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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丈夫心道:“你这败家娘们儿,花了大冤枉钱不说,你却还在这儿又蹦又跳与喜极而泣,我……”
他一条手臂动了动,貌似是想扬起巴掌扇这败家娘们儿一耳光。
最终,他的手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现在毕竟是在外面,他还要脸!
“夫人……高兴便好!”他僵硬着脖子语气有些生硬。
那败家娘们儿正处兴奋之中,压根没有发现她丈夫的异样,只道她丈夫真的是觉得“夫人高兴便好!”
恰在此时,一位牙兵将拍得的雪肤膏送来。
那精美的木盒,打开盒子后那奇妙的香味,还有雪肤膏那白如玉的质感……
梦寐以求的宝物、可让女人青春永驻的宝物、让女人年轻十岁的宝贝儿,就这么到手了!
这败家娘们儿宛若被巨大的幸福击中。
前有自家丈夫的“无限宠溺”,后面马上就得到了这万分难得的雪肤膏。
天啦!
她感觉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那张笑脸、她那副发自内心的喜悦,还有她手中的雪肤膏,这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刺激着周围的贵妇们。
她们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瞧着。
恨不得现在欢天喜地的人是自己。
没过一会儿,大街上响起阵阵压抑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却原来是因为这些贵妇们眼热之余,暗恼自己丈夫“不争气”,于是悄悄用手捏起丈夫腰间的软肉,再来一个九十度旋转……
“夫人你做什么?”
“夫人停手……”
“这里这么多人……”
“夫人手下留情……”
“……”
此时,“内圈”中女扮男装的各府千金们,没空去艳羡那位败家娘们。
而是在与自己的丫鬟合计,她们香闺的抽屉中还有多少值钱的玩意儿……
另外一边,是比较低调的粉头、头牌、花魁等。
她们也不去艳羡那位败家娘们,而是在分析这败家娘们为何能拍得第一块雪肤膏……
很快,第二块雪肤膏开始拍卖了。
“一贯起拍!”掌柜高喊道。
“两贯!”
“十贯!”
“十一贯!”
“十二贯!”
“二十贯!”
“五千贯!”喊价声中忽然出现一个妖媚的声音。
“二十一……嗯?”
五千贯!
五千贯!!
五千贯!!!
这又是哪家的败家娘们?直接从二十贯喊到五千贯……
众人张着嘴巴循声望去。
随后,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一位衣着妖艳肤白如雪面罩薄纱的女子身上。
“这是听雪楼的花魁……欣儿姑娘!”有人道破此女的身份。
“原来她就是欣儿姑娘?”
“哇!果然长得好看……老夫感觉恋爱了……”
“嘿,老兄,擦除你的口水!”
“哦抱歉抱歉……”
“听说欣儿姑娘卖艺不卖身,那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
“嗯,她为何不卖身?”
“因为……”
“……”
吃瓜群众们的“聊天楼”很快就歪了,由欣儿姑娘聊到城中所有楼里的姐儿,品评论足,差点就弄出一个“苏州花魁榜”来。
这欣儿姑娘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被这么多人盯着也丝毫不露怯。
只略微昂首看着高台之上的掌柜。
此时,“内圈”中的权贵、富商,以及各个夫人等,他们也盯着那欣儿姑娘出了神,心思各异。
不过共同点是都微感耳鸣。
五千贯!
那可是五千贯啊!
上次拍卖,那败家娘们儿出一千贯,就已令他们心惊肉跳了。
结果这欣儿姑娘直接砸出五千贯……
钱什么时候如此不值钱了?
如此看来,欣儿姑娘所在的“听雪楼”真是一个销金窝……
不知过去了多久,众人“耳鸣”的症状消失。
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来自高台上掌柜的声音:“五千贯第三次,恭喜欣儿姑娘拍得第二块‘唐风’款雪肤膏,恭喜欣儿姑娘!”
什么?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第二次拍卖就这么结束了!
万众瞩目之下,欣儿姑娘双手接过牙兵送来的黑漆描金木盒。
迫不及待,她当街打开盖子探头看去。
然而,欣喜之余她面色又微微一愣。
吃瓜群众们知道欣儿姑娘为何一愣。
因为这“唐风”款雪肤膏上面,雕刻着一位差点“爆炸”的盛唐仕女。
方才,第一次拍卖,那败家娘们也曾当街打开木盒盖子,但这位夫人是正经人家的夫人,吃瓜群众们心里没有任何异样。
而这位欣儿姑娘……
因为她的特殊身份,与特殊的……身材(共同点),吃瓜群众们一见她微微一楞的表情,心里瞬间便涌现出无限的遐想。
……
牙堂。
庄严肃穆的牙堂中不时有牙兵进进出出,实时传递中吴书坊门前的盛况。
第一次拍卖,有豪气的败家娘们儿豪掷千金之事。
与第二次拍卖,听雪楼的欣儿姑娘狂砸五千金之事。
已以最快的速度为牙堂中众人所知。
“单单这两次拍卖,就赚了……六千贯!?”郭大勇吃惊。
“一块雪肤膏售价500文,两块也才一贯而已……”
“价值一贯的雪肤膏,竟卖出了六千贯的天价!”侯仁矩、周庭等也吃惊不已。
“这还不止,莫非诸位忘了那300块木牌了么?一块十贯,总共卖了三千贯!”
“这三千贯,加上拍卖所得六千贯,就是九千贯了……”
“九千贯……”
“‘会员制’……噗噗噗……”杜建徽手捂皱纹纵横的老脸,突突突忽然闷笑个不停。
众人不约而同停止热议,一起扭头看着杜建徽,面面相觑。
“阿翁快别笑了,您上次笑歪了腮帮子还没好利索呢。”杜昭忙劝道。
“我知道我知道……会员制……哈哈哈哈……”杜建徽紧要牙关又闷笑了一阵,逐渐平复下来。
布满皱纹的手还捂着布满皱纹的腮帮子,看着杜昭,压抑着笑声问道:“三郎,你是如何想出‘会员制’这种名堂的?”
“你为何料定他们一定会购买这种不值一文的木牌?这里面有何玄机?”
“对呀郎君,这里面有何玄机?”周庭等人也问。
杜昭略微一顿,不再刻意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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