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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朝恩揣着调查结果去回禀嘉平帝。
整件事其实挺简单明了,陌微凉突然病倒,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袁婉茵,后来袁婉茵被人劫走,至今下落不明。
何朝恩主要回禀的是:“经陈老院士确认,孝安县主中的确实是美人骨。”
嘉平帝脸色难看至极。
多年前他身中美人骨,一怒之下,派遣禁卫将整个大凌明面上的美人骨都付之一炬,并将其列为禁品,勒令不得种植、不得采摘、不得买卖。
见之即毁。
如今大凌已经很难见到美人骨了。
“确定是袁婉茵下毒?”
何朝恩道:“袁婉茵如今下落不明,无法确定是否是她所为。然,孝安县主的侍女,以及袁夫人都声称,孝安县主是闻到了一种特殊的香味,这才拦住了袁婉茵。”
“劫走袁婉茵的黑衣人呢?”
“奴才猜测,这个黑衣人若不是镇国公府的暗卫,就是幕后指使者。”
嘉平帝明白何朝恩要表达的意思了。
这件事如果不是陌微凉栽赃陷害,就真的是袁婉茵毒害陌微凉。
非黑即白。
美人骨本就是奇毒,知道它的人不多。
加上多年前被嘉平帝一番销毁,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而且,服下美人骨,然后让自身血液化作毒物,这中间需要时间。
不论是陌微凉提前预谋,还是袁家早有安排,都说得过去。
只看嘉平帝相信谁。
嘉平帝谁也不信。
他只相信利益。
镇国公府栽赃一个小小的袁家,没有任何好处。
但若是袁家毒害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女,那好处就多了。
嘉平帝问道:“那个乔英,真的能解美人骨之毒?”
何朝恩道:“他没有承认,只说孝安县主毒下得轻,他有八分把握。陈老院士问他,若是中毒多年者,是否能够医治?他也只说,要先看过才知道。”
这是标准的说辞。
毕竟病者情况不明,他若是拍着胸膛说自己能解,这才惹人怀疑。
嘉平帝沉吟了半晌:“请陈老院士去镇国公府,为孝安好好调理身子。”
医者的针灸绝技向来是不传之秘,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能强求乔英交出断龙拔骨的针灸技法。
将陈老院士派过去,虽然不能偷学到他的绝技,却能够看着他是怎么解毒的。
只要他真的能够解美人骨之毒,那么他就敢让他为自己解毒!
何朝恩应了一声,问道:“那袁秉及其夫人?”
这俩还被何朝恩扣在杨柳别庄,配合调查呢。
嘉平帝道:“既然如今没有证据,就让他们回家吧。”
“奴才遵旨。”
嘉平帝又补充了一句:“盯紧了袁家。”
“是!”
袁秉和袁夫人被禁卫放出来,一时还有些恍惚。
袁夫人看到袁秉,委屈后怕都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郎君!”
袁秉抬手阻止了她:“回家再说。”
袁家大宅里,袁老夫人和袁秩已经提心吊胆地等了一天一夜了,终于等到他们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袁秉无心梳洗,拉着妻子和弟弟,进了袁老夫人的屋子,屏退左右:“族叔可曾回来?”
袁秩道:“没有。怎么,这件事跟族叔有关?”
袁秉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
他暗中支持诚王一事,被揭穿到嘉平帝面前,但是嘉平帝轻轻放过了他。
可以说,其实他已经没有什么把柄了。
突然出了这件事,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袁家的过去被人翻出来了,嘉平帝想要整治他们。
二是袁谦暗中做了什么,被人报复了。
而这两个可能都能够合并到一起,就是有人在对付袁谦。
袁老夫人急了:“那该如何是好?谦哥儿如今也没有了消息,婉茵也被人劫走了。那些人如果是为了谦哥儿而来,他们会不会对婉茵……”
一个女孩子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劫走,名声已经全毁了。
毁了名声不打紧,大不了袁家养她一辈子。
但那些人若是欺负袁婉茵,这都过去了那么久,只怕已经无力回天了。
袁秉脸色阴沉如水:“事已至此,唯有早日找到婉茵,救她脱离苦海。至于族叔之事。”
他目光扫过其他三人,沉声道:“族叔在咱们家住过一段时间,这件事瞒不过去,你们只当他是我袁家一个普通族亲就行,别的一无所知!”
袁秩道:“大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袁秉点了点头,看向袁老夫人:“娘,这段日子劳烦您装一装病。”
他又看向袁夫人。
袁夫人勉强道:“郎君放心,妾身就在家中照看母亲,看顾孩儿,哪里都不去。”
“辛苦你了。”
袁秩问:“大哥,那婉茵……”
“我会去大理寺和刑部,找石大人和严大人帮忙寻找婉茵。你就带着家丁,以杨柳别庄为中心,向四周找去。”他顿了一下,“还有,你去公主府,找一下宜佳公主帮忙。”
袁秩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宜佳公主会帮忙吗?”
众所周知,宜佳公主与陌微凉交好,要是让她知道袁婉茵涉嫌毒害陌微凉,她不把袁婉茵抓过来一番折磨就很不错了,怎么会帮忙找人?
袁秉道:“会的。”
哪怕是为了在他们之前找到袁婉茵,交给陌微凉出气,宜佳公主也会尽心尽力去找人的。
袁秩点头:“那我这就去找她。”
袁秉点头。
他安排好了这一切,就去了书房,他要给嘉平帝写请罪折子。
他如今不能再联系诚王,诚王在家中怕是已经焦头烂额,急的团团转了。
他必须在不能联系他的情况下,表达清楚自己的态度,安抚诚王,不让他做错事。
所以他必须向嘉平帝请罪。
寂竞彦确实要疯了。
这简直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本来被嘉平帝指婚一事弄得焦头烂额,将自己关在府里怀疑人生。
就连上巳节这样的,出门与京城权贵子弟交友往来的好日子,他都强忍住不出门,装出一副好好反省的模样,以麻痹嘉平帝。
谁知道,杨柳别庄突然出了这么大一件事!
孝安县主被袁婉茵毒害!
黑衣人救走了袁婉茵!
袁秉刚刚替他挨了卫国公一顿打,被从暗处揪出来,晒到太阳底下。
又出这个事!
他都不用出门,就能知道京城里会传出来什么谣言了!
诚王这是在为自己的门客出气呢!
卫国公打了袁秉,诚王就让袁婉茵给孝安县主下毒!
诚王目光短浅,睚眦必报……
他气得砸了一个书房:“这个女人怎么那么邪门!只要沾上她准没好事!”
但凡他想要靠近一点儿,就惹来一身腥!
他要是做了什么也就算了,偏偏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王爷息怒。此事不值当王爷生气。”
寂竞彦转身,看着静立在一片狼藉之中,却依然神色浅淡的袁先生:“不值当生气?袁先生,你可知今日之后,整个御京会如何说本王?父皇又会如何看待本王?”
袁先生拱手道:“王爷,别人怎么说与王爷何干?王爷是清白的。”
“可是父皇不会相信本王!”
他再清白有什么用?
嘉平帝眼里从来都看不见他,不管他多么努力,多么听话,多么争气!
嘉平帝看他就像是看一条狗一样,高兴的时候,叫过来逗弄一下,觉得他碍事了,就什么黑锅都扣在他头上。
甚至不听他一句解释!
袁先生安抚他:“王爷何必在意陛下是否相信您?王爷要的又不是陛下的信任。”
寂竞彦被他这一句冷酷无情的话语镇住了。
是啊,他要的是嘉平帝的皇位,又不是他的信任,何必在意他相不相信他?
至于御京里的谣言,又能如何?
有没有那些谣言,嘉平帝都不会立他为太子。
袁先生见他被安抚住了,这才道:“王爷,如今的局势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差。”
寂竞彦冷静下来:“袁先生说的没错。”
世人不知道内情,也猜得出来,这件事不是镇国公府自导自演,就是诚王动的手。
寂竞彦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就只能是镇国公府。
他道:“镇国公府这是,故意与本王作对吗?”
袁先生道:“故意作对是真,但不一定是镇国公府。”
寂竞彦咬牙:“周王!”
镇国公府如今就是被供在高台上的绝世宝剑,谁得了谁无敌。
他们不需要亲自下场厮杀,只需要稍稍偏袒一下,就足够别人为其赴汤蹈火。
而一直以来,陌微凉就是偏袒着周王府的。
她与寂先灏亲近,疏远甚至无视了他和寂先沐。
周王妃辱骂她,她也忍了。
在探花宴上,她大放光彩,何尝不是在展现自己的价值?
她要告诉世人,除了镇国公府这个靠山,她本人也具备同等价值。
不论是为了镇国公府,还是为了她这个人,谁娶了她都不会亏。
周王府想要得到镇国公府这个外援,除了嘉平帝默许之外,也得展现相应的诚意和实力不是?
而吴王实力强劲,昱王是自己人,康王压根儿就没有争夺皇位的意思,就他寂竞彦势单力薄,正好拿来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