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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京都城的小宅院是赁来的,而且和以前的漫液宫相比小了不知多少,但住了两日后阿余便觉得这小院就像滁州胡婶儿那院子一般,像是家了。
这两日,她也对京都城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利川国的王上是个十岁的小王上,利川国真正掌权的是小王上的姑姑——长宁长公主。这一路到京都,又在京都城逛了一圈后,阿余对这位长公主很是钦佩。一个女子想要把一个国家治理好,要花的精力必定会比男子更多。而从京都百姓对长宁公主的喜爱便可知,她一定是位好的执政者。
京都城的治安也是有口皆碑的,要想在这里生活倒是也容易,毕竟这里是利川国的都城,有钱有地位的人多了,自然需要的东西也就多。
小笠来京都城后没多久就由隔壁的刘大婶介绍着给成衣店、饰品店编编络子、绣绣帕子什么的。杜林也已经看好了几家给人家当护院的活儿,不过因为阿余一直没消息,所以之前一直拖着,没给人家答复。但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一直在渡口那儿做一些帮人搬东西的杂活。
逛了两日后,阿余也在想自己能做什么。有一次,看到像是一间醉仙楼似的店,她差点儿就想进去,问问他们需不需要人舞剑的。可想想那群异族女子,她还是决定等找着了师傅再说。不然,姬信不在身边,自己可不是她们的对手。
而且,自己还要去帮姬信做件事儿,所以,她也不着急找什么活儿。杜林,她也就让他再继续在渡口打零工。做人护院的活可不是说辞就能辞的,可谁知道自己做完姬信交待的事后会不会还留在京都呢?所以还是等以后稳定下来再说吧。
于是,这两日她们也开始到处旁敲侧击地在京都城打听夏侯夫人的消息,可打听来的消息却都说没听说过这么个人。师傅在赵国可是很有名的,难道在利川国竟没有名气?而致因为这里不是师傅的家乡,便没有人听过她的名讳?
待要问起沈慕雪知道的人倒是不少,但也像灵姑所说的,多年前便没有消息,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样打听不到消息,却也无可奈何。
等到了元宵节,姬信还没有找过来,阿余便有些着急了。不会是姬信不知道自己住哪里,所以才没来找她吧?不然他说的过两日便来找她,可现在都四日了也没见他来找自己呢?
阿余于是便去了趟来凤轩,可走到来凤轩门口,她又犹豫了。
他这么久没回家,自然应该跟家人好好团聚才是,还有他一直念叨的小爱。而且,今日又是元宵节,这个时候找上去似乎有些不合适。阿余想了想,还是折了回去。
晌午时,小柴胡竟然找到了她们的小院。
“小姐,公子让您下午好好休息,在京都城过元宵佳节那热闹可都是在夜里才能看得到的!公子说让您休息好了,他夜里来找您。”说完,小柴胡还把这小院打量了一会儿,“小姐可短缺些什么?要有,只管跟我说,我立马便给您弄过来。”
他这么殷勤让阿余有些不适应。
小柴胡却还嫌这殷勤少了。公子原本打算夜里直接过来的,可就因为蔡老板禀了一句“小姐上午在店外站了一会儿,又走了”,便巴巴地让他来这儿传句话。明眼人一看还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吗?更何况他可是小柴胡,出了名的机灵!
小柴胡打从进了这小院便觉得,这女子住的地方果然是不一样,怎么自己一段时间不来,这小院竟然变了样儿?他还得再殷勤些才是,不然便要被蔡老板这个“外人”给比下去了!
可没给他表现的机会,阿余便把他送出了门。小柴胡既然能找着这儿,姬信自然也是知道她这儿的,阿余放下心来。
说到元宵节,阿余确实是没过过,从小到大,但凡是正月间阿余便会被打入“冷宫”。周贵妃有赵王陪着,实在是没兴趣想起她来。待她学会了舞剑,只有一次,元宵时,她一大早便唤自己过去舞剑。舞了一整天,也不让停,只叫内侍在旁边盯着。所以外间的元宵节是什么样子,又是如何过的,阿余还真不清楚。她只知道宫里的元宵节往往会有花灯,可她和小笠却去不了,因为她的宫门往往会落锁。
还好,这屋里除了她和小笠,还有杜林。阿余找来杜林问了问,才知道赵国和利川国都是一样的,元宵节便有看花灯的习俗。而且按杜林打听的,这利川人元宵节时,还喜欢玩通宵呢!
通宵?这么说,姬信晚上过来找她是要出去看花灯?还是只是过来跟她商量要做的事情呢?或者来跟她商量完再去看花灯?阿余还是决定不折腾自己,反正等晚上他过来了,答案自然就有了。
她把自己丢到床上,想要养足精神晚上看花灯,可盖了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大约是她这段时间没了午睡的习惯后,再睡起来便不习惯了。阿余也不勉强自己,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可脑子却不听使唤地把这段时间的经历细细回味了一遍又一遍。
喜欢一个人如果是甜蜜的,那必定是因为他有值得你喜欢的地方。所以,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其实都不重要,只要他能幸福,哪怕自己默默一旁看着也没关系。
阿余下定决心,再睁开眼时,天色都麻麻灰了。不管怎样,现在比一年前好多了。
阿余刚起身儿,小笠便将灯点了起来,“姑娘洗打脸,准备吃饭吧。”
“嗯!”阿余笑着起了床,“一会儿吃完饭,你便跟杜大哥出去看花灯吧,好好逛逛不用担心我。姬公子既然让小柴胡给我递话,一会儿说不定便会过来,跟着我,只怕你们就没时间看花灯了。”
“那怎么行?哪有丢了主子自己去乐的道理?”小笠道,“万一姬公子不过来,姑娘不是一个人守着院子。我们还是留下来陪你好了!反正晚一点儿姑娘想逛也不怕没人陪。”
“万一他过来有要事相商,不是耽误了你们?再说,跟着我们逛,你们也逛不好。”阿余承认自己有一丝想跟他独处的小私心,而这私心,她不想让小笠知道。毕竟他们是不可能的,让小笠知道,只怕她又要替她担心。而且,她也确实怕万一他要商量的事儿重要,要聊的时间长会耽误了看花灯。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小笠劝得答应了,阿余才安心地吃饭。
晚饭后,好容易把他们俩打发了出去,阿余一个人静静地倒了茶等姬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