锯断。
鲜血飞散间,三匹烈马轰然坠地。
而他身下这匹马因为跑得慢,躲过了马腿被锯断的下场。
他立刻勒紧缰绳,身体夸张的后仰,强行勒停快马,虽然身下马儿依然因为惯性滑行了一段,但毕竟没有受伤,还能奔行。
其余三位同门师兄弟,已经从地上翻身而起,抽出鞘中寒光闪闪的短刀,身形宛若发动攻击前的猎豹,微微躬着。
他们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阴森的树林。
簌簌的声音传出来。
三位全身裹着黑布,身形佝偻的蒙面人,从林中缓缓走出。
张铁也缓缓抽出了短刀,握住冰凉的刀柄,肌肉紧绷,汗水持续的从毛孔渗出。
那些蒙面的家伙就仅仅只是站立在那里,并未立刻出手,他们黑布中间露出的赤色瞳孔,冷漠平静地凝视着他们四人。
虽然并未被对方立刻攻击,但张铁还是忍不住内心凶猛地跳动了起来,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腿微微颤动。
他紧张。
大概是察觉到了张铁的状态,前方的几位蒙面人忽然发出一声嘲讽似的低笑。
伴随着笑声,是他们迅疾的身影。
三位蒙面人化作几道黑色流光,瞬间扑至落地的三人身前,缠着黑布的五指掠过焦热的空气,抓向三人的心脏。
三名穿着紫衣的倒海帮弟子,面色凝重,咬紧牙关的同时,握住刀柄的手臂迅速挥动。
三把泛着寒光的短刀斜掠而上,同时斩向伸到他们跟前的手臂。
呲啦——
锋利的刀锋割开粗糙的黑布,斩入柔软的肌肤,再接着往前,分裂筋肉,劈断坚硬的骨骼!
刀光一闪而过。
三只缠着黑布的断臂,瞬间离开了连接他们的身体,落到松软的土地上。
交锋的刹那,三位蒙面人就各断一臂。
表面上,他的师兄弟已经占据了优势。
但坐在马背上的张铁看着这一幕,并没有露出任何欣喜的表情,因为,他清楚,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仅仅只是砍断四肢,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就像是在配合他的内心的判断一般。
三只被短刀砍断的手臂,忽然微微一震,血肉从断口迅速开始生长,延伸,仅仅一个呼吸后,完好如初的手臂又再次长了出来!
倒海帮的三人看着那长出来的手臂,想要后撤,但已经来不及了。
缠着黑布的五指,仿佛五柄尖利的短刺,切入进了他们心脏处的皮肉,随着他们微微一扯,柔软的心脏便被他们强行攥取了出来!
鲜血滴滴答答的从心脏上滴落。
蒙面人发出微微的低吼,好像是在嘲笑他们的自不量力。
倒海帮的三人,毫无挣扎地倒在了地上。
啪!
马鞭疾挥,身为同门的张铁,竟然直接无视了倒地的三位师兄弟,掉转马头,朝来路奔去。
一位蒙面人望着跑远的张铁背影,并没有去追击,而是抬起食指,对准张铁。
下一刻,细长的食指便脱离他的手掌,闪电般刺穿了张铁的胸口。
张铁身形微微一顿,强忍着疼痛,继续头也不回地纵马奔逃。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反正身下的马儿早已疲惫不堪,他便从马背上滚下来,寻了一根树枝当成拐杖,捂着胸口逃进了集镇。
太阳已经开始落山,昏黄的暮景从远处一路延伸开来,覆盖了整座集镇。
他扶着墙壁,在集镇无人的狭窄巷道中一路行进,他不清楚自己为何要选择一条避开所有人的道路,他只清楚自己的胸口正在流淌着鲜血,他的生机正随着这些血液,一同流逝。
他将那枚玉牌从怀里取了出来,握在手心。
这枚冰凉玉牌的边缘,正微微闪烁着金色光辉。
随着这颇有节奏的闪烁,他自己的精神也愈发迷茫。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翻过了一座低矮的石墙,坠落到一层厚厚的草丛上。
他胸口的血,也在这一刻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