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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见。”
“看？”楚荡漾没有理解这句话，“你能看见什么？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人不都是好好站着的吗？没有人变成僵尸就说明没有人被感染。就算我们现在把他们带出去，也不会给外面的人带去灾难。你究竟看见了什么？”
杭生闻言，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首先，楚警官我必须告诉你，我也不清楚我是怎么了。但是这件事发生不久以后，我看到的东西都有了变化。那些僵尸们，他们身上带有异物，在我眼中变得非常显眼。”
“异物？”
“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或许就是病毒吧。但我在看到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些东西是不属于人类的。也就是说，我能看到他们身上非人的部分。”
楚荡漾琢磨了一会这句话，然后猛地转头看向那边的一大群人。
“你是说，他们这些人里。。”
“没错，而且不是少数人。。”
“他们当中有一大部分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了些异物！”
听到杭生的解释，楚荡漾倒抽一口凉气。自己废了那么大劲，居然是救回来了一批炸弹？
“那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变！”楚荡漾反应过来，赶紧问道，“我们都看到了，那些僵尸再咬了人以后，被咬者很快就变成了它们的同类。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身上携带着病毒却不被感染？他们又不全是降临者！”
杭生沉默了，不过这个沉默是短暂的，他很快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将我观察过的结果告诉你。”
楚荡漾没开口，静静听着。
“上面的那些，现在我们叫他们僵尸。但实际情况是，他们和僵尸有根本上的不同。”杭生微眯着眼说道，“僵尸是尸，而上面的那些人，他们都还活着。”
楚荡漾听到以后，眼神一下子亮了，看着杭生说道：“他们还有救？”
“是他们都有救。我能看到那些异物，覆盖了僵尸们的身体，覆盖了他们的嘴巴，鼻子，但是唯独没有覆盖他们的大脑。”
“你的意思是，那个病毒只是控制了他们的肉体？”
杭生点了点头。
楚荡漾思索一番后道：“这就是你不让于组长带人攻进来的原因？”
杭生咽了口口水：“我没办法说服别人相信我的话，所以我只是告诉于组长这里目前不能强攻。”
“那现在怎么办？你说的那些异物都附在这群人身上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异物控制住。到时候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爆发，不还是一场空？”
“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现状。”杭生说完站起身。
楚荡漾注意到，那边窃窃私语的人群停了下来，从中走出四个人，朝着这边走来。
“警察同志，咱们上边的支援部队什么时候能突破啊。你看我们这么多人，在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地方也待不住啊。你看你能不能给个准话？”第一个向杭生提问的是之前跟中年男争辩的眼镜青年，在刚刚短暂的讨论时间里，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够整理自己的发型，并把撕破了的西装脱下来系在腰间。整体形象一下子就干练了起来。
杭生还没开口呢，旁边跟着过来的一位中年妇女说道：“就是啊，小同志啊。你跟大伙把话说明白了，我们也不是不配合你工作嘛。要不然先让你同事把那个洞补上？上面就是那群疯子，然后头顶还有个大洞，我们在下面也不踏实，你说是吧？”
杭生点点头道：“那就一会把通道关掉。你们还有什么事？”
“同志啊，”四人中剩下的两个人刚要开口，却被那位中年妇女再一次抢了先，“我知道你都是为咱们老百姓考虑，你们能把我们这么多人救到这里也是不容易。可是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耗着啊。我刚刚给我孩子打电话，孩子今晚没饭吃，只能自己弄点方便面。我家孩子正在备考，他。。”
中年妇女的唠叨是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的，哪怕刚刚遭遇了那种境况，现在环境安全了，话自然就多了起来。杭生好说歹说才给人劝回去。一回头，就看到剩下三人脸上无奈的笑。
剩下这三位，刚开始站出来的保安赵磊，眼镜男青年谢泉，以及那位降临者中年男吴刚健。
“警察同志，我过来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赵磊提着手电筒道，“这个楼里的路我都认识，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叫我就行。”
“你们救了我老婆，我过来说声谢谢。你们有什么安排，我不管我也不说。但是有什么事我肯定会先保护我老婆孩儿的！”吴刚健是看到过杭生第一时间封门的人，估计对杭生的行为已经有所猜测了。这个时候能来表态说自己不说出去，已经是在传递善意了。
杭生在跟两人都谈完之后，看着最后留下来的谢泉。
“你还有什么要说？”杭生现在蛮累的，已经有些疲于应付了。
“警察同志，其实你把我们这么多人关在停车场，是为了防止我们中有些人出去传播病毒吧？”谢泉扶了一下眼镜，在昏黑无光的地下中，这个动作显得格外阴险。“我可是学医的，关于这种事的处理手段就是这样，你瞒不了我。”
杭生本来想要直接斥责几句了事，但是又想到这里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身”了，到时候自己想瞒也瞒不住。倒不如现在半真半假地露点消息也好。
“你还挺聪明。但是你说得不对。。。”杭生拍了拍谢泉的肩膀，和谢泉小声说了起来。
杭生回来的时候发现楚荡漾一直盯着自己看，一屁股坐在墙根上说道：“怎么了？看我干嘛？”
“你跟那个人说什么了？怎么把人忽悠成那样？”
楚荡漾的目光正锁定在人群之中到处奔走的谢泉身上。谢泉此时在劝大家互相之间保持距离。作为一个医学生，面对这些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外伤和惊吓的人们，他有的是办法。
虽然不是每个人之间都拉开了距离，但是以小团体为单位分隔开了不少人。正在忙于这项工作的谢泉偶尔还会回头看一眼杭生，看到杭生鼓励的眼神之后干得更起劲了。
“也没说什么，只不过他猜到了一点我的计划，所以我就掺了点假货跟他聊了聊。我说这次事件经调查可能是国外某组织派来的间谍干的。我怀疑这里面就有间谍存在，所以我不能让这些人出去，而且我还要让这些人一直处于我的监督之下，直到找出间谍为止。”
“你可真是浪费人家的拳拳之心。”楚荡漾撇了撇嘴。
“唉，”杭生看着正在忙碌的谢泉，“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