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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闲妥协道:“这可以,不过庙会最热闹的在镇上集市兴远坊那里,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你身体是真的好了吗?”
听到他竟然答应了,花铃眼中不禁焕发光彩。
“福禄食斋老板的金创药还有药堂主人的汤药都挺管用的,好多了。”
林静闲点点头,放下心来,道:“那就好。”
倒龙坡。
林静闲在前,花铃在后。
花铃抵着头走了好大会儿,突然快步走上前去,二人肩并肩。
花铃好奇问道:“林静闲,如果我走后,你将来还会去找我嘛?”
林静闲自顾走着,没有搭理她。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不说话。
花铃虽然不说,但也满心委屈,尤其是见到林静闲这副模样,眨巴眨巴眼睛,泫然若泣,气鼓鼓地转头就走。
“哎,慢着。”一直不说话的林静闲突然在身后提醒道。
后悔了吧?
花铃心中窃喜,但故意装作听不见的样子,执意离开。
陡然!
花铃脚踩到一块宣软的草皮,霎时间慌叫一声整个人摔了下去。
林静闲看到她掉下去后顿时有些无语。
这是一处李一用来捕兽围猎布施的陷阱,没想到这花铃竟然这么不小心,自己自投罗网摔进去了。
花铃揉了揉快摔成两半的屁股,吃痛中看到头顶坑洞,足足有三米之高!
花铃愠怒。
这哪个天杀的家伙没事在这里挖个洞?!
这时,洞口处小心翼翼探出一个头来,看向这里。
“喂,你没事吧?”林静闲看着底下的花铃关切问道。
花铃气恼。
看到自己掉下来不应该及时下来救她上去么,怎么还有心思问她有没有事。
她闷闷不乐道:“没事,我自己能上去。”
林静闲放心了,说道:“那就好。”。
说罢。
林静闲转身离开。
嗯?
花铃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
他走了诶?
还是去找绳子拉自己上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上面还是没有动静。
花铃挠挠紊乱的青丝,十分疑惑。
他不会真的走了吧?
花铃懊恼。
看着离这里三米之高的洞口,花铃敛起裙摆,一咬牙,吭哧抓住了洞内突起的两块石头,一步一步往上攀爬。
许久之后,她香汗淋漓,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洞口,微微屈膝,终于一把捞到了洞口,艰难地爬了上来。
花铃胸口起伏,大口喘息,将沾湿在额头黏在一块的青丝往后拢去,然后俯身拍打了一下身上泥土。
一抬头,就看到了令她错愕的一幕,毕生都要咬牙切齿的一幕!
只见离深坑不远的树枝上端坐着一个少年,悠闲地晃悠着脚丫,扬起一只手笑嘻嘻地冲她摆手。
花铃走过去后,愣愣地看着他。
林静闲嗖地一下从枝头跳下来,背着手道:“我一直在等你出来,如果你能出来就说明你真的没事,就没有在骗我。”
“后来我等了你老大会儿你还没有出来,我就想你是不是在骗我,于是打算再等半刻。”
“如果你还没出来的话,我可能就过去拉你上来了,可是如今看来你并没有骗我。”
花铃痴痴然地看着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因无力垂下的手不知何时悄然握紧了。
这时,林静闲又说道:“花铃你也不要难堪,掉进李一布置的陷阱里并不是一种多难为情的事。”
“我曾经也掉进去过,不过我比你强一些,我当时爬出来只用了不到半刻的时间。”
花铃渐渐双眸喷火,但又突然颓废地叹了一口气,无力道:“姓林的,不知道你有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
林静闲竖起耳朵认真听。 “就是有一本书,它并不是很好看,你就责怪书的不好,认为这书浪费了你的时间。”
“但你有没有想过,拿起这本书,并不是书的过错,而是你的错。”
说罢。
花铃神色复杂地看向他,轻声道:“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你可理解?”
谁知,林静闲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道:“理解,你说的没错,书又不得罪人,要怪就只能怪看书的自己。”
花铃顿时陷入无语。
……
莲花镇有座石拱桥,桥的名字叫“芙蕖”,是连同小镇与外界的凭借。
桥为什么叫芙蕖桥是有原因的。
芙蕖就是莲花的意思,自从陶者所作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绝世诗句后,许多文人骚客便对其独有青睐,吟诗作曲。
诸如“灼若芙蕖出绿波”、“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芙蕤上蒙蒙雨”,皆是对莲花的褒爱。
桥下便是莲花潭,是当年莲花夫人命人凿下,引水种莲。
如今开得正娇艳,往来之人莫不停下驻足观望,看这亭亭净植的莲花,心情也是别样的舒坦。
若是恰逢雨季,说不定会瞧见一些善男信女来此幽会。
男的女的都撑着一把油纸伞,寻找心中如意郎君和佳人。
当然也会有一些不懂怜香惜玉的莽撞之人,想要下潭摘取,亦或是偷偷取下莲蓬去贩卖。
不过这些人都会被过路人伸手拦下,毕竟很多人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都是明白的。
况且,心中欢喜,便要采撷,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如今恰逢年关前的庙会,芙蕖桥前人头攒动,沿途十里长街,兴远坊旁摊位林立,出售工艺品、香裱、小吃等。
当林静闲踏足芙蕖桥的一刹那,他愣神了。
从桥头远望镇市,行人如潮,水泄不通。
这在莲花镇之前是不曾有过的事,就算从前庙会时人流拥挤,但也不曾像这般人挤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镇上竟然看到了修缮寺庙的和尚,像是从外地千里迢迢赶来,就为了在莲花镇盖一座寺庙。
其中令他瞠目结舌的事情就是,有千尊佛像被送至新修缮的寺庙,沿途宝盖幡幢,音乐百戏,诸般杂耍,非常热闹。
虽然这喧闹场面令他有些苦不堪言,但多的还是疑惑。
明明年关之际就会有大劫降临,这外乡人为何独独要在此时修盖庙宇殿堂。
就在他思索之际!
一位珠冠玉袍的白衣公子翩翩来到他的身旁,同样看向镇市景象,笑道:“是不是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