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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立刻抬起头,惶恐的急忙弯下腰,“对不起,大少奶奶,对不起...”
柳红问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颤抖着身体,偷偷斜过眼角向里面瞄着,“大...大...大少爷,在...里面...。”
苗玉锦也顺着她一起瞧了瞧,转过头看了一眼麦穗,她小声说道,“小姐,看来大少爷已经怀疑了。”
“你先下去吧。”
“是,大少奶奶。”
苗玉锦缓缓踱着步子,麦穗急忙趴在她耳朵上嘀咕了几句。只见她听完后,来不及多想,瞬间来了情绪,哭哭啼啼的边走边说,“你说这张麽麽,怎么会做这等事呢?”
麦穗大声回道,“小姐,您别再难过了,张麽麽毕竟是齐府的老人,也是夫人曾经的婢女,发生这种事,也不是您能左右的。”
齐伯文一脸愤怒的表情,眉毛拧成了一团,在里面坐着,听到她们的讲话声,咬了咬牙齿,转过头看着她们走进来。
苗玉锦一副惊讶的样子,随即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相公,你怎么过来了?”
齐伯文刚要开口,一抬头看到她身边的麦穗,立刻起身怒道,“你怎么在这里?”
苗玉锦左右摆着头,急忙说道,“相公莫急,麦穗是我从苗家刚刚带过来的。”又摆出一副委屈吧啦的表情,“柳红前几日向我辞行回去了乡下,我身边就一个自家丫鬟也没有了,今日就回苗家把麦穗带回来了。”
麦穗立刻跪在了他面前,“大少爷,您想怎么责罚我都行,只是不要怪小姐。”“小姐平日里根本见不到大少爷,一个人以泪洗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老爷才让我跟着小姐回来的。”
“相公,麦穗虽之前犯了错误,可已经得到惩罚了,回到苗家后,父亲也责罚了她,她已知错悔过了。”
齐伯文看着她们认真认错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阴沉着脸,“你先下去吧。”
麦穗抬起头看看苗玉锦,她眯了一下眼皮,随即道,“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
她退下去之后,齐伯文转过身,两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微微抬起眼皮,面如冰霜。
语气低沉道,“张麽麽所做之事,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苗玉锦急忙抬起头,眼泪瞬间滑下来,连连摇着头,“相公,你怎么会怀疑我呢,怎么能呢...呜呜呜...”“张麽麽虽在我身边做事,但是她并不听令于我啊,她终究是齐府的人啊。”
齐伯文撇过头去,又偷偷斜眼偷瞄了两眼,“她与翠荷,秋菊并无恩怨,为何要害她们,如不是你心怀妒意指使,她一个下人怎么敢。”
苗玉锦泪流不止,边摇头边大声义正言辞狡辩道,“恩怨,要说张麽麽与翠荷结怨,那也是你造成的呀。”
他转过头,疑惑道,“我造成的?”
“当初我们洞房花烛夜,你与翠荷在婚房外纠缠不清,张麽麽上前训斥翠荷,被你骂得狗血淋头,你说,她怎能不记恨翠荷。”
“就因为这件小事,她就可以害人性命,怎么说的通。”
“那后来呢,不都是因为这件小事引起的。”“她被罚跪佛堂,被翠荷打,她能没有怨气吗。”“更何况她是怎样的一个人,相公你应该是最了解的呀。”
齐伯文被她回击到无语,他当然很了解这个麽麽,打小就讨厌的人。心里嘀咕道,难道真是张麽麽个人所为?又转过头看着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苗玉锦,加上刚才听到她与麦穗的对话,也许是二弟多疑了也说不定。
随后又问道,“那孙厨娘又是怎么回事?”
苗玉锦冷笑了两声,“难道我会让她给自己的相公下毒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吗?难道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你的娘子,一个爱你如命的女人吗?”
她讲出了一直以来对他的怨气,这是她的心里话,并不是在狡辩,她的心也在流血,她和苗蓉蓉一样,可以爱到头破血流,可以爱到埋没自己的良心。
她又继续说道,“没错,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偷了我的玉钗陷害翠荷,那还不是因为她是齐府的麽麽,夫人的婢女。”“更因为我深爱与你,不想与他人分享,难道相公要因此嫉恨于我吗?”
她大口喘着粗气,不停的咳嗽起来,要晕倒的样子。齐伯文被她说的心里很是自责,立刻上前扶住了她,“玉锦,你没事吧?怪我不好。”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大哭道,“玉锦是真心对你啊...”
“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这么久...”说着说着也不自觉的浸湿了眼圈,“可是我心中早已...”
话未讲完,苗玉锦紧急插言道,“玉锦明白,我会等,一直等,等到相公的心可以属于我...”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眼神无奈又迷茫,看向外面,“来人啊。”
麦穗赶忙走了进去,“大少爷。”然后跑过去扶住苗玉锦,“小姐怎么了?”
“照顾好你家小姐。”随后松开她,直起身子,“玉锦,你先好好休息,我既是你的相公,如果事情并非你指使,自然不会让人冤枉了你。”“好好养身子,我过两日再来看你。”
又交代了麦穗几句,带着一丝愧疚的表情,挪动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他走后,苗玉锦挺直身体,用帕子擦了擦了脸上的泪痕,一边嘴角扬起,眼神极冷,“看来他相信了。”
麦穗在外面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说道,“其实大少爷对您还是有感情的。”
“可他刚才话,还是对我无爱,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贱人。”
麦穗斜起眼角,“既然大少爷相信了您的话,那之后有的是机会亲近大少爷。”
此时她突然想起之前张麽麽的话,转头说道,“今日去苗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小姐,什么事?”
她呼出一口气,“我必须要跟大少爷尽快圆房,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至少会有几分温情。”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没有讲出来。
麦穗轻轻点点头道,“没错,小姐,那要如何做,麦穗去办。”
“先不急,缓一缓,老爷那边想必也在怀疑我,少不了也要问话。”“不过大少爷这次应该会帮我说话。”
“老爷之前叮嘱过,不要让我们擅自行事。”
“我爹毕竟不了解齐府的情况,有些事还得我自己做主才行,尤其是大少爷的事。”“对了,我还是不放心柳红,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被齐柏玉他们抓去,这可就真包不住了。”
麦穗咬着嘴唇,眼神透露出恨意,缓和一下情绪后,摆出一副十分惶恐的表情道,“是啊小姐,让您这一说,我这心里直打鼓。”“要说这张麽麽毕竟是齐府的人,怎么都说的过去。”“可是柳红却是咱们苗家的人,她的话没有人会不相信。”“这可怎么办?”随后着急的跺起脚来。
苗玉锦被她一煽动,更加坐立不安,好不容易让伯文相信了我,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麦穗,她平时都会去哪,是不是乡下也有亲人或是友人?”
麦穗摇摇头道,“不是很清楚。”“不如这样小姐,我出去安排几个人去寻,如果寻到就马上把她带回来,如果寻不到,到时再想办法。”
“也只能如此了,一点踪迹也没有,他们怎么寻呢?”
“小姐,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办法。”“只是需要多些银两。”
“银两是小事,这件事不能拖,你速速去办。”
“是,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