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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层,刘老太顿时心头一凛,看向花凤珍和徐菡萏师徒俩的目光多了几分犀利的打量。
他们第三大队可是先进大队!
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有人在大队里搞什么封建迷信!
这事儿,她得赶紧去跟队委会报个信!
先进大队是他们第三大队全体成员共同的努力!
不能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来搞破坏!
她刘老太就算已经老了,也是一个有觉悟的老太!
这么想着,刘老太立马一拍脑袋,扯着笑容匆匆敷衍孙红梅道:“瞧我!看到你们一时好奇就忘了正事儿!真是年纪大了记不住事儿了!
“大山家的,你赶紧招呼你这娘家亲戚,婶子我得赶紧去嫂子家借点儿油!这炒菜的油放得不够啊,炒出来的菜都没滋没味的!”
“是是是,刘婶子你说的是!你赶紧去忙吧!”
听到刘老太这话,原本就紧张得不行,根本没有听出来她话中那敷衍成分的孙红梅如蒙大赦,连忙附和道。
于是,刘老太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脚步匆匆地就往她嫂子家去了。
这时候只顾着紧张和放松的孙红梅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这刘老太的娘家大侄子正是他们第三大队的大队书记。
倒是花凤珍望着刘老太远去的身影,想着对方之前看向自己师徒俩的目光,心里总有些不安。
她素来敏锐的直觉在告诉她,事情有变!
但她仔细想了想,这一路过来,至少在第三大队里,她们师徒俩应是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来的。
为了他们第八大队孩子们的口粮,她咬了咬牙,还是跟着孙红梅进了老赵家的大门。
提前得了消息,又有人守在大队出入口处盯梢,还有刘老太匆匆忙忙送过来的提醒,第三大队的队委会动作极快。
还没等花凤珍把自己做法时需要用到的法器一一拿出来摆好,大队书记郑安邦就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强行进了老赵家。
“安邦哥啊,今儿个什么风啊,竟然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
赵大山被自家爹一把推出去,不得不僵着个笑脸,尴尬地试图与郑安邦套几句近乎。
这可真是怪为难他的!
要知道,平日里赵大山闷声闷气的,根本就不怎么跟大队里的人打交道。
哪怕是像郑安邦这种队委会干部中的同龄人,他都是极少接触的。
今儿个,要不是为了让后院里的神婆能够顺利地做法,就算被他爹一把推出去,他也不会这么艰难违心地与郑安邦套近乎。
“大山啊,兄弟我也是没法的!大队里有人举报你们家要搞封建迷信活动,我们队委会这是接到举报后需要进行例行检查,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郑安邦无奈地笑了笑,还是很给面子地先礼后兵,“国栋、平安,带人进去搜……检查!”
“这……这……”
赵大山有心想要阻拦一二,但奈何他的面子真的很有限。
郑安邦在这头拦着他,另一边的杨国栋和王平安已经分别带着一小队人开始分头搜查老赵家的前院和后院了。
虽然在后院准备着做法前工作的花凤珍和徐菡萏,还有在一旁帮忙协助的孙红梅听到前院的动静后,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着去哪里躲藏一下,甚至是翻墙跑路了。
但花凤珍和徐菡萏师徒俩老的老小的小,孙红梅又是个不顶事的,根本就还没来得及找到藏身的地方,或者是翻墙的工具,王平安就已经带着一小队壮劳力冲了进来,目标明确地奔着花凤珍而去。
不过眨眼间,花凤珍平日里用来做法的那些法器就落到了王平安的手里,垂死挣扎负隅顽抗已经显得毫无意义了。
面对这一变故,徐菡萏很是惊慌,脸色苍白如纸。
孙红梅的心理承受能力甚至还不如年纪尚轻的徐菡萏,直接就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花凤珍还能稳得住,仅是皱了皱眉,看了看王平安手里原本属于自己的小竹筐,又望了望自家徒弟,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压低声音嘱咐道:“荷儿,记住了——
“你只是一时好奇贪玩,非要闹着跟我下山来逛逛的第八大队普通孩子。他们家请神婆来做法这件事情你完全不知情,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那师父你怎么办?我现在就回大队喊苗叔他们来救你吗?”
听到自家师父这话,徐菡萏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却是没有先前那么惊慌了。
主要是惊慌了也没有用,师父要是出事了,她就得稳棕去找人来救师父!
这是今天上午师父决定了要冒险来第三大队给人做法后,苗叔他们特意嘱咐自己的。
“喊我花奶奶!”花凤珍认真地纠正道。
她一把老骨头的,折在这里就折在这里了,但荷儿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可不能因为这件事误了一生。
还有他们第八大队,也不能卷进这件事情里。
从前她们师门这一脉没有被人抓个正着,乡亲们护着她们也就罢了。
现在,她都被人抓个正着,连证据带人拦下了,就不要再牵连到乡亲们了。
这年头,大家都是不容易的啊!
要是整个大队的壮劳力都因为她这个老婆子出了事儿,大队里的老人、女人和孩子们怎么办啊!
她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师父的嘱托啊!
“你回去了之后,也不用喊人来救我这个老婆子。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花凤珍眼神坚定,背脊挺直,“我花凤珍,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能连累其他人!你回去以后,若是还想要学习,就跟着你师伯继续学!要是不愿学了,就寻个人家早些嫁了吧……”
说到最后,花凤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荷儿,本是她看中的衣钵传人。
可惜,生不逢时啊!
“师父,这怎么行?你可是……”
徐菡萏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第三大队的大队书记郑安邦就领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走了过来,打断了花凤珍和徐菡萏师徒俩的低声对话,“人赃并获,这事儿二柱叔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好好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