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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知缘由,还以为新军怯场了,左右议论起来。
他说:“无妨,报告曹尚书。”
那小子转身面向曹友闻立正敬礼后说道:“报告曹尚书:子弹会打穿那面墙,恐伤及无辜,请求后退五十步。”
那些将领们听了脸色都变很难看了。
玛德,乖乖不得了,这啥子武器,居然要在一百五十步以外射击,欺负我们荆州军没人说?
曹友闻点头同意,看着孟珙说让大家都往后边退。
赵晓兵不用看,他相信自己的兵,将身上的双筒望远镜取下来调好焦距后递给了孟珙。
很快便听到那班长整队,举枪,射击的口令声和枪弹一轮,又一轮的爆响声。
片刻过去,五发子弹就打光了,士兵检验枪膛后收枪,捡起地下黄灿灿的弹壳收进口袋,列队站到一侧。
墙边上孟珙的人已经验完箭靶,都是中间一个大孔,最差的也在红星上。
而箭靶后面的墙上还被射穿的子弹打出了一个个深深的弹孔,验靶的军校个个张大了嘴巴,惊叹不已。
乖乖不得了,玛德。
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开玩笑哦,这是他的特战旅战士,百万大军里面也就选出那么两三千人,配备的都是新型步枪,随便拉一个班出来打都是这个成绩,这个部队的整体实力谁敢小视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人家是举枪瞄准就打,轻松打完五发子弹,命中率还那么的高,在战场上面对这样的军队该如何抵抗?
赵晓兵见没人吱声,忙说表演结束,回去吃酒。
大厅里面渐渐热闹起来了,老孟问他新军都是配备这样的武器,老曹说还没有,正在加快做呢。
赵晓兵告诉他们,以后的新宋军将全部使用新式武器,成为天下无敌新军,众人心中都是一震。
饭后,老孟带他们去城里校阅军队,随意走走看看。
还是狭窄的街道,低矮的房屋,斑驳的城墙,破旧的军营,让他感受到了这里因为常年战火得不到休整的浓浓破败气息。
赵晓兵说这地方本来是大江上东西交汇的中转站,商业繁华之地,现在应当让他归位了。
荆湖路还是在长沙和襄阳处理政事的好。
三年来,荆湖路失去朝廷的统一调度,在遭受蒙军连续打击之后,本来就残破的荆湖路变的饥民遍地,更加民不聊生。
而南方屡屡出现百姓叛乱,老孟也是心力憔悴了。
回到军帐后三人坐下吃茶,孟巩先说感谢他卖了五百架罗城弓给他,使用起来效果的确不错。
还派出炮兵援助,都是了不起的军人。
这些,赵晓兵都记不清楚了,这罗城弓经过这么多年的使用,敌人都会仿制了。
新军主力已经全部换装了第一代步枪,特战旅这样的尖端部队已经开始使用第二代金属弹壳的步枪。
罗城弓成为作战部队的标配,不再是新军的尖端武器,渐渐到了要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
而老孟的队伍还捏着那五百架罗城弓在战斗呢。
不是他的士兵体质好,不畏生死的勇猛,他真不敢相信是如何对阵杀敌的?
他听闻孟家儿郎少时习武,一直随军征战沙场形成了传统。
再看着还不到五十岁的老孟已经尽显疲态,他感到非常惋惜。此人常年征战,奋勇当先,身上伤痕累累,再加上近年的流年不顺,身心俱损了。
老曹说上半年蒙古吃了亏,估计现在马牛羊肥了,要下来报复。
老孟点点头,说道这里面,他算是江湖老司机了,定然是知道蒙古人的习惯。
赵晓兵说我等不妨来个内紧外松,一边积极备战,一边去南方视察。
他看到这位为帝国鞠躬尽瘁的忠勇之人落得如此境地,心里是满满的惋惜,若不加以保护,恐阳寿不多了。
于是,他邀请孟珙一路去考察穆家川,灵渠,广南西路,不希望他再为战事奔波劳累了。
然而,话刚说完,就见他一脸的不高兴。
这就是赵晓兵的直爽和孟珙的误会了,他是什么都没考虑,只是在想为他减压。
老孟肯定是认为他来削权了。
曹友闻赶紧在边上做起了解释。
等老曹说完,他说孟将军连年征战,受伤不轻,何不让年轻人挑起担子,我等一起送他们一程,自己也可以好生歇歇,调理身体。
“赵尚书欲让某交出兵权?”老孟重重地问道。
“非也,只是建议孟将军调度妥当之后授意临机处置。我等放手让属下施为而已。”赵晓兵说。
曹友闻接着又解释北边几个路都是这样的安排的,是该让年轻人担起担子了。
听了两人你来我往的解释,他的气才消下来。
仙人板板,这是在为他好啊,没想到会有如此反应,看来这人与人之间还要多做沟通才行。
老曹说他俩明日启程,取道长沙南下,孟公可自行选择去留,两人告辞回房休息。
次日起床和曹友闻见面后,赵晓兵说不按孟将军身体如此之差。老曹说他每次出征都冲锋在前,受了不少的伤,留下了老疾,加之一直不顺手,自然差了。
他说本想再劝他去罗城治疗的都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心难测,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老曹也说是,缓缓再说。
荆湖路刚刚回归,万一他在治疗中出了变故还不好收场了。
早饭时,孟巩说已经安排妥当,要和他们同行,赵晓兵自然高兴,边走边谈嘛。
三人一路沿江而下,这些地方常年战乱,整个社会都在为战争输血。到处是饥民,和成都相比差十万八千里了。
三人来到长沙,孟巩看到城门口瘦骨嶙峋的饥民扎堆,奄奄一息等待施粥,提出抓紧送粮下来赈济灾民。
赵晓兵说粮食肯定要运来,夔州已经出来十万石了,马上还要运来二十万石,但不是这个赈济法。
孟珙听着心里有些不爽,质问赵尚书该当如何,难道不闻不问,放任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