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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离一听这话,当即一阵哑然,脸上的表情也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沉默了数息,他嘴唇动了动,随即开口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合适的时候,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李战天闻言,笑了笑道:“将军不用紧张,我就是随口说说,我单独留你下来,就是有些问题想让你为我解惑,如果不方便说的,也没关系,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王离听了,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开口道:“你有什么事就问吧,只要能说的,我一定都告诉你。”
李战天闻言,嘴角扯起一丝笑意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最疑惑的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大军重围之下,你如何从城外进入这咸阳城的,另一个就是,这道所谓的辅政圣旨是哪里来的?”
王离听了李战天的话,当即便开口,道:“我先说说如何进入这咸阳城的吧,说到这个,还得归功于赵高,这些年他竟然花了很大一番功夫,命人从他的丞相府挖了一条地下密道直通这内宫,而我便是通过这条密道,率兵入宫的。”
李战天闻言,点了点头道:“看来这赵高无意之中,还真是为大秦做了件好事,不过,这条密道如今有人把手吗?”
王离一听这话,立马脸色变了变,道:“这个我还没来得及安排,只是命人将赵高府宅的大门从里面给锁上了。”
李战天听罢,看了看王离,道:“这样,一会儿赶紧派人将皇宫这边的出口把守好,千万不能让人趁虚而入,不过,这条密道暂时先别封,我还有用处。”
王离闻言,朝李战天点了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去安排!”
李战天见状,又看着他继续开口道:“不急,先说说那圣旨吧,这圣旨出现得太过突兀了,我想知道是谁的意思。”
王离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所以……”
李战天听到这里,他很明显地感觉到王离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
因此,他没有让对方继续说下去,而是笑了笑打断了他。
“这样说的话,我的这个辅政也是个冒牌货了,不过,我看那玉玺印鉴好像可以以假乱真呐。”
王离一听这话,当即神情一变,道:“你可不能怀疑我呀,我虽然弄了这么个假圣旨,不过,这玉玺印鉴可是那圣旨上原先就有的,我可不知道玉玺现在在哪里。”
李战天闻言,目光熠熠地看着对方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直接给了你加盖好皇玺的圣旨,你只是在上面写了内容,是这样吗?”
王离听了,默默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再说话。
李战天见状,笑了笑道:“好了,我事先就说过,只要是你不愿说的,你都可以不说,我相信,你也有你的苦衷,毕竟,谁要在这乱世活着,都不容易。”
一边说着,李战天拍了拍王离的肩膀,道:“这一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都是一个人无法对抗的,有时候,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
王离听罢这些话,不知为何,鼻子竟然一酸,整个人都有些神色黯然。
李战天见状,不再多说,只是和他并肩,蹬着马靴一起向殿外走去。
待走出殿外,李战天驻足盯住,目光明灭地望了望远处略有些阴沉的天空。
看着王离渐渐远去,他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不过,要是说你跟鬼叟一点儿关联也没有的话,我绝对不信。”
待王离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的一处花丛处,李战天目光闪动着向前信步走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时的二世胡亥,应该还在这咸阳城中。
不过,李战天直至此刻也没有想好,到底该如何面对这位大秦的二世祖。
作为君王,他是个荒唐无度之人。
身为始皇的子嗣,他对自己的兄长姐妹又是那么的残忍。
不过,真要让李战天亲自动手杀了他,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毕竟,自己的夫人嬴阴嫚,是他的姐姐。
他虽不仁,不过,自己如果杀了他,那又跟他有什么分别?
这样想着,李战天觉得有些挠头。
不过,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该了结的终归要了结。
因此,李战天沉默了半晌之后,还是向着望夷宫走去。
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二世应该就住在那里。
穿过一座座殿宇,走过百千回廊,李战天终于来到了望夷宫外。
不过,眼前的望夷宫倒不像是大秦皇帝的宫殿。
满地落叶在风中打转,这里的冷清和萧瑟,跟它的身份极度不符。
然而,那巨大的匾额上“望夷宫”三个大字,还是告诉李战天,这里,曾经是整个大秦最有权力的人住的地方。
在外面驻足了片刻,李战天抬脚向里面走去。
里面的情况,比之外面要好一些。
虽然到处是敢,但依旧掩盖不了它的极尽奢华与金碧辉煌。
不得不说,这望夷宫确实很大,颇具皇家的气魄。
可是,李战天知道,这样的大殿之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百姓的血与骨,汗与泪。
他甚至可以想像,当初在修建这座恢宏的宫殿时,有多少民夫和囚徒死在劳作的过程中。
信步而行,不知过了多久,李战天终于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有些墨香飘散出来的所在。
虽然是在白天,但这里依旧点着灯火。
摇曳的灯光下,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趴在书案之上。
李战天在门口驻足了片刻,便要抬脚向前走去。
不过,就在他的脚刚刚踏入书房的那一刹那,一道寒芒毫无征兆地陡然向自己迎面激射而来。
李战天大骇之下,身形迅速猛然暴退。
尽管如此,那道寒芒依旧削下了自己铠甲上的一片甲衣。
李战天目光明灭地四下看了看,便见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太监从暗处踱着步子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