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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弗拉梅尔学院前。
张之维与季休正站在结界前,沉默不语,也无能为力。
这个结界十分坚硬,可以算是弗拉梅尔学院数百年来,无数先辈共同维持加固的强大阵法。
任何人的攻击,触及这个结界的瞬间,都会被其中蕴藏的神异力量,直接削弱九成九。
对抗这个结界,那就是对抗弗拉梅尔学院数百年来,所有加固过这个结界的西方异人。
以一敌千,敌的还是可以利用天地炁量增幅自身的阵法,老张也只能无奈表示,老夫做不到……
季休注视着坚硬结界,一张脸阴沉的仿佛无底的黑暗深渊。
有句老话说得好,当你注视着深渊,深渊可能会宰了你。
季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他离爆发,就差这个结界被打开。
艾萨克·塔伯若是将结界打开,他立马就会冲进去大开杀戒,管你天皇老子来了,照样一个都不放过!
两人就是这么一路杀过来,堪称血流成河,浮尸遍野。
欧盟炼金协会副会长科斯塔·扎梅里,早就让季休打成残废,废掉修为,丢回了国内天工科学院中。
欧盟炼金协会确实组织起了强悍的反抗,其中不乏一名顶级的奇门术士……西方炼金,一般都称呼这类人为阵法师。
双方刚见面,二话不说就开战,一旁,还有大量围观群众,都是西方异人界其他门派派来查看情况的人,属于中立方,只看戏,不参与。
西方阵法师以阵法勾连所有参与这一战的西方异人,强行压制张之维和季休的修为。
张之维在即将被压制修为的那一刻,果断出手了,一招三界外——灭法界,别说是阵法,所有被抓取进灭法界空间的人,都被【灭法之手所克制。
灭法界之霸道,犹在李源所掌握的八荒界及剑域之上。 至少,在对付没有三界外的异人中,这就是天敌一样的招式!
半个小时后,张之维将所有人彻底抹杀,尸骨无存。
存活下来的观战者,吓得差点尿了。
本来,季休杀的都差不多了,加上弗拉梅尔学院不同于其他宗派,动手难免还要顾忌一二,本想着抓首恶,然后认真调查一番,无辜者就不杀了。
但没成想,刚到这里就吃了闭门羹,季休这心中难免重燃怒火。
两人就这么堵着,一堵就三天,估摸着,里头的人也快撑不住了。
不是结界撑不住,就是里头的人撑不住。
原因很简单,对方已经断水断粮三天了。
东西方练炁体系不同,但原理基本是相通的,都是利用天地元炁强大自身,向内探索的一种方法。
修为境界比较高的西方异人,同样具备辟谷的本事。
但是,偌大的西方第一炼金流派弗拉梅尔学院,其学院中学生本就有数百人,天变后数量更是暴涨,至少翻了几番。
上千人上千张嘴,每天都粮食就是个大问题,强者能辟谷,弱者可没那个本事,甚至因为强者体质更强,消耗会更大。
炼金术可不是无中生有的本事,就算是艾萨克·塔伯,也决计没法使出无中生米的炼金术来。
开门,只是迟早的问题。
西方其他练金流派的人,不是没有派人过来商量,就连官方都曾来过了,而且姿态摆的非常低。
但是很明显,调解都失败了。
季休看在那些人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只驱赶,没下杀手,但是对于弗拉梅尔学院的人,可就没有那么好脾气了。
来一个宰一个,来一双宰一双。
张之维忽然察觉到结界有着细微的明暗变化,于是开口问道:“老季啊,你觉得艾萨克·塔伯为何闭门不出?”
季休冷笑几声说:“还能因为什么,心里有鬼呗。”
他与艾萨克·塔伯没什么私人交情,当然也不了解艾萨克·塔伯的性格,凡事从最坏处想的话,参与围杀的人中既然有着弗拉梅尔学院的首席教师,那么就算艾萨克·塔伯有所参与,那也并不奇怪。
季休一开始倒是想好好说话,但既然对方不听不听不听,不说不说不说,那耳朵嘴巴也没什么用了,干脆永远闭嘴吧!
艾萨克·塔伯闭门不见,分明是不打算给他们一个交代,也不愿接受他们的调查。
很好……
此处必有猫腻,不打自招,杀!
季休这样想着,心中杀意再盛三分。
张之维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撩起老蹄,一脚蹬在结界上,大声喊道:“艾萨克·塔伯,你开门呐!”
“艾萨克,你有本事包庇凶手,你有本事开门啊!”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
“开门呐,开门呐……”
张之维这脚劲可凶悍着呢,附上强悍的金光走,踹的结界波纹荡漾不止。
上次,李源这么在龙虎山拍他的门,张之维把台词全都记下来了,此刻正应景。
刚才结界有所变化,肯定是有人在另一头靠近过来,虽然看不到,但多半是艾萨克·塔伯没跑了。
艾萨克·塔伯此刻确实站在结界的另一面,闻言,沉默半响,然后调节结界色彩,令双方都得以相见。
季休毫不犹豫一拳轰了过去,砸在结界上,但除了荡开些许涟漪外,却没能起到半点作用。
“……”
艾萨克·塔伯凝神看着张之维和季休,平静说道:“你们太凶了,我实在不敢随便开门。”
“你这样躲着我们可不是办法,聊聊?”张之维道。
他和艾萨克·塔伯私交很深,如果可以确定对方和赵智隐之死无关,未必不会阻止季休过度杀戮。
刚才他说的话,也是要给艾萨克·塔伯看见季休的状态,让艾萨克·塔伯知道,一味的躲避,只会让季休的怒火越发炽盛,事情只会越发糟糕。
这要想解决这件事情,除了坐下来把事情搞清楚外,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
艾萨克·塔伯看到了,也出现了。
“我只想说,关于赵智隐的事情,我的确是不知情的,而且,学院中的大部分学生,同样是无辜的。”
“你们一路杀过来的,你就不说了,季将军光京观都立了三座,我能不关门吗?万一你们不听我说话可怎么办?”
艾萨克·塔伯的理由倒是站得住脚,毕竟季休一路来灭多少宗门了,也没见他听别人解释过……
张之维瞪眼道:“那你不找我们解释,直接晾我们三天?”
艾萨克·塔伯回答:“我怕你们有什么术法能破我这学院的结界,争分夺秒,刚刚才把所有确定无辜的学生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然后,我现在就过来跟你们聊聊了。”
艾萨克·塔伯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疲惫,三天内转移上千名学生,消耗之巨,对他来说至少会少活十年。
但一想到他们能免遭季休残杀,职中代价是值得的。
只是,现在的他将不可能是张之维与季休的对手,真要打起来,一招他都顶不住了。
艾萨克·塔伯想到这里,浅浅一叹,道:“罪魁祸首,我已将其制服,就锁在教学楼中,任凭季将军处置,我知道你们要活口,可以调查,所以我废了他的修为,断了他的四肢,没有绝巅以上的修为,谁也无法破开我设下的防护炼金结界,偷偷将其杀死。”
“与其有所往来的学院教师,学生,一个不落,我也全部都将之抓住关起来了,任凭你们调查。”
“季将军若是想杀,全杀了也无妨,因为我不能保证他们之间是否有共犯……”
艾萨克·塔伯很清楚,这样精密的事件,牵连如此多的宗派,调查一时半会未必就能出结果。
他能保证的,就是绝大部分,确是不知情的学生,教师的生命安全。
至于其他人,该舍就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