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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闻言沉吟半晌挥手道:“知道了,容我好好考虑一下!你们先下去吧!”
风摇等人行礼后默默退下。
碧落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忽然起身打开了自己的衣柜,取出一套夜行衣穿戴利索,之后吹熄了灯火,仿如一只轻盈的狸猫般穿窗而出。
她此去的目的地非常明确,就是位于紫霄城西郊云龙山下的静琨园。她知道“那人”的情报一向准确,因此便想趁着静琨园守卫空虚之际再给薛静琨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
静琨园中果然如风摇所说的那样一片寂静的黑暗,一丝丝的光亮也看不见。但是自幼在幽冥圣殿的“暗黑森林”中长大的碧落却有着极佳的目力,即使在这样的暗夜里也能看清楚数十米之外的一只飞蛾。
碧落在静琨园外的一株大树上略微观望了一下,立即便判断出了薛静琨卧室的方向。她毫不犹豫地直奔那里而去,很快便来到了薛静琨的院子里。
碧落将身形隐藏在一处暗影之中侧耳倾听,寂静的黑夜里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不会逃过她的耳朵。然而奇怪的是,此刻她耳中听到的唯一的声音就是晚风拂过树木的声音。那些原本应该存在于黑夜中的人们睡梦中的呓语声或者呼噜声却一点都听不到。
一念至此,碧落立即朝自己来的方向飞身而起。她运起全部的功力朝着院外飞奔,就像一只一掠而过的鸟儿一般轻盈而迅速。而就在她飞掠而过的地方,一排排羽箭如飞蝗般落下,片刻之间就在她身后种下了一片羽箭的树林。
眨眼间碧落已经飞身越过静琨园高大的院墙冲入了院外的树林之中。静琨园中的追兵也已经纷纷自黑暗中涌出,在薛静琨的亲自带领之下朝着她消失的方向追去。
那些人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片刻间就不见了踪影。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纤细的黑影却又悄悄地跃入了静琨园之中,却不是碧落是谁!
原来,碧落刚刚逃进树林之中便立即停住脚步,将身体紧贴在一株大树的树干之后,又顺手将刚刚逃跑时顺手接到的几只羽箭朝前方甩出。薛静琨等人则本能地以为碧落必然是慌不择路地朝着前方逃跑了,加之羽箭掠过时引起枝叶的晃动,因此众人便争先恐后地追了下去。
碧落怎肯轻易放过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她脚步不停地再一次奔进了薛静琨的院子,毫不犹豫地打开他的卧室房门闪身进去。她稍微倾听了一阵,迅速自怀中摸出了一只火折子点燃了薛静琨的床帏,之后自后窗飞身而出,朝着静琨园的后院奔去。
静琨园后院的院门依旧紧锁,碧落却轻松地越过了那一道粉墙,朝着最高大最气派的那座院子摸去。
就在她即将走到那院子门口的时候,她的鼻端忽然闻到了一阵奇特的香气。碧落立即警惕起来,她忽然降低了身形着地一滚,将身子缩进了旁边的一丛矮竹丛中。
她刚刚将身子停稳,就听一个女子娇媚的语声响起道:“怎么回事?我明明听到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的,我的‘顺风耳’是从来不会失效的!”
另一个男子声音沉声道:“或许是野猫野狗也说不定吧!”
“放屁!你当老娘连人的脚步声和野猫野狗的脚步声都分辨不出来吗?还不快给老娘四下里找一找!”
“哎呀我的好人,你又何必要动怒呢?为夫的这就去巡视一遍就是了!”
“你这杀坯还不快点去!今晚的差事若是办得好,薛丞相自会有好处给咱们,那薛大公子也不会太过吝啬!若是办得不好,那咱们不仅得不到那银子钱,更会砸了咱们‘金针银线’三十年辛苦创下的名头_!”
一阵脚步声响,一个细瘦的男子身影自院中走出,沿着院墙走向一边。隐藏在那丛矮竹丛中的碧落鼻端又闻到了刚刚那种奇特的香气,所不同的是这香气比刚才更加浓郁了一些。碧落知道这香气一定是那语声娇媚的女人身上的味道,而那个女人此时一定就在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碧落的手边忽然摸到了一粒鸡蛋大小的卵石,她唇角微微上扬,伸指将那粒石子弹入了院子里。那石子似乎是砸在了窗框上,发出“啪”的一声清晰的碰撞声。
那女子“咦”了一声,立即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奔去。碧落毫不迟疑地自竹丛中跃出,飞身上了墙头,定睛朝院中望去,只见一个圆胖的身影正朝着刚刚发出声音的方向扑去。
碧落口中忽然发出一声轻笑,脆声道:“金针银线,补地缝天!你们这两个隐世高人不在自己的裁缝铺里好好地吃饱了挺尸,干嘛要跑到这紫霄城里来趟静琨园这趟浑水?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难道你们的‘天地布庄’里网罗的金银珠宝还不够你二人吃饭的么?”
说话间那圆胖的人影已经像只皮球一般弹到了碧落身前,口中仍旧发出那种娇媚的语声道:“哎呀!怪道薛公子说他的对头难缠,小丫头这张嘴倒真是牙尖嘴利的!只是不知道你手上的功夫怎么样?若是只会跟我耍嘴皮子,哼哼,可就莫怪我‘金针夫人’亲自动手将你这两片漂亮的嘴唇缝的严严实实的_!”
“对!你这臭丫头若是不拿出些真本事来,今夜就休想生出这静琨园_哼!”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刚刚奉了金针夫人之命出去巡查的“银线先生”。二人本是一对夫妻,因金针夫人擅长以细如牛毛的金针作为暗器,银线先生的兵器则是一束由雪山冰蚕所吐出的坚韧蚕丝而被江湖上的人们称之为“金针银线”。二人成名多年,武功端的不可小觑。
碧落冷笑道:“那就让本姑娘看看你们二人的本事好了!”说完她身形微晃,眨眼之间便来到金针夫人面前,“呼”地一掌拍向她的面门。
金针夫人身材虽又矮又胖,却是灵活无比。只见她水桶般粗细的腰肢忽然像一滩面团一般软倒下去,碧落的手掌便拍了个空。金针夫人的两只圆胖手掌却已经趁机拍向碧落两侧腋下。
碧落轻声一笑,也不见她脚上用力,一个纤细的身子却忽然生生地拔起了两米来高,一双穿了镶嵌着金片的牛皮小靴的天足已经毫不留情地踢向金针夫人的头顶。
人的头顶上有许多致命大穴,若这一下真的被碧落踢中,恐怕金针夫人就要废了。千钧一发之际,银线先生一声断喝,手中银光闪闪的一束丝线已经变成了一根坚硬的金属棍子一般点向碧落的小腿。
碧落见状只得将双脚收回,落地后又迅速地向着银线先生发出了两掌。银线先生惊异于碧落浑厚的掌风,不得不迅速闪身避开。三人就这样战在一处。
据传金针夫人的金针暗器极细,发出时无声无息令人难以觉察和闪避。一旦被它打中身体穴道,便会进入血管中周身游走,中者若得不到及时救治,就会被金针刺入心脏而死,十分歹毒。因此碧落对那暗器十分忌惮,出手俱是快招,以使得那金针夫人不能随意发射暗器以免误伤自己的丈夫。
不过盏茶时间,三人便已经对战了五十多招。碧落自是应付裕如,金针银线二人联手却也不显败相。
碧落斗得兴起,纤细的身体宛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圆胖的金针夫人和高瘦的银线先生之间来回穿梭,引得二人不住大声喝骂,便愈发使出各自拿手的功夫来对付碧落。因此这场打斗可以说非常精彩。
既是精彩的打斗就要有人来欣赏捧场。只见院子的围墙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四个黑乎乎的人形影子。他们静静地坐在墙头上,一个比一个更矮更小,看起来像是四只猴子一般。
场中打斗的三人也都注意到了墙头上的黑影。因不知他们是敌是友,因此便不得不一边打斗一边留心着那四个人的动静。
最高的那个影子忽然咯咯咯地尖声笑道:“哎呀诸位哥哥!这个小丫头长得可真是太漂亮了!兄弟我可不想让她伤在这个矮冬瓜和线儿黄瓜二人手中!”
“老四你就是多事!今天这样的黑夜正适合去别人家里挖金子,咱们不能耽误了正事儿!快走吧!”
“大哥说得是!老四!咱们快走!”
“可是这漂亮的娇滴滴的小姑娘万一被这两个人弄死了咋办?!”
“哼!那矮冬瓜和线儿黄瓜哪里是这小丫头的敌手呢?你们看着吧,他们两个若是不被这小丫头累死就算他们走运!”
四个人在这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浑说,早已经把那金针夫人和银线先生气了个半死。
金针夫人圆胖的身躯忽然自战团中纵身跃出,挥手就是一把金针洒向墙头坐着的四个矮人,口中骂道:“你们这四个该死的矮子!居然还敢骂老娘是矮冬瓜!老娘一个身子也比你们四个加起来还长一些!”
“哎呀不好了!这矮冬瓜居然会使用暗器!大哥!咱们难道任她欺负?!”
“兀那婆娘!你怎么出手就用暗器9敢骂咱们兄弟是矮子?!”
“咱们是‘四不公子’!不是‘四个矮子’!忍不了了!我要一拳头揍死她!”
说话的只有三个人,因为最矮小的那一个已经合身扑向了金针夫人,两只小手紧紧薅住了金针夫人的头发,口中吱吱地叫道:“你这个死婆娘还敢骂你家大爷是矮子!看你大爷不把你头发给你薅光了!叫你变成秃冬瓜!”
其余三个矮子见老大动了手,便也立即“嗖嗖嗖”地自墙头上扑向了金针夫人。银线先生心中又惊又惧,急忙大喝一声冲向四个矮人,竟将碧落丢在了一边。
碧落暗中好笑,竟好整以暇地坐到刚刚那四不公子们坐过的矮墙上悠闲地观看起来。
只见跑不赢和吃不够俩个人一左一右将银线先生拦住,出手的招数却像是乡野村夫们撒泼耍赖般没头没脑的撕打一般;毒不死和看不见两个一个骑在金针夫人的肩头,一个挂在她的前胸,一个薅头发,一个扯衣服,弄得金针夫人不断尖声惊叫!
碧落被场中情景逗得忍俊不禁地刚想开怀大笑,忽然听到前院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她立即收起了笑意,飘然飞向远处的一株大树,将身子隐藏在枝叶之间。
只见一队黑衣人迅速地自前院疾奔而至,当先一人自然是薛静琨。碧落知道他们定是追踪不到自己,发觉中了自己的声东击西之计这才匆匆赶回来的。不觉心中得意,便愈发小心地隐藏了身形,屏住了呼吸,打算看一趁戏。
薛静琨等人发现了场中六人的混乱场景,不禁怒不可遏。他大声喝道:“金针银线!你二人怎地如此不济事!竟被这四个无耻的叛徒弄得这般狼狈!”
此言一出,金针银线和四不公子俱都大怒。他们立即停止了彼此之间的殴斗,齐刷刷地对薛静琨怒目而视!
“咱们夫妻敬你薛公子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才大老远地来到这里帮你捉拿人犯!你怎地出口伤人说咱们不济事?!”
“咱们四兄弟做事向来看钱不看人!你怎地敢叫咱们‘无耻叛徒’?!你又不是咱们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