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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阴天。街面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本地人居民都在家里猫着。外地商旅因无船乘载走不了的,只好继续花钱住在客栈里,几天之内客栈的房间和铺位一席难求,说起来倒是开客栈的发了财。最倒霉的是开饭铺、酒楼的,本来正值一年到头来最红火的时候,这下让疫病闹得因柴米油盐全面短缺而提前歇业。那些没有资源供应保障的杂货小铺子因同样原因关停了一大批,
街头巷尾的乞丐也都不见了,据说由官府统一安置到城外废弃的五里庙里。官府设了粥棚,管给他们饿不死。
唯有药铺门前是个例外。排着长队,挤满了人。原本莀州缺什么都不缺草药,但是现在,清热解毒类的药材也快断货,价格更是猛涨,一天一个行情。
燕纾坐着府里的马车跟在送餐车的后面一路西行一路观察,对于疫病造成的城市萧条感触深刻。今天如果不是为了亲手把茶膏交代给方老太医,她这种惜命的人必然不肯迈出府门一步的。
为此,她用浓茶水浸煮了十层的细棉布,烘干后叠在一起缝制成挂耳口罩,外套罩面头巾一直垂到肩膀,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来左顾右盼。
人马车行通过南北街上尚未对外营业的安济堂医馆的便门进入安济坊东头,停在医官们所住的管事房前面。
方无忌带来的医僮小方子看到燕府的餐车,马上飞奔向安济坊接诊区,报信去了。
没过多久,医官们有回来吃饭的。小医僮那里准备好了一种颜色黄不拉几的洗手水,每个医官一个盆,各用各的。
燕纾就在马车车厢里等待。不见兔子不撒鹰,见不到方老太医,她不拿出手。
方老太医来得不算晚。他自觉不是那种为了救别人命就把自己的命也搭上的老头儿。至少,他饿了就要吃饭,还希望尽可能吃好一点。打从吃上了老妻和孙女从燕府送过来的营养餐,他到了饭点儿必定要将手头的医务暂告一段落回住处来犒劳一下自己。特别是燕纾焖泡的茉莉花茶,喝起来那叫一个解乏提气。
方老太医洗了手,正待从餐车取食,忽然瞥见一个全身包裹得只露两只眼睛和一双手的姑娘走了过来。
“纾丫头!你跑来干啥?”方老太医认出来人,又心疼又生气,忍不住吹胡子瞪眼。
“爷爷,我代表奶奶来探亲啊。你凶我,我回去告诉奶奶~~”燕纾才不怕呢,她有杀手锏哈哈。
“呃……”老头儿瞬间被打败了。
“爷爷,我有好东西给你哦。”燕纾看到老头儿吃瘪,好笑极了。她摊开手掌,掌心躺着几片用针线连缀的青竹叶,竹叶里有一小块通体黑漆漆的硬疙瘩。
“这是啥?”方老太医本能地感知到了是什么宝贝现世,眼疾手快地从燕纾手中剜走竹叶和黑块。他凑近了观察,有纹理结构和疏松的孔洞,看着像块炭。又放在鼻尖细嗅,一股药膏的味道浓郁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