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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白面长须的汉子,正是鄱阳令吴芮的乘龙快婿,英布。
英布的将令一出,身后的数万铁骑立马卷起滚滚烟尘。
一眼望去,竟让人觉得有种气势如虹之感。
不过,如果你仔细看,还是能够发现,将士们的脸上大多露着疲态。
很显然,这些人马刚刚经历了长途跋涉之苦。
而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英布在统兵方面,还算是有一套的。
大军行至峡谷中央,突然听见两侧山崖之上喊声震天,利刃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紧接着,便见箭雨如飞蝗一般自山顶蜂拥而下。
巨石和着了火的圆木,就像是不要钱似的疯狂砸落下来。
英布大军突被偷袭,顿时被搞得人仰马翻,哀嚎一片。
一时间,各种声音交织于耳,人马瞬间乱成了一团。
“啊,救我,我身上着火了~”
“砰,啊~”
“快撤,快撤!”
“谁喊撤的,都给我回来,速速通过这峡谷!”
“违令者,斩!”
……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英布率领的大军总算穿过了落霞岭中央的峡谷。
不过,此时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是脸色黢黑,狼狈不堪。
粗略估计,在这里一共损失了约两三千人,马匹也被砸伤不少。
但不管怎样,大军的主力还是顺利通过了峡谷。
刚刚遭遇伏击的人马行至前方不远,开路的前哨忽然满脸兴奋地回来禀报。
“将军,前面有条杏,两岸皆是开阔地带,适合大军暂时歇息饮马!”
英布闻言,眉头立马一挑道:“噢?既然如此,大军全速前进,在前方休整,然后给我一举拿下衡山郡!”
身边的谋士一听这话,四下观察了一番,当即又出言阻止道:“将军,敌人刚刚偷袭,这贸然停下,会不会给对方以可乘之机?”
英布听罢,大手一挥道:“唉?区区衡山郡能有几个毛人,看我回头怎么收拾那郡守,还有那个乳臭未干的小驸马!”
谋士闻言,欲言又止:“……”
望着远去的大军,最终只能无奈摇头叹息。
……
正当李战天排兵布阵,于落霞岭伏击英布之时,秦都咸阳城内终于有了动静。
陈胜、吴广攻占陈郡,建立了张楚政权之后,稍作休整,便又继续派麾下大将周文绕开函谷关向西挺进,直逼秦都而来。
直至此时,二世胡亥才终于坐不住了。
望夷宫中,胡亥裹着黑色的五爪龙袍,斜靠在卧榻之上。
这位二世眼圈周围晕着两团青黑,神色迷迷糊糊。
很明显,自从当了皇帝之后就没怎么睡过好觉。
至于其中原因,不足为外人知也,亦不足为外人道也。
一边打着哈欠,胡亥勉强抬起眼皮扫视了一下群臣。
“诸位爱卿,以为该如何应对这帮反贼呀?”
右丞相冯去疾闻言,率先上前回禀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应当速速派兵围剿,不然恐生事端。”
中书令赵高看了看双目微闭的胡亥,随即捏着嗓子道:“冯相说要派兵围剿,这是好事啊,不过,不知可有合适的领兵人选那?”
冯去疾一听这话,沉吟了片刻,道:“臣以为,大将军王离可担此重任。”
一旁的左丞相李斯听了,捋须上前一步道:“冯相让调王将军去镇压那些刁民,不知北面的匈奴又该派谁去抵御啊?”
冯去疾迟疑了片刻道:“这……要不戍卫皇都的苏角将军也可。”
赵高闻言,斜眼瞅了冯去疾一眼。
“冯大人,这苏将军一走,秦都戍卫之重责可又怎么办呢?”
冯去疾一听,额头上不由得沁出了一层惫。
“要不……让李相之子李由暂代?”
李斯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喜。
不过,当他反复琢磨“暂代”这么两个字时,神情又是一阵黯然。
他日如果苏角得胜归来,这皇都兵权不还是得交给他吗?
一想到这里,李斯急忙上前一步道:“启奏陛下,犬子年纪尚幼,恐不足以担此重任,剿灭反贼之事,依臣看还是另选贤能吧。”
胡亥闻言,眼皮又抬了一下道:“李相可有合适人选那?”
李斯犹豫再三,最终说出了一个名字——章邯。
胡亥一听,立马一拍大腿道:“好,就依李卿之见,来呀,速速下旨,令少府章邯率兵围剿反贼。”
话音落下,胡亥便又闭上眼睛打起了哈欠。
群臣见状,皆面面相觑。
赵高当然也明白怎么回事,这将军选定了,可是兵马在哪里啊?
捏着嗓子咳嗽了一下,赵高凑近胡亥身边,“陛下,陛下!”
过了好久,胡亥才睁开眼睛,“诸位爱卿还有何事?”
赵高朝李斯一使眼色,李斯赶忙上前启奏道:“陛下,章邯将军出征,该从哪里抽调兵马呀?”
胡亥一听这话,当即直起身子,脑袋晃荡了两下。
“对付这些泥腿子,不用多少兵马吧?
这样吧,骊山不是有几十万刑徒嘛,传诏下去,赦免他们的罪过,让他们随章邯剿灭反贼。”
群臣闻言,皆抚掌称好,最终汇成了一句话。
“陛下圣明,大秦万年!”
……
再说那英布的三万兵马,在那条杏边饮马休整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发现好多将士和战马开始拉肚子,而且还是止不住的那种。
而英布自己,由于没有喝河里的水,并无异样。
本就北上心切的他,眼看将士们走不动路,顿是心急如焚。
不过,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大多将士和战马状态不佳之时,突然有大队人马从河岸两侧杀将过来。
此刻与对方硬拼肯定不占优势,无奈之下,英布只得下令大军撤离。
可是,一帮病秧子撤退起来肯定很慢。
因此,又被孙干在此斩获了不少人头。
如果英布自此退回鄱阳,也许他还能捡回一条命。
可惜,他选择了带领大军继续北上。
衡山郡点兵场上,李战天穿着黑色的盔甲,目光炯炯,打马立在阵前。
身后,是披坚执锐,士气高昂的两万多将士。
孙干和卢毅早已从落霞岭归来,此时正领兵护在李战天侧翼。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在李战天的左右两侧,各架着十余口大锅,不知是何用意。
说实话,直至此时,英布的兵马也并不比李战天少。
不过,要论气势的话,两支军队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如此,当英布见了李战天后,依旧神情倨傲。
骑在矫健的黑马之上,英布抬起刺名枪斜指李战天道:“你就是那李姓小儿?”
李战天闻言,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三头六臂呢,原来也不过是个无谋的莽夫。”
英布听罢,当即大吼一声,“传我将令,谁能斩杀此僚,赏金千两!”
可惜,英布做梦也没有想到,等待他的不是厮杀声响天震岳,而是无尽的静默。
沉默了半晌,一旁的谋士催马上前。
“将军,大伙儿太累了,经过多番波折,又长途行军,早就饥肠辘辘了,根本无力再战啊!”
一边说着,谋士的肚子竟不争气地咕嘟了两声。
英布听罢,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暂且后撤十里,生火造饭。”
谋士闻言,大拇指一竖道:“将军英明,将军英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