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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戈殷彻底没了踪影,青辞无意识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才打量起四周,细细梳理起脑中得到的信息。
对方极有可能不是人。
在之前那不算短的接触里,对方冰凉的体温和赤色蛇瞳让青辞的神经瞬间紧绷,哪怕对方眸中的感情是那么的温柔,但一种被毒蛇紧盯的危险感始终挥之不去,理智在不断叫嚣着逃跑。
当然,青辞也不排除是对方是异能者,毕竟在末世里,能转变为动物的异能者也不是没有。
好在一瞬间的慌乱后,青辞最终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否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也不能猜测到。
青辞艰难支起身子,从玉坠里拿出一管营养液,握管的手摇椅晃的把营养液灌入口中,饥饿的肠胃才稍稍传来一点饱腹感。
虽然以她的能力,在末世里也算是不愁吃穿、坐拥众多资源的人,但比起麻烦的食物,习惯了生活节奏紧迫的青辞还是更喜欢营养液这种便捷的补给品。
但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营养液只能为身体提供相应的能量,无法得到足够的饱腹感。
青辞把空了的玻璃管扔回玉坠里,慢慢躺了回去。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逃离这里根本是痴人说梦,即便真的逃离了,也会成了其他物种的一顿吃食,不如乖乖的等对方回来,再谋他算。
戈殷回来的并不算慢,青辞等了一会儿对方就抱着约摸十多个果子回来了。
戈殷跪坐在青辞的身边,把怀中抱着的果子放下,单手穿过青辞的颈下,小心的把青辞抱起,然后让她背靠在自己胸膛上。
青辞紧绷着身体,注意力全集中在戈殷的身上。
他要做什么?
做完这一切,戈殷万分紧张的心情顿时一松,伸手抓过一个果子,用手撕开一个口子,递到青辞的嘴边。
青辞看着被撕开一个口子的果子里绵白的果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张口尝了一下。
果肉绵软细腻,带着淡淡的奶香,像极了幼婴食品。
青辞就着戈殷的手,接连把两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果子吃完,然后制止了戈殷再剥一个的打算:“不用了,我有些饱了。这是什么?”
戈殷停下伸向果子的手,担忧地看着她:“这是绵绵果,你喜欢吗?要不要再吃点,你的身体还没好,需要大量食物。”
青辞不紧不慢道:“还可以,不用。”
见青辞坚持,戈殷也不能给她强塞进去,只能不情不愿道:“绵绵果的皮挺难弄开的,你饿了的话说一声,我给你撕。”
“嗯。”,看着有些昏暗的四周,青辞问道:“这是你住的地方?”
看着除了身下的草铺外空无一物的四周,戈殷一时间只觉得万分恼怒。
自己应该早早布置一下自己现在的住处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让小雌性感到嫌弃。
戈殷的声音小了许多:“是。”
有些昏暗的光线让青辞无法清晰地看清楚周遭的情况,再加上她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太乐观,只能放弃继续深入探索的打算。
青辞道:“你为什么带我回来?”青辞单刀直入,问出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戈殷也不隐瞒:“我想让你成为我的雌性。”
脑海中的问题得到证实,青辞本就苍白的面色瞬间又白了几分,心中的震惊久久难以平复。
原来还真不是人。
青辞在心里苦笑一声,只觉得脑仁阵阵发疼。
感受着怀中更加僵硬的身体,戈殷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望。
青辞慢慢放松身体,带着几分疲倦道:“我累了,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她需要时间好好思考下接下来的打算。
“好。”戈殷让青辞躺下,把落到她腰间的兽皮扯到肩膀处,然后将旁边放着的绵绵果收拾好,很自然地躺到青辞的身边。
戈殷直直地看着青辞,目光是那么的专注,让青辞忍不住微微蹙眉。
“还有什么事吗?”青辞侧头与戈殷对视。
戈殷:“没有,就是想看着你。”
这一记直球打的青辞一噎,半响才道:“随你。”
青辞扭头,闭眼整理新得到的信息。
目前来看,对方的既然打着让她成为他的雌性,那么她现在的处境并不算危险,但一旦她的伤势得以痊愈,情况就不妙了。
可不论是死还是成为对方的所有物,青辞哪个都不想选,那么……
一番思索,青辞心下便打定了主意。
*
青辞的身体在穿越前本已伤势颇重,加上自爆未果带来的反噬和穿越时空时加添在她身体上的负担,更是让她的身体几欲逼近崩溃的边缘,而后面与巨型螳螂的缠斗,便让她的身体彻底崩溃了。
精神力与肉/体的双重负担使青辞不得不依靠睡眠来获得最大程度的自愈力,进而导致青辞接连三天除了进食和方便外,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睡眠状态。
其中让青辞感到最为尴尬的是,由于伤势过重,青辞不得不接受戈殷为她更换伤药的行为。
一开始青辞是想拒绝的,可一想到不换药可能会加重伤势和恢复行动自如所需要的时间,以及哪怕自己真的拒绝了对方也不一定会理会的可能性,青辞最终还是咽下了嘴边的话语。
算了,反正看都看了,摸都摸了,对方再禽兽也不可能对现在半死不活的自己下手吧。
如果对方真的禽兽不如到那种地步,哪怕是死,她也得让对方付出代价。
在得到青辞允许的那一刻,戈殷的心情是无比激动的,可随着他按照青辞的指示一点一点清理起她身上的伤口时,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消失,转而替代的是滔天的怒火和心疼。
看着青辞身上大大小小、交替重叠的伤口,戈殷的面色冷得可怕,换药的手更是止不住地颤抖,但却又在触碰到青辞的那一刻极力稳住,以免让青辞感到多余的疼痛。
“忍忍。很快就好了。”从未有过安慰经验的戈殷只能干巴巴地说出这句。
额间的冷汗汇聚成豆大的汗珠滚落发间,后背缠绕着的裹胸布也被冷汗打湿,青辞抿着毫无血色的唇,“没事。”
戈殷看着面色惨白却没发出一声痛呼的青辞,心顿时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只觉得难受的紧。
伤药全部换下来后,青辞犹如一条脱了水的鱼,精神疲惫至极,闭眼没多久就又陷入了沉睡。
戈殷换下弄脏了的兽皮,拿出一件崭新的熊皮盖在青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