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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才用父亲的口吻问她为什么不回“家”住,连客套的话也说得毫无感情,实在可笑。
“荞琳是你姐姐,她只上过初中,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文化高,多担待她。”
原来是为白荞琳的事。
她漂泊六年,他也没想过问他一句好不好。
沐知晚笑了:“父亲太客气了,我一回来她就到处说我是外面的野种……”
白偲文表情僵硬。
“……她甚至到我楼下,让人揍我,我没有哭哭滴滴的找来要您断个公道,不就是想息事宁人吗?”
“你想息事宁人,态度呢?”白偲文显然不信。
沐知晚被问得莫名其妙:“她差点拐走我女儿,我没报警抓她,不算我的态度吗?”
“什么拐走?”白偲文皱起了眉,“一家人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她……只是想带你女儿回来坐坐。”
白偲文从小心疼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无论什么事都偏向她,现在如此冠冕堂皇的说她是好心,沐知晚一点也不惊讶。
“那她也应该跟我讲呀,怎么能把孩子带离我的视线,又用脚踹她。”
“你还在怪她吗?”白偲文的语气听不出生气的味道,但却带着责怪她斤斤计较的口吻,“大道理你比她懂得多,大度一点也没有什么损失。”
不问外孙女有没有被踢伤,甚至都不觉得白荞琳以大欺小有错,只是一个劲儿的在意别人对白荞琳的包容心。
沐知晚沉默了一会儿,才应道:“这件事也过去许久了,我这些天也忙,父亲不提她的事,我也想不起来。”
白偲文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白荞琳的情况,难道不是她干的?
他心里嘀咕了一阵,又说道:“我知道你想拿回逸园,但是这件事从一开始我也没有说过劝阻你的话,我这个父亲是对得起你的,荞琳是你姐姐,她文化不高,所以做事情难免欠妥……”
沐知晚低头聆听他为白荞琳开脱,一点也不想再辩解。
“……至于她为什么学历低,这件事你也有责任,你的出现让她终日惶恐失去父爱,才会不思学习。你现在混得不错,可是她呢?”
白偲文话到此处,情不自禁,心痛的叹息一声:“总之,你学历比她高,见识比她多,心胸也应该比她更宽广。”
把白荞琳读书少就该胡作非为的错归结在她头上,这是个天大的冷笑话。
白荞琳之所不想读书,还不是因为和一个社会上的男人“交往”私奔,被家里找回来后,也不想读书,而白偲文继续对她宠爱有加,事事随她造成的吗?
沐知晚没有出声,似乎在等他说完。
连解释的想法也没有,她已经对他不抱任何希望。
白偲文见她不想再谈下去,也知道多说无益:“好了,我也该休息了。始终是……一家人,抽空回来吃个饭。”
在沐知晚听来,白偲文说到一家人的时候,语调极其别扭。
“好,那就再见了。”沐知晚也故作和气的回应他。
出了逸园,红色suv还停在路边。
秦昱凡一直在车上等她。
沐知晚上了车,低头,闷闷的坐着。
秦昱凡看向她一向说话,一脚油门把车开走。
车内,一片静谧。
忽儿,秦昱凡听到小声的哭泣声。
他心烦意乱,猛拍了一把方向盘:该死,又让她哭了。
曾经,秦昱凡在逸园门口接走哭泣的沐知晚不下十次。
那个时候的沐知晚被他呵护着,有了委屈一点也藏不住,就连在家受了白荞琳的气也要偷偷给他去电话,让他来门口接走她。
“白荞琳是他女儿,难道我就不是吗?凭什么都是我的错?走了六年他也没问过我在外面好不好,就知道不能让白荞琳少了二两肉,连她欺负我女儿也是我的不对,我欠了她吗?做父亲的这么能这样呀……”
这是沐知晚回到莘城后,第一次在秦昱凡跟前示软。
这六年在外面一定过得不容易,但是回来后她连他也排斥,也不肯说些自己如何不易的话,反而处处显得自己很坚强。
其实她只要这般在他跟前落两滴泪,他保证六年的恩怨一笔勾线,继续宠她。
可她呢,偏偏不肯。
沐知晚没管司机先生是什么反应,这会儿由嘤嘤抽泣变成啕嚎大哭。
成年人的世界,总要有道发泄的口子。
秦昱凡受不了她的眼泪,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她的安全带伸手抱住她。
沐知晚还在哭,对他的触碰没有排斥。
秦昱凡把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不哭了,哭肿自己的眼睛不值得。”
他压着火气,柔声安抚她。
她在他面前各种作,他也可以用各种办法收拾她,但是她只能被他欺负哭。
让她流泪的人,要付出代价。
沐知晚没有因他的安慰而停止哭泣,反而更加激动。
她胡乱的抓住他的衣服,抬起被泪水弥漫的脸,问他:“你说,做父亲的怎么能这样?无论有几个孩子,难道不该一视同仁?就算有偏爱,但不能是非不分吧?”
“嗯,是他不对。”秦昱凡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泪,擦鼻涕……
“做父亲的,为什么要对孩子不闻不问呢?是因为不喜欢我母亲吗?那他干嘛要娶她呢,我妈又没求着他娶。”
沐知晚扯着秦昱凡的衣服抛出一个又一个的委屈、抱怨、不平。
“都是做父母的,谁家孩子被欺负了不心疼?我女儿那么小,挨了白荞琳好几脚,他还要求我的孩子也让着她,这就是长辈该有的样子吗?”
秦昱凡对沐知晚的问题十分无奈。
他没做过父亲,她却一口一句问他做父亲应该是什么样,他哪里回答得上来。
回答不上,就安慰不了她,所以沐知晚还是一个劲儿哭。
秦昱凡头都大了,总不能在车上干点令她害怕的事,分散她的主意力吧。
秦总觉得这个女人比他任何一桩生意都难拿下。
沐知晚的眼泪不知流了多少,还没有干涸的意思,秦昱凡心口热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