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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娘他们正准备告辞离开,就看到朱大友一瘸一拐地进了院子,于氏慌忙迎了上去,担忧地看着朱大友,急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了一趟门弄成了这副样子?”
朱大友顺势让于氏搀扶着自己,安抚道,“没事,就是路上碰到一伙土匪,幸好被救了。”
“还说没事,看你这浑身是伤的,万一有什么不测,你让我和孩子们怎么办!”说着说着,于氏就掉了眼泪。
因着没有请到何御医,路上又遇上土匪抢劫,这下又听着于氏哭哭啼啼,朱大友心里烦躁,语气也有些不好,“别哭了。”
于氏霎时止住了哭,因为急,还打了个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忙掩饰地问朱大友,“御医请到了吗?他老人家什么时候上门来替珠丫头看诊?”
朱大友摇了摇头,叹气道,“别提了,何御医是圆是扁我都没见着就被打发回来了。”
“那……咱们珠丫头岂不是……”于氏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触了朱大友的霉头。
“听天由命。”朱大友只说了这四个字,于氏便明白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随即于氏又高兴起来,朱珠已经不成了,那铁家来提亲的事情要么不成,自己日后可以慢慢图谋,要么就可以直接换成琼儿,好事懊事。
屋子里的三人听了夫妻俩的话,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面面相觑地站起身,迎了朱大友进屋。
朱大友瞧见三人,心里诧异,但他现在浑身疼痛,只想回屋躺着,便只道,“嫂子们和铁柱来了啊,快坐快坐,站着做什么。看我这脏乱的样子,先回屋洗洗,就不招待你们了。孩子他娘,你陪着客人,不用管我。”
说着,朱大友就推开于氏,想要回屋。这时,林媒婆喊住他,道,“大兄弟且慢,咱们啊今天可不是来做客的,是来给你家提亲来了。”
朱大友转过身,瞅着铁柱红了脸,便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可又不知道提的是哪个闺女,心想肯定不是朱珠,她还躺在屋里人事不知,应该是朱琼吧。也是,朱琼快要及笄,是该定亲了。这么想着,便道,“这事你们跟孩子他娘商议就成,琼儿的事,她做主。”
闻言,众人都僵在了原地。朱大友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奇怪道,“怎么了这是?我说错什么了?”
铁柱这下可沉不住气了,急忙道,“不是的,朱家二叔,我是来向朱珠妹妹提亲的。”说完,又觉得自己过于孟浪,便不好意思地瞅了眼朱大友,红着脸低下了头。
什么?向珠儿提亲?朱大友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或许是刚才被土匪打了一顿,产生了幻觉和幻听,他不敢置信地问着于氏,“这说的是真的?”
几双眼睛都看着自己,于氏只能万般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这可不成!”朱大友想也没想,便拒绝了,珠儿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能够轻易许人?
见朱大友拒绝的干脆,铁柱心一横,往地上一跪,恳求道,“朱家二叔,您听我说,我自小就喜爱朱珠妹妹,她身子孱弱,我心里也疼惜得很。现如今她躺在床上,何时能醒也不知道。倘若醒不过来,她一个未出嫁的闺女也进不了您家的祖坟。倒不如将她许配给我,冲一冲喜,或许还有些盼头。若是真不好了,她也能以我铁家媳妇的身份进铁家的祖坟,日后也不怕断了后辈的供奉。还请朱家二叔您成全。”
铁柱的一番话,让众人都有些动容。平日里像锯了嘴的葫芦,今日却能说出这番话,确实是将朱珠放在心头,替她着想。
铁柱娘也没想到铁柱心里头会是这般想的,瞧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心里头满意万分,不知不觉儿子也长大了,成了个有担当的男子。
朱大友沉默了半晌,上前扶起铁柱,深深地叹了口气,“只盼望你今后不会后悔。”
铁柱重重地点头,道,“朱家二叔您放心,我铁柱这辈子都不会后悔。”
“好!”
铁柱娘见朱大友答应了亲事,便笑着上前,从怀里取出铁柱的庚帖交给朱大友,嘴里道,“大兄弟,诶,不是,是亲家才对。这是我家铁柱的庚帖,你收好。”
朱大友郑重地将铁柱的庚帖拿在手里,递给于氏,让她回屋仔细收着,再取了朱珠的庚帖来。
于氏见事情轻易地被敲定,心里头窝火,想到朱琼从舅家串门回来得知此事肯定要大吵大闹,头便开始疼了起来。这都是些什么事儿,一个个的都不想让自己好过,冤孽!
拿了庚帖进了屋,于氏将庚帖放进床脚柜子的小木盒子里,又取了朱珠的庚帖,到堂屋交给了铁柱娘。
铁柱娘打开庚帖看了一眼,确实是朱珠的生存八字,便安心地收了起来。
于氏似笑非笑地看了铁柱娘一眼,撇嘴道,“亲家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怕我暗中换了庚帖不成。”
不等铁柱娘开口,朱大友便出声训斥,“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再对铁柱娘笑道,“让亲家母看笑话了。”
铁柱娘本就看不上于氏,也懒得和于氏计较,就顺了朱大友的话道了句,“无妨。”
又坐了会儿,说了些闲话,商议了五日后来下聘,并办个定亲小宴,于氏又引着铁柱娘和林媒婆去探望了朱珠,三人便离开,各自回家去了。
铁柱和朱珠定亲的事情,不消片刻就传遍了整个桃花村,村民们都觉得这亲事不靠谱,朱珠一个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人定亲了,这不是笑话吗?铁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做出这样常人不能理解的举动。有好事的婆子跑到铁家找铁柱娘旁敲侧击地打听,铁柱娘被问的烦了,就将铁柱的话说了出去,村民们听得铁柱如此重情重义,倒也不再编排什么。但有些人家却私下里盼着朱珠快点咽气,这样好的夫婿可不能平白便宜了个病秧子。
朱琼在回家的路上,便将铁柱和朱珠定亲的事听了一耳朵,心下骇然,忙提着裙子跑回了家,还没进门就已经喊了起来,“娘,娘。”
于氏听到喊声,忙从灶房出来,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拉了朱琼就让她小声点。
“娘,您怎么能同意铁柱哥和那死丫头的亲事?”
于氏气怒,道,“我一个后娘能顶什么事,是你爹做主定下的亲事。”
朱琼拽着于氏的手,不依不饶,“我不管,您快将这亲事给推了!”
“你个死丫头,都说了你娘我做不了主,你有能耐找你爹去。”于氏甩开朱琼,朱琼一个不查,直接摔坐在地上。
朱琼顿时大哭起来,恨道,“人家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咱家是倒过来了,是有了后爹就有后娘。您只疼朱珠和朱珊,再也不疼我了。好,您不帮我,我也不求您,我自己会想办法。我倒是要看看这门亲事怎么进行下去!”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哭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因着朱琼的胡言乱语,于氏鼻子犯了酸,生气朱琼不体谅自己,还指责自己不疼她,家里这三个孩子,于氏打心底里最疼的还是朱琼这个死鬼前夫的孩子,可朱琼却总是不懂事。向前追了几步,还是站住了脚,也不管朱琼,转身回了灶房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