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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 一个人的汴梁(上)
你在路边捡了泡狗屎,本以为只能当肥料。
忽然有几个妇联战士告诉你,那是振金,是人类的希望,你会怎么想?还不得吓得咯喽一声,当场死亡?
别看蔡心手挺黑,但效果也确实不错,没等嘴唇肿起来,姜小鱼就悠悠醒转过来。
她也知道自己丢人了,干脆就躲在屋里和面做饼。一直到,做的饼能绕地球一圈了,还不肯露面。
见赵大锤坚持己见,蔡心和金弄玉两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只能约法三章,以入门先后排好顺序,暂且认下了这个三妹。
金弄玉结识最早,排行老大;蔡心次之,排行老二。
姜小鱼?
给她个小三的位置,已经是莫大的造化了,她还想当正室咋的?
一三五由大房伺候,二四六有二房服侍,三六九才轮到三房。
逢十,让大老爷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这……”赵大锤彻底无语了。
你们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了,还要我说什么呢?
只能先打个马虎眼,留一句“日后再说”了。
蔡心一眼就看穿了赵大锤的小心思:“别看他现在嘴上委屈,心里指不定有多高兴呢。这臭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其实赵大锤真的不是太开心,他很想当个“时间管理大师”,更想学习一下韦爵爷大被同眠。
只可惜,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调不开档期。
难得一个月有那么三天的休息,也得注意保养身体不是?
玩笑归玩笑,见到了爱郎,又到了真正安全的地方,金弄玉和蔡心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下来。
草草吃过饭之后,两个人就相拥而眠,当着赵大锤的面呼呼大睡起来。
姜小鱼这才敢露面,看着一对丽人笑道:“还真是孝子脾气呢!”
可不,即便是睡着了,两个人也不老实。金弄玉在嘟嘴,蔡心在蹬被子。
赵大锤赶紧收回禄山之爪,假装给她们掖被子,讪讪说道:“其实都是一样的,你睡觉的时候还磨牙,有时候还会放屁。”
姜小鱼大羞,粉拳轻捶:“人家哪有,你净瞎说。”
赵大锤顺势一揽,软玉温香抱满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姜小鱼嘻嘻一笑,“是说你的身份,还是说这两个红颜知己?”
“你刚才昏倒是装的?为什么现在这么平静?”
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吗?
“我不昏倒怎么办?你舍得撵走谁?说起来英雄盖世,打这个杀那个的。”姜小鱼宠溺地一戳赵大锤的脑门,“你啊,就是个小傻瓜。”
“嗯,我就是愿意当你的小傻瓜。”
“哟,这小两口可真亲热呀!”装睡的蔡心酸不溜丢地嗤笑道。
“就是。”金弄玉也跟着补刀,“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小心心,抱紧点,我冷。”
赵大锤大展神威,一把抱起姜小鱼,扔到床上,还不忘大吼一声:“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此情此景,正应了一句古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哟!
别瞎想,小编说的是日程,嗯,日程。
上次赵大锤进京,那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这次再进京,那可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漫山岗。”
牛气冲天,牛牛又牛牛!
好吧,原谅屠夫的文化水平太低,只能说出这样的赞美。
士气可嘉是好事,但气太足了,就有点膨胀了。整个队伍,弥漫的都是这种骄横的气氛,扰民的事情也开始逐渐增多。
“杀!”
种师道、童贯前来请命,赵大锤只从牙缝里崩出来这么一个字。
“有些行为,本就在十斩五十禁之内,杀了也没什么。可要是不论轻重缓急,都给杀了,是不是也不太好呢?”
种师道也不是靠说服教育来治军的,杀几个害群之马,也不是不可以。
可有几个士兵,不过是因为吃了几个瓜,对某姑娘说了几句荤话,就被执法队给逮着要杀头,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过分吗?”
赵大锤一点都不觉得过分。
咱不要求,你们这些辣鸡有人民子弟兵的觉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但你也不能学狗汉奸,说什么“老子在城里吃馆子都不花钱”的屁话呀!
赵大锤是没有亲自抓着,要是他在现场,肯定要抽死那些骄兵悍将,一边抽还一边骂:“打死你个狗汉奸!”
呃,串戏了,咱不是嘎子哥,不用亲自动手,军中有的是刽子手。
大笔一挥,就是数颗大好头颅落地,可悲可叹啊!
“皇爷,这可都是为国立过大功的好男儿呀,可不能杀啊!”
种师道实在是不愿意,因为一个瓜而赔上一颗脑袋,虽然大小都差不多:“我给钱!给十倍,不,百倍的钱。要是还不行,我亲自去求那个小贩,让他既往不咎。”
“老种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赵大锤不是圣母,对小金人也不见得仁慈到哪儿去。
但现在是在哪儿?
是在咱大宋境内啊!
你这一群乱兵,今天敢吃人家一个瓜,明天就敢抢人家的财物,后天就敢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了吧?
帐下二号人物童贯,一直不甘心当二号人物,适时进谗言:“都是一帮子贼配军,都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货。”
“你他娘的骂谁呢?”
种师道眼一瞪,刀一拔,就要跟童贯个教训。
童贯堂堂太尉,天子近臣,怕你个西北来的贼配军?
干你丫挺的!
“你才是贼配军。”
“不,你是贼配军,你全家都是贼配军。”
赵大锤啪的一拍桌子:“当老子死了?敢在老子面前舞刀弄枪,是想弑君吗?”
还别说,弑君这个大帽子还真好使,丢出去没一个敢接的。
在皇爷面前耍横,两个加起来一百好几十岁的人掂量了一下,好像没必要,也横不过人家,只能违心地夸奖起对方的兵器来。
“哟,老种,你这杀猪刀可不赖啊!”
“一般一般啦,不如童兄你的宝剑好。一看就知道是上剑,不是下剑。”
和好是不可能和好了,只要别打起来就行。
赵大锤也不敢奢望他们相知相恋,只求能省心一点。
毕竟,咱们是义军,是在大宋境内作战,能不杀伤就不杀伤,更不能让老百姓戳咱们的脊梁骨。
“传令下去,大军行进期间,敢擅自离营者,死!”
为了避免更多的人犯错,咱们还是都老老实实地在军营里待着吧。
“行进途中,不可避免地会对百姓的生活造成影响,如之奈何?”狗头军师公孙胜提出质疑。
十好几万人呢,你说秋毫无犯就秋毫无犯了?
踩着老百姓的庄稼了,影响了人家婚丧嫁娶了,吓得人家的母牛流产了,这都是损失呀!
“晓谕各州县,大军过境时严厉约束百姓,以免误伤。所带来的损失,详细查探,后续赔偿。”
赵大锤调调眉毛:“咋样,还有问题吗?”
有,还真有。
探马来报:“前方新宋门外,有人挡住了大军去路。”
“哦?共有多少人马?哪位将军愿与我攻破此门?”
一路上都没打一个像样的仗,到这汴梁城下,终于捞着仗可打了!
一群杀才,纷纷伸胳膊捋袖子,准备请战。
那探马却为难了:“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