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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哪敢?”她将双皮奶递到他手边,“四爷快尝尝,这是葡萄口味的,葡萄刚刚在水晶缸里湃过,很是清甜解暑。”
他没有接,只是看着她:“为什么不说?”
“啊,说什么?”
“这些日子你受的委屈,为什么不跟爷说?”
向海棠一肚子委屈涌上心头:“四爷连妾身的面都不肯见,妾身如何说?”
四爷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你还在怪我。”说着,将她的手一拉,她正好跌坐在他怀里。
她挣扎着要起身:“四爷,别闹!”
他不肯放手:“你的确清减了许多,坐在爷身上,一点重量都没有。”他顺手将双皮奶端过来,递到她眼前,“你吃,爷刚刚用过午膳,还不饿。”
“四爷是不喜欢葡萄口味的吗?”
“你这丫头!”他含笑的脸突然一凝,又将双皮奶放到了桌上,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拧了一把,“真不知当初你是怎么做我的贴身侍女的,我喜不喜欢葡萄,难道你还不知?”
“……哦。”向海棠忽然想了起来,“四爷虽然不喜吃甜食,却是喜欢葡萄和蜜瓜的。”
“亏你还能记着。”四爷又重新展露笑颜,看了看双皮奶和糕点道,“快吃吧,莫要饿着了。”
“那四爷先吃,妾身再去小厨房另做一碗。”
“不行!我想和你一起待着,要不这样吧?”他想了想,“一人一口。”
“啊,你不嫌弃妾身的口水?”
四爷笑着亲了她一下:“若嫌,还怎么亲近?”
向海棠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心里有了一种甜甜的感觉。
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一碗双皮奶就见了底,向海棠又吃了好几块糕点,方满足的揉了揉吃的有些发涨的小腹:“这下妾身真的饱了。”
四爷突然道:“我要罚你。”
“啊?”
“你刚才说已经备好了牛乳和糕点,这糕点明明是膳房刚刚送来的,并非你亲手做的,可见你撒谎。”
向海棠小脑子瓜一转,笑道:“妾身只说备好了,可没说是自己亲手做的,是四爷误会了。”
“哦,看来又是爷的错了。”他脸上的笑容又柔和了几分,“这些日子,你的确受委屈了。”
“有了爷这句话,妾身再委屈也不会觉着委屈。”
他的脸色忽然郑重起来:“看来你想通了,是吗?”
向海棠疑惑道:“四爷让妾身想通什么?”
“从此以后,只安安心心待在王府,守在爷的身边,不准再打其它歪主意。”
“妾身很安心,也没有想其它的,四爷为何这般说?”
“你呀!”他戳了她脑袋一下,“还想要骗我瞒我么,你一心想回去,甚至不惜为此自残,逃跑,想尽各种办法,你对爷的示好……”
“不,妾身的示好都是出自真心的,绝非是因为想要回去。”
四爷蹙了眉头,眯起眼睛打量着她:“难道你真不想回去,不想见你的……孩子?”
这个孩子几乎成了他和向海棠之间的禁忌,可是思来想去,不提及不代表他就不存在。
一味的回避不谈反而让两个人之间心离的更远,甚至互相防备着,计算着,不如开诚公布的谈一谈。
向海棠脸色微微一变,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你放心,日后若有机会,爷会让你姑母带他入府来见你。”
“什么?”向海棠大喜过望,激动的一下子握住他的臂膀,“四爷你说的是真的,你会让圆儿来见我?”
从她嘴里听到圆儿两个字,四爷心里还是觉着不太舒服,不过这是他和向海棠认识之前发生的事,他早已知晓,怨不得她。
他忍下心中那丝许的不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松开揽住她腰的手:“我还有要事在身,晚上……”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暧昧,“再来看你。”
向海棠含羞带喜道:“妾身等着四爷。”
……
另一边,
瑶华阁
“你说什么,四爷一回来就去了那贱人屋里?”
因为暑热,头有些昏沉,年福晋正端坐在铜镜前,让侍婢替她篦头。
不想她身边的贴身侍女宝言突然来报,说四爷为了维护向格格,不仅训斥了李福晋,宋耿二位格格,还随向海棠一起去了秀水阁。
本来,一个低贱的侍妾格格也不会入她的眼,可是向海棠生得太美了,这美刺痛了她的双目,她一见她便觉得很不舒服。
她身后的侍婢,拿着白似琼瑶的象牙梳,极其小心轻柔的替她篦发,她头发极多,披散下来如流水瀑布,见她动了怒,握住篦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更加小心谨慎了。
宝言小心道:“回主子,不仅如此,主子爷还命苏培盛去了膳房一趟,将那里的管事痛打了一顿,赶出去了!”
“什么!”
年福晋重重拍了一下妆台,尖锐的镂空嵌丝珐琅护甲击打在妆台,反折的她小指生疼。
她眉心狠狠一蹙,正待发怒,身后的侍婢不小心失手扯到她的头发,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跪倒在地。
还未等她开口求饶,年福晋已经不耐烦的怒喝一声:“来人啦,将这贱婢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
年福晋余怒未消,手一挥,挥落妆台上的钗环珠玉,胭脂香粉散落一地,她咬了咬细玉般的贝齿:“全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
话音刚落,她旁边立着另一位着粉青旗装,容长脸面的丫头立即喝了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不中用的东西拖下去!”
说完,又端了一杯茶递给她劝道,“主子赶紧喝口茶消消气,奴婢已经派人去查过了,那向海棠未入府前,不过就是个未入旗的民人,卑贱之躯,连入宫选秀的资格都没有,主子爷怎么可能真的这么看重她,不过一时图新鲜,将她当成玩物罢了。”
说完,自己重新拿了一把梳子替她梳发。
“金婵姐姐说的很是。”宝言赶忙附合起来,“若主子爷真心看重向氏,怎会这一个多月都对她不闻不问?”
“不闻不问?”年福晋冷冷一笑,“这一个多月,四爷又对谁另眼相看了?就连本福晋这里,他也只来过一次。”
她突然又怒的拍了一下妆台,“都是那个贱人,不知耍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得四爷竟如此维护她,她不过是个民人而已,有什么资格做四爷的侍妾!”
金婵眼里闪过一道幽暗:“不如请大将军给四爷施施压?”
年福晋眉心一动,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宝言想了想,鼓起勇气道:“万万不可,这毕竟是王府内宅事务,怎好让大将军插手,而且那向氏不过就是一蝼蚁,身后并无娘家依仗,主子何必冒着得罪主子爷的风险去对付她,反叫正院里的那位得了好,万一再被她拿捏住什么把柄,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