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魅玺?”我看着眼前如同女孩一般的女子,一瞬间失了神,我有一种数不清道不明的希望,试图叫她的名字。
她丝毫没有敌意,依旧一脸笑容,朝我点了点头。
她从我的脸上,看到了另一个人。虽然,长相略有不同,没有那个人精致,但是,隐隐中有一股气质,那是身体中的血液赋予的特征。她可以千真万确地断定,我就是他的女儿。
因为,那个人真的让她熟悉得再也熟悉不过。
“为什么来这里?”我问她。
她的右手在空气中滑动,留下一条条白色的余光,苗文写着:追魂。
我一愣,她为什么来追魂?这里死去的战士个个都不是她的子民,无亲无故,有的甚至手染了他们苗疆战士的鲜血,为什么会不计前嫌地去为他们追魂?我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
魅玺突然间低下了头,笑容消失了,咬着嘴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良久,她一双黑色的瞳孔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迟迟地写下了:桑喧还好么?
我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冷冷说道:“不好。”
魅玺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刚才的两个字仿佛针扎一般刺痛了她的心,她迫切地写下:为什么?
“父亲他早在六年前就过世了,当时他是被千刀万剐而死的。他的死,有些人永远也逃脱不了责任,更何况他临死之前还深深的惦记着有些人。”我的语调带着讽刺的语气。
都是她,如果没有她,父亲怎么会下毒谋害母皇?如果没有她,我的家怎么会纷纷扰扰到这种地步?如果没有她,我如果可能父母皆在。
话说到这里,我看见魅玺的嘴角在抽搐。她努力不让自己掉下眼泪,可是,眼睛已经被泪水淹没。快要流下来,却固执地强撑着,咬着牙,不哭,不哭。
没想到,不过是短短的六年,就这样永别了。一直在南诏想他在大靖会做些什么事情,他会不会像她想他一样想她,现在都觉得是一个可怜可悲的笑话。原来都已经死了。
魅玺抬起手,想要写句话,可是却欲写又止。
“你想什么就写什么吧。”我见她这幅神情,一时怜悯她。
她抬起手,写下:你过得好吗?
我一愣,她居然在问我?她为什么关心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更何况是自己最爱的人和别人生的女儿,她难道不恨吗?
“你恨不恨?”我问她。
她摇了摇头,那双大大的黑色瞳孔中尽是真诚。
母皇果然敌不过她万分之一,眼前的女子拥有世界上最纯正的魂魄,她的心不沾染一丝凡尘。
“这个给你。”我从衣袖中拿出那块残玉缺,上面沾满了父亲的血迹,曾经千刀万剐的痛苦,只留下这块玉缺。弯月牙的形状,上面用苗文刻着“苗若微”三个字,反面的纹路已经残损不清。我知道,这块玉缺上寄托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牵挂。
她摇了摇头,有些人永远都只能孤单思念。
她用手指写下:若微是天的,桑喧是我的。幽人竹桑园,归卧寂无喧。物情今已见,从此欲无言。
我皱起了眉头,父亲临死之前还念着这首诗,原来,这首诗是给魅玺的,只可惜,当时的魅玺听不到当时的桑喧的低声喃语。
我转身正要离开,刚转过身却愣住了。
我的背后——是祭司!
“你……”我被他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祭司却没有看着我,而是朝魅玺笑了笑,仿佛是多日不见的朋友一般,“司花,五年未见,别来无恙。”
让我惊讶的是,魅玺她居然对祭司没有感到惊讶,她难道没有觉得祭司长得很像桑喧吗?就连我她都要愣上半天,怎么会对祭司的容貌丝毫都不感到惊讶。难道她早已认清楚了他们两个人的区别,还是他们认识已经很久了。
魅玺向祭司行了一个礼,然后不再说话。
“你家祭司还好么?”祭司问道。
魅玺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写道:祭司大人要是知道殿下还活在,肯定很高兴。
“高兴?真的会高兴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魅玺,可是却一直都很远很远,仿佛天涯海角一般。
魅玺静静地看着,手中捏着那朵白色的彼岸花。那张熟悉的脸,却不属于熟悉的人。从他的身影中能够看到桑喧,可是却清楚地知道他不是。
她手中拈着的白色彼岸花已经要折断,眼前的人却是云淡风轻。
“告诉你家祭司,我很快就要见到他了。到时候,必定叫他血债血偿。”祭司微笑着说道,可是他的神情分明有七分的嗜血,如今,他复仇的日子到了。
魅玺有一丝紧迫感,略微颤抖的手指写下:殿下为什么要置祭司于死地?五年前的事是南诏王一手操控的,和祭司大人无关。而且,当日祭司大人以为殿下死了,还为殿下追魂七七四十九天。
“你说的,我都知道。”祭司嘴角的完美弧度足见他已经知道一切,但是,他咽不下这口气,“司花圣女听令。”
魅玺一愣,身子颤抖了一下,连忙跪下。
“大靖讨伐苗疆战役,司花圣女不得插手,违者——千刀万剐。”
魅玺点头应下,她知道,眼前的人的命令无法违抗。他的身份,仅次于桑喧,如今桑喧一死,那么他的权利就到达了巅峰。他的复仇,谁也挡不住。
“把这幅画还给他,告诉他,师兄回了来,不仅是他的师兄,还有师弟。”祭司手中的画慢慢摊开,一幅绝美的绣画,上面的白衣男子绝尘,左下角用苗文写着:祭黄泉。
魅玺不语,接过绣画,画上的男子安静、澄澈仿佛谪仙一般,可是却和眼前的人的谪仙气质不同,画上的男子安静出尘,而眼前的男子,仅仅是外貌上得脱俗,
“缭乱,我们可以走了。”祭司转身对我说道,但是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垂下眸子,看着自己腰间挂着的残玉缺,原来,一切都是这个样子的,我是错,他是错,都像这个残玉缺一样,永远也完满不了。
原来,我也是他复仇的工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