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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三人入庄来,被那朴瑞的近身丫头见到了,便对小姐说了此事,那小姐本不知三人是何人,并不在意,可那丫头说得也在理,这好坏就今天的事了,过了今晚便生米煮成了熟饭了,也来不及想办法了。若是这公子哥还真是个英雄人物,万一能来个英雄救美,岂不又是人间一段佳话?就算是救不了,最多也是嫁那不务正业的花不发,没有更坏的结果了。
这才来见公子,求公子相救。公子听她说完,神情自然地坐了下来,端着茶慢慢地说道:“你且回房,将金银细软捡好,静等我的消息。”回头又对朴意道:“你也打点好,找个安全的去处,我收拾了那花不发,你便带着家人避一下风头,等我把这边的大事一了,还你一个太平世界,到时你再回来不迟。”
唐王欲玩英雄救美,黑子却担心这样脱离了大部队,在前线是不是不安全,却又不好说什么,更是无可奈何。难道这是男人的通病?更有多才后人题《清峰涧》叹曰:
一涧清泉下古丘,携花邀月共明幽。
纵然前路千峰转,历眷尘不道愁。
那朴家不知道这公子爷到底是什么人,却又不敢做声,朴戎本想说些什么,被朴意挡了回去,吩咐道:“按公子爷说得办吧。”
公子让黑子拿自己装备进来,又让白瓜去喂马。众人吃了晚饭,坐等天黑。公子对朴意道:“你让你的家丁集合,先把院外多置松脂柴火,以便于照明,然后每人拿一捆棕绳,在堂屋中等我吩咐,晚上随我去绑人。”
那朴意心中没底,却也不敢说不,只好照办。朴瑞过来道:“公子爷,这花可老厉害了,那花不换有老虎护身,你可得防着点!”
白瓜笑道:“姐姐且把心放肚子里,我家爷说过的话,那便是稳稳当当的事。”
黑子小声喝道:“休要多言!”
天很闷,不大一会便下起大雨来,盆倾似的。朴瑞在阁楼上弄一支横笛,笛音如说如诉,听来自是让人不胜怜爱。公子想着这样干坐着也没味,便叫黑子拿来简易茶具,竟搬来桌案,在院门泡起茶来,那朴瑞见公子这般淡定,下得楼来,接过茶壶泡起茶来,问道:“公子爷,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不,那对头可不是善主,为了小女子之事,若是让公子吃了亏,那叫小女子如何为人?”
公子笑问:“是你爸让你来问的吧?”
朴瑞红着脸低下了头,公子叹道:“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你且放心好了,这点小事,不足为齿,让令尊莫要放在心上。”
雨停了,公子泡了着茶,看着里许外有火光,排成长龙而来,管家道:“不好,那花不发来了!”
公子笑道:“闲杂人等,进堂屋去等,莫让流矢伤了众人。小姐也回房去吧。”说罢,又让让黑子和白瓜披挂上马。
这韩玄拿着公子的表诉,每日是愁眉不展,哀声不断,韩诗茹去请安,见了这样子,便问:“父亲大人有何烦心事,说与女儿听听?”
韩玄望了望她,叹道:“早些把你嫁了,也许少了一桩烦心事。”
韩诗茹娇声道:“父亲这是不要我了?”
韩玄道:“东城王公子,家财万贯你不要,西城柳少爷,文武双全你不嫁,也不知道你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哎。”说完叹声连连。
韩诗茹笑道:“我的郎君,他是个英雄,骑着白马,仗着青锋;上马降敌,下马成诗,一生伴我立楼东。”
韩玄叹道:“又做梦了,醒醒吧。”
韩诗茹道:“说您老人家的心事,何苦把我绕进来?”
韩玄叹道:“苦在你是女儿女身。”便把宁轩公子为黄忠所表一事说与她听。
韩诗茹叹道:“只要不来打我们,他要的这点东西,随他要去吧,又不是我们自家的,何不送个顺水人情,这样皆大喜欢。若是将来再上战场,有功还是父亲大人的,何乐而不为?再说父亲一表上去,少不得又得不少好处,一举多得的事情,有什么好烦的?相反,若是把他逼急了,那边目前正是兵强马壮,又正是得胜而归、士气正高之时,若是处理不当,真要反了,还不得父亲出面力拼?”
韩玄叹道:“我何尝不知,只是多有不甘罢了,哎,不说了!也只有如此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韩诗茹出,韩玄便修起表诉来,表黄忠为千石县令,进忠勇将军,公子李文为忠义将军,给万人兵马粮响的编制。
公子在江夏遍访名士,寻得有点接受能力且识字者三十人,出高价请去当教书先生。那些个所谓的名士,不是有官在身便是架子大得很,要招贤,哪有那么容易呢?
江夏那边来接场当太守的人倒是来得快,不出一月便到。公子将所有行政就地交割,说穿了也就是介绍一下。在那么短的时间,他宁轩公子也不是神,不可能建立起健全有效的行政系统来。
那太守接手这么个一穷二白的江夏,每每哀叹不息。这还是他黄忠也只是带走了官粮、物资、钱财,不曾找百姓要一个子儿,要是遇着个搜刮的人,这太守三年内能不能养的起兵还是个问号。
季节已是中秋之后,完成了去江夏的使命,公子带着二将,汉昌出发,时江夏百姓送行,十里不绝行礼者。
行经洞庭湖,公子立于楼船之上,倚栏而立,湖风拂过,旌旗猎猎作响,放眼眺望八百里洞庭湖,思绪万千。极目处碧波千顷,在流霞衬映之下,鳞光闪烁;行云万里,在白鸥之上悠悠然。洞庭湖的意思就是神仙洞府,其风光之绮丽迷人自是不在话下,此地时人称云梦泽,北连长江、南接湘、资、沅、酆四水,自古以来便是南北之间的战略要地,据此处则四通八达以观天下。
此时公子所见,与来时却是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