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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提灯闭目的病态青年在看到这幅画面时皱起眉头,灯笼中的血芒更加大盛了。
林静闲脑海中记忆碎片的变幻更加迅速了。
脑海景象继续上演。
李一回头对林静闲说道:“静闲,你的马踏飞燕不输我的八步赶蝉。”
“此事解决后,你将习得的功法再去仰师傅那里过一遍,你有些东西不太对。”
莲花夫人笑了笑,说道:“你也知道,如今后山不太平。”
“有世安王朝道士占卜得出,其中恐怕是有什么大凶之物要跑出来了,所以才过来看看。”
林东山将旱烟杆挂回腰间,背着手,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差强人意就对了,要是诸事都顺着你的心意,那就不叫江湖了。”
画面继续模糊再清晰。
石门后房间墙壁上挂着一张凌意书法:“明月本自明,无心孰为境。挂空如水鉴,写此山河影。”
佛曰八苦大阵中,林静闲蹲下身,浑身颤抖道:“娘亲,不要离开我...”
血巷中的病态青年摇头,轻声道:“不对。”
就在此时!
面前精神恍惚的林静闲手中镶花银剑咣当一声砸落在地,突然惊慌失措大喊道:“不要!”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唯有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林静闲害怕地举起手中利剑,猛然刺出。
鲜血顺着剑刃流溢到他的双手上,那人的面容从黑暗中显现,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林静闲颤抖着声音说道:“李一...”
就在血巷中的林静闲说完这名字之时!
病态青年猛然睁开双眼,眸中金光爆射,后退一步,然后转身向远处黑暗走去,身影逐渐消失。
嗤啦!
一道刀光乍现。
林静闲身后的血幕被撕裂一个巨大口子,一刀两断。
血幕如布幔般飘落深巷中,紧接着化为一摊暗红血水顺着病态青年的背影离去。
如水波漫过青年的脚踝,被吸入大红灯笼之中。
至此,病态青年的背影彻底消失,整个人宛若不曾存在般。
林静闲身后不远处,李一双手持刀,微微喘息。
旁边一侧的是个小姑娘,正是聂灵芸。 李一手中的刀,则是弦月。
李一步履沉重地走上前来,发现林静闲只有有些精神恍惚,身体并无大碍。
他对身旁的聂灵芸说道:“芸儿,你看好他,我去去就来。”
说罢。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病态青年离去的方向,八步赶蝉之下,瓦檐之上起伏弹跃,迅速追赶过去。
聂灵芸刚想拉住李一的衣角,可是没有抓住,只好心急地看向林静闲。
在李一离开后,莲花镇上空的广袤云海之中有两道金虹疾驰掠过,也是朝同一个方向赶去。
杵在原地的林静闲此刻如同溺水一般无法呼吸,脸面涨红,而且周围的一切事物仿佛失去了声音,听不到任何动静。
他只知道,聂灵芸在自己面前不断摆手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神情着急慌张。
林静闲的身体躯壳根本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就像是鬼压床,动弹不得。
他尽力将全身力气往身体一侧调动,这样如果摔倒后,也许就能打破此时的僵局。
从刚才病态青年将灯笼贴在自己额头时,他的神识就开始游离不定。
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青年走后,聂灵芸就出现了。
而且,林静闲内心惶恐...
脑海中关于病态青年的记忆正在不断褪散!!!
林静闲额头青筋暴起,脖颈处血脉喷张,眼中血丝弥漫,想要挣开自身枷锁桎梏。
小姑娘聂灵芸看到林静闲生不如死的样子吓坏了,捂嘴后退两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快要自焚的他。
这是在周天运转,倒施体内乾坤,让内力逆转,从而压迫经脉。
类似于一种针灸之法,通过刺激经脉来使身躯自己运作,但此法过于疯狂。
因为对于习武之人,逆转内力是武家大忌,这会使人体的五脏六腑受到蛮横的冲击,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可是此刻的林静闲不得不如此,因为他还要去找花铃。
终于!
林静闲仰天嘶吼,怒火狂舞,大喝道:“脉门...”
“开!”
霎时间!
林静闲一口心血吐出,身体发软就要倒地,但是聂灵芸及时上前扶住了他,这才止住了他身体的倒下。
林静闲呼吸急促,环顾四周,发现他立于人海之中,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样。
扎着羊角辫的聂灵芸兢兢战战地问道:“静闲哥,你没事吧?”
林静闲深吸一口气,抹了抹嘴角血迹,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现在没事了。”
话罢。
林静闲气息不断恢复,当到达全盛状态时,气息依旧是在不断暴涨。
林静闲下意识抬起手,握了握,眼中精光闪现,喃喃道:“八品!”
这玩一次火,竟然就稀里糊涂地突破九品立身八品武夫,所谓因祸得福也不过如此。
林静闲目光犀利看向远方,捡起地面那把镶花银剑,拍拍聂灵芸的肩膀,沉声道:“你先在这待着,不要乱跑,我去看一下。”
咻!
林静闲身形在原地骤然消失,速度快到拉出残影。
这马踏飞燕在八品内力的使然之下,已不可同日而语,更不容小觑!
原地的聂灵芸嘟起粉嫩的小嘴巴,郁闷地看向他离开的方向,然后转身没入人群。
飞檐走壁中的林静闲眯起眼睛,他不是要去找那个诡异的病态青年。
因为这青年实力滔天,远远不是他能对付的,过去就是送死。
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消失的花铃,这样才能妥当御敌。
如果说巅峰九品武夫的林静闲可以对战一位铸术境始途的炼气士,那么八品之后..
林静闲有信心可以与铸术境止途的修士战斗而立于不败之地!
莲花镇外。
李一一路跟着病态青年留下的气息追寻到这里。
大槐树下,病态青年蓦然转身,脸色平静地看向他。
同时,他身旁还有一个憨厚笑容的担货郎,也站在大槐树之下,仿佛等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