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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王宫,只有这么一个正经的主子。这么多人看着,层层把着关,小王上竟然还会中了毒!长宁公主气得恨不能把小王上身边的人全都就地办了。却不想,小王上却说这毒是他自己服的。这又是唱的哪出戏?阿余低着头不敢吭声,这个时候可没有奴才们说话的份儿。
只听小王上虚弱地说了句,“都退下吧!”
在场的太医却没有一个敢动的。王上现在病着,太医们都下去了王上若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而且长公主还没有发话,大家自然也不敢动。阿余刚想迈出的腿又忍了回来,道行还是低了些啊!看来宫里还是长公主说了算的。
果然,长公主并没有理会小王上的话,而是转身问道,“陈院判,你刚刚说王上中的毒是几种毒混合而成,那这毒要如何查验?”
“需取王上的少许龙血查验。”陈院判倒是还算镇定。
“那就先取血!”长公主命令道。
阿余赶紧从药箱中拿出取血的工具来。
可小王上却并不配合,虚弱中透着一丝不耐烦,道,“我不用你们费心了!”
“取!”长公主并不跟他争执。
可小王上还是不配合,陈院判试了两次还是无果。毕竟是王上啊,他不愿意难不成下人们还敢用强?长公主皱着眉,正要生气,阿余便上前去按住了小王上的手。
也正因为按住了小王上的手,阿余不小心便看到了小王上的真容。虽然他脸色发白、嘴角发乌、额头还不停的冒着冷汗,可阿余却被他这小模样给惊得愣了一下神。
这小王上也太好看了吧!就是现在看着她一副恶狠狠的神情,却也还是好看。阿余咽了下口水,谁让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孝呢。
周围的人都惊了半刻,包括长宁公主。
王上是什么人?就算这宫里现在是长公主说了算,可没有王上的允许谁敢大着胆子去碰王上?别说碰王上了,就是碰碰王上的东西、衣角都不行!可现在,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见都没见过的小子,竟然没有主子们的吩咐,就敢按着王上的手放血?!这小子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天子之威,什么叫天威难测,什么叫以下犯上,什么叫……算了,他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
长宁看向阿余的眼光暗了暗,又闪了闪,没有说话。
离阿余按住王上已经有一会儿了,可长公主却没有说话,陈院判马上反应过来,也不算是没有吩咐,长公主殿下不是吩咐了吗?于是他赶紧上前抓紧时间取血。
阿余其实也是硬着头皮干这个活的。谁让她的使命是要留下来呢?如果王上连病因都不愿意查那就更不用说治疗了,那还有她什么事儿?所以,也只好硬着头皮上。要说起来,她觉得自己比起那些太医来也没多大胆。太医们不敢听王上的话退下,现在长公主命令取血,他们又不敢听长公主的话,怕这怕那的。她好歹还是在听长公主的话,虽然有些冒险,但只要能治好小王上,其实这险也没多大。
等到陈院判上前来给小王上取血时,阿余便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前些天她才因为利川国治安不错,暗暗在心里赞赏过这孝,可今日一看,他漂亮倒是真漂亮,但却也太不懂事了。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好好的自己服毒,这是有多想不开吗?难不成是为了和长公主殿下争权?
正胡思乱想着,陈院判已经让了血,阿余赶紧放开手,在小王上的床边跪了下来。
请王上治罪这样的话阿余是不敢说的。她怕她一说,王上真给她治个罪,那自己便是自己找死了,所以只是一个劲的跪地磕头。
陈院判站在一侧不敢吭声,要说阿余有罪,他难道就没罪?王上的手虽然是阿余按的,但血却是他取的。但要求情也是不行,阿余现在是他的徒弟,给她求情不就是给自己求情了?
长宁公主见血已经取了,便松了口气,“你们先下去吧!”她吩咐道,“赶紧验出毒来,好给王上解毒。”又扫看了一眼地上还在磕头的江尧儿,“你也先下去帮你师傅吧!”
有了长公主的吩咐,陈院判便带着阿余和一众太医急急地退了出去。
一退出来,陈院判便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深深地看了阿余一眼。大约是因为她带着面具,头上只有一点红印,汗却是没有,神色倒也不太慌张。陈院判在心里点了点头,果然是公主挑的人。哪像他,竟然跟长公主一样冒汗了!
陈院判将刚取出的龙血分成了几份,让大家分头去查验,然后自己也留了一份。
因陈院判在太医院有自己专门的制药室,于是便带着阿余去他御药房的制药室验血。
因为要去御药房,路上又只他们二人,陈院判便小声给阿余介绍起来:“因宫中主子不多,御药房一共有九名太医,故一日只三名太医执守。下有医士、医生各十名,按一日各五人轮值。剩下就是每日轮值的内侍十人、侍女十人,嬷嬷十人,但他们基本是主子们需要用药了才会过来。”到了御药房,又带着阿余转了一圈,“这边便是药房,一般情况下,闲杂人等是不允许到这药架这边来的。”接着又示意了她天字号柜架之所在。
等其他太医验得差不多了,陈院判也开出方子来,药方着人拿去给长公主殿下过目后,长公主便差来了一位姓曲的内侍,跟着他们一起抓药。
抓药时,阿余才注意到,这方子中的这些药正是这些日子来自己常练习煎制的药物。而更巧的是,那天字号柜架的所在之处。它正位于要抓的那几十种药的必经之路上。而且,接下来即便小王上需要换药,阿余也相信,这个天字号柜架必定会是她接下来每日都要经过的地方。不过,御药房的里不时会有医士要抓药什么,要不被人注意到除了靠运气,还得靠一些技巧才行。同时,还得找好观察瓷瓶的角度,所以说不难倒也是假的。
陈院判带着阿余找到小王上要用的二十多味药,又跟曲公公、林太医三人一起看着她把药煎好,尝过以后,便由阿余提着,跟着陈院判和曲公公一起送去王上的寝宫——寿安宫。
小王上等着用药,他们走过去时,阿余便见一位胖胖的内侍急得在殿外来回暴走。见他们过来,胖内侍便皱着眉急道,“药煎好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松了口气一般引了他们几人一起进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