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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光自己选择了一,还给寂先泽选了二。
扔不出去的二。
要说谁最不愿意看到陌微凉嫁入周王府,吴王绝对排名第一,他身后的谢家位列第二。
石家勉强排个第三。
主要是被周王妃给坑了。
周王妃一直嫌弃陌微凉,不愿意让她当自己的儿媳妇,故意装出一副想要跟自家侄女亲上加亲的样子。
周王和石家一开始为了避嫌,为了向嘉平帝展现自己没有觊觎他龙臀底下的那张宝座的意思,也就默认了周王妃的做法。
严格来说,也不算默认,就是不发表意见。
给嘉平帝留下了一个周王府想要与石家继续亲上加亲的印象。
寂竞彦自己背了一个最小的锅,帮侄子选了一口最大的锅,哐哐将他一家子和石家一家子都罩在了里面。
顺带还误伤了吴王和谢家。
甩锅技术一流。
嘉平帝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父子连心的奇妙感觉,好像就是他都不用说话,甚至都不用给一个眼神,儿子就能顺着他想好的话本子往下演。
就,特别舒爽。
他认真看了看寂竞彦,这是他唯一一个没有与世家过多牵扯的儿子啊。
陌微凉看着嘉平帝眼底的眸光越来越柔和,素来一脸威严的脸也露出一点温和的表情来。
看来他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果然,嘉平帝道:“你二人识人不清,用人不慎,险些害了孝安县主的性命,罪无可恕!不过念在你们危急时刻也曾伸出援手,救助孝安,没有让刺客阴谋得逞,也算是有功。
过大于功,再罚你二人一年俸禄,削食邑一成,永业田一成,另在府中禁足一月!”
寂先泽直接傻了:“削、削食邑、永业田……”
一年俸禄才多少,扣食邑和永业田那是拿刀子直接割他的肉!
大凌爵位最高为亲王,位列正一品,食邑万户,赐永业田万亩,大凌如今只有五位亲王,诚王位列其中。
寂先泽是周王世子,为嗣王,位列从一品,食邑五千户,赐永业田五千亩。
嘉平帝这一扣,直接扣了他五百户食邑,五百亩永业田啊!
这等于直接砍掉了一个子爵的爵位啊!
虽然寂竞彦那边更惨,砍掉的份例堪比一个侯爵,但那不是他的,他不心疼。
他不明白,皇祖父到底是他的祖父还是陌微凉的祖父,怎么偏心偏到那么远去了?
为了一个外人,这么打压自己亲孙子,这个委屈实在是咽不下!
“怎么,你觉得朕罚得重了?”
他不敢对嘉平帝怎么样,只敢恶狠狠地瞪了陌微凉一眼。
又摆出一副委曲求全的小表情:“皇祖父,孙儿怎么也算是救了孝安县主一命啊,何至于……”
没有功劳也就算了,怎么过还大于功了?
来个功过相抵不行吗?
“灏儿还因此受了惊吓,也不知道醒过来了没有,要是让父王和母妃知道了,怕是要担心了……”
他不提周王还好,一提出来,嘉平帝就想起他来。
“嗯,对了,你父王治家不严,导致刺客混进侍卫里,一并罚俸一年,以儆效尤吧!”
莫名坑了爹的寂先泽:……
寂竞彦就干脆多了,直接磕头谢恩:“儿臣多谢父皇网开一面,谢孝安县主既往不咎。”
嘉平帝指着寂竞彦对他道:“看看你皇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比你也大不了两岁,便如此识大体,你有空还得多跟你皇叔学习学习!”
寂竞彦连忙道:“父皇,泽儿还小,凡事多有仰仗父母,这才显得稚气未退。等他长大些就好了。儿臣身为长辈,自然应该给侄儿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
“十五岁不小了!朕十五岁的时候都跟着先帝带兵打仗了!”
“那是父皇您英明神武,能为他人所不能为之事。但此世间又有几人能得父皇您之一二呢?父皇您站在最高处,便觉得我等低矮,实则是我等难以仰望父皇您的伟岸啊。”
嘉平帝骂他:“马屁精9不快起来,要跪倒什么时候去!”
寂竞彦又磕了个头,慢慢爬起来:“父皇体恤,以我等之罪责,便是长跪不起也是应当。”
被忽略的寂先泽:嘤!父王!母妃!这俩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杨福顺去搀他:“小世子,地上凉,您还是快些起来吧。”
你爹这会儿应该已经听到消息要进宫了,你再不起来,被你爹看见了,又要跟嘉平帝掰扯了。
这该坑的都坑完了,还是别掰扯了吧,不然天都亮了。
身心都遭到巨大伤害的寂先泽借着他的力道,巍巍颤颤地站起来,脑子里一团浆糊。
那可怜的小模样,大家都不忍心看了。
“咳!”
趁着亲儿子不在,坑了亲孙子的嘉平帝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始转移话题:“陈院士,孝安的伤势如何了?”
围观了一整场大戏的陈院士只觉得意犹未尽:“回皇上的话,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县主回府之后,平日注意些就行。”
杨福顺接话:“平日都需要注意些什么,还请陈院士告知一二,咱家回头与镇国公府上的嬷嬷交代一声。”
“怎么能劳烦杨总管,我一个贴身丫鬟跟着我来了。有月……啊!”
陌微凉似乎是才想起来:“哎呀,我忘记了!我让有月去跟宁远侯说句话,也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
嘉平帝心思一动:“跟宁远侯说什么?”
“说让宁远侯封锁现场,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走。”
“站住!”
“前面的马车,立刻停下!吾乃京畿守备,奉令搜查刺客,如有抵抗不从,直接拿下!”
马车不得不缓缓停下。
京畿守备上前来:“这是谁家的马车?车中坐着何人?全都下车,我们要检查一下。”
车夫忙道:“我家主子乃是吏部侍郎袁秉袁大人,这是府上的小姐,小姐身子有些不适,不便下车,还请守备大人行个方便。”
“不便下车?为什么不便下车?”
“这个……”
“有话就说,支支吾吾干什么?难道是车里藏了刺客?!”
“哎呦可不敢这么说的,守备大人!绝对没有的事,我们怎么敢藏着刺客呢!哎不对,什么刺客?京城里出刺客了?”
“你不知道有刺客?”守备队长皱起眉头,“你们从哪儿来?”
“我们从朱雀大街一品楼过来的,正要回府去。”
“从朱雀大街过来你还敢说不知道有刺客!立刻下车!不然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哎哎哎,大人……”
守备队长不跟他废话,一把将他拉下马车,伸手就要去推开车厢。
但是车门却先行被打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红着眼眶看着他:“守备大人请稍等,我们这就下车让您检查。”
守备队长也只好退了一步。
那个小姑娘转身扶着袁婉茵:“小姐您慢点儿。”
袁婉茵就着侍女的手下了马车,向他屈膝一礼:“守备大人,这马车就我主仆二人,请大人检查。”
“那就得罪了。”他挥了挥手,让其他人去检查,“袁小姐?”
“正是婉茵。”
“听说袁小姐从朱雀大街一品楼过来的?”
“是,守备大人,那边儿出了什么事吗?怎么突然要查刺客?”
“袁小姐不知道?”
袁婉茵眼眶儿一红:“婉茵确实不知。”
他依旧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朱雀大街正热闹,袁小姐是去灯会看百戏的吧,怎么回来这么早?”
小丫鬟愤怒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例行公事,随便问问。”
“不可无礼!”袁婉茵制止了她,“回大人的话,婉茵在一品楼里与……孝安县主起了几句争执,所以才提前离开。”
“什么争执,明明是她欺负小姐,还把小姐您给弄伤了!”
“哦,袁小姐受伤了?”
“谢大人关心,不过是有些碰撞,没有大碍。”袁婉茵看着他,“不知道,大人能否告知婉茵,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皮笑肉不笑:“袁小姐还是不要为难本官了,反正明日袁小姐也会知晓,何必非要从本官嘴里知道什么。”
“是婉茵逾越了。”
“大人!发现一双男子的鞋!”
守备队长道:“拿来我看看!”
鞋子是装在一个盒子里的,盒子很普通,鞋子也很普通,大凌大部分男子穿的都是这样的鞋子,没有什么特殊的。
袁婉茵淡定地看了一眼:“这是我二哥的鞋子,他在工部都水司就职,常常要去看水渠之类的,鞋子什么的很容易弄湿,我与家中长嫂便习惯了随身带一双他的旧鞋子,要出门时就给他送过去。”
守备队长拿着那双旧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只好又给装进盒子里:“袁小姐真是兄妹情深。”
“大人过奖了。”
守备队长见再也没搜出什么来,只好收了队,对着她拱手:“职责所在,冒犯了袁小姐,还请袁小姐海涵。”
“不敢当。”
“走,去下一个路口!”
袁婉茵目送他们离去,不由“嘶”了一声,歪在侍女身上。
“小姐你怎么了?!”
“无妨,就是有些疼痛。咱们还是先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