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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痛苦,不是厄运将来前一无所知,而是被不幸言中却要任人摆布。现在的一切就像在重复祭司所说的预言,我不得不按照他的说法走下去,别无他非。
《大靖#8226;乱帝#8226;缭乱传》乱帝二年,初春。南诏撕毁盟约,对边关强抢掠夺,杀死镇守南锡关副将。乱帝闻此,勃然大怒,择日御驾亲征攻打南诏。朝中大小事宜由辅国摄政公主——易缭纤掌管。
这次南征苗疆,已经被祭司不幸言中,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及二连三的发生,搞得我头昏脑胀。我执意出征时带上龙谣,可是矜伶说也想去。可是他是纤纤弱质,怕他受不了边关的清苦,叫他留下他不肯。竟然跟我闹“一哭二闹三上吊”,情非得已之下,只好带上他。
南征苗疆的条件其实比北征匈奴的条件好多了,一则南方没有恶劣天气,昼夜温差小,二则南方水路方便,比起北征时的干旱、荒漠,不容易因为迷路而干渴而死。三则,我第一次见到苗疆,这里是我体内一半血液的故乡,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每天早上,我到军机处去商讨对付南诏国的策略,其实,说是商讨对策,其实都是那些将领的事情,我只要简单的说说谁的对策比较有用就可以了。就算是御驾亲征也是为了装装样子,鼓舞士气的一种方法罢了。
夜里,我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都是映月城的,丝毫没有因为位于南诏而有失菜肴的美味。
“陛下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晚?”矜伶的眼中尽是柔波,一颦一笑都是妩媚无比。笑着优雅地给我倒好了一杯酒,递给我。
我摆了摆手,喝不下去,这些日子可能水土不服,我什么胃口都没有,虽然这些都是我在大靖宫时喜欢的菜肴,可是现在看来却勾不起一丝味觉。
“陛下不高兴?”矜伶问道。
我摇了摇头。
“还是……陛下看到矜伶不开心?”话说到如此,他已经是眼泪汪汪,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双大大的桃花眼就差眼泪流出来了,看上去我见犹怜,真叫人心都要碎了。
这些日子,祭司、龙谣、矜伶轮着侍候我,到了夜半,等我睡着了才能走。谁叫矜伶运气不好,轮到的这几次我都愁眉苦脸,难怪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我连忙解释道:“没事,是最近几天在军机处待腻味了,老是和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将在一起,闻到一鼻子的汗酸味儿,搞得我浑身不舒服,更比说是听他们说对策了。如今,一半是水土不服,一半是余味未消,我饭吃不下了。”
“陛下要是不想听,可以不听,您是女帝,一切都是您说了算,何必去理睬那些莽夫,反倒伤了陛下的胃口。”矜伶一笑,妩媚如他,就好像是一朵绽开的海棠一般,雍容却又不失妖娆,可是这妖娆却和那夜看月的他恍若两人。
我淡淡一笑,“不去怎么能行?还指望着早日班师回朝。如今我不在朝堂,真担心易缭纤会借机紊乱朝纲。”
“要不听矜伶说说吧,至少矜伶以前也是苗疆人,苗疆的事矜伶还是知道十之八九的,”他顿了一下,仿佛回忆起了往事一般,“苗疆的南邵王——苗若眠此人心思缜密,但是疑心过重。”
“在苗疆,记得当初最为世人知晓的是司碧落、祭黄泉、司绝色,可惜如今已经死的死,离的离,不问世事的不问世事。”他叹了口气,那双眸子却皎洁如同月光,仿佛在倾吐当初的沧海桑田。
“如今剩下的,只有祭黄泉,只不过,这个人绝对不会参加这场战争。”他十分笃定,他相信祭黄泉不会参与其中,其中的相信甚至超过自己。
碧落无情,黄泉无杀。
我笑了笑,继续听他讲下去。
“还有一个,只听说是汉人,入苗疆没几年,但是却备受南邵王的器重,宸虚王——苗若斓。只不过,他一口拒绝这场战事,他说不会帮任何一方,他绝对不会插手于其中。”
“还有一个,可能和先皇夫有点关系,她叫魅玺,是拜月教的司花圣女,她会帮助南邵王攻打大靖朝,听说她还会巫蛊之术,在此,她并未提起过任何攻打大靖朝的原因。”
我的脸色一变,魅玺?这个不熟悉的女人,她曾经被父后深深地爱过,就连父后死后还是死死地记住了这个女人,为什么她会出手?不过是一个哑女而已,可是却拥有如此强大的巫蛊之术。
“陛下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更何况,祭司大人不会让陛下轻易地受到伤害的。”他以为深长地说了一句。
祭司?
我苦笑一声,如今真是被祭司玩弄在鼓掌之中。
“如果他有把握,为何要让我大靖朝的子民为他效力?”
“祭司大人,可能是另有打算。”
真是好笑,我挑了挑眉,“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会的,就算陛下四面楚歌,照样也能逢凶化吉,因为陛下有龙谣舒魅,有祭司大人,还有……”他正要说下去,可是却止住了,这是看着我微微一笑。
“丹蓝在就好了,他肯定会帮我的,就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语言伤害他。”我叹了口气。
我忽然间想到,此时我和他之间,只是一条边界之隔而已。
“清漪侯在苗疆,想必也会为陛下祈福的。”
我好笑地看着矜伶,这个男孩子,比我小上一岁左右,表面上看上去一副妩媚的花瓶之状,可是,却又有如此强大的内心世界,真是让我刮目相待。
“矜伶很厉害,居然能有如此的眼界,不像是一个从小不识字的人该有的样子,”我笑了笑,发自内心,“只是,我不明白,矜伶的手上怎么会有怎么多的伤口?”
我的手触碰到他的手,那双漂亮的手,可是却爬满了伤疤,小小的口子,大概还没有一个柳叶的直径长,都是一些表皮的伤口,但是却触目惊心。
矜伶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正色道:“让陛下见丑了,是矜伶小时候被邻里欺负,拿刀子在手上划出来的。”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矜伶有这样的往事。这瓶药矜伶要不要试试,祭司给我的,一直没用,据他所说可以消除伤疤。”
“这……”我见他要推辞。
“你拿着就成了。”
总之,大家都到了命运的最大的一个终点站,今天过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总之,现在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