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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如此不小心,还弄出个什么白色死神的名号出来,就不怕被人盯上吗?”布姆用黑木法杖敲打着六花,有些气愤地质问着。
“哥哥,你看人家的维京战裙好看嘛。”六花一边擦拭着白化熊皮表面,一边自顾自地回道。
“还有,你杀些佣兵就算了,为什么要去招惹西塞公国来使?”布姆继续用黑木法杖敲打着六花,表情更加阴郁。
“哥哥,你看人家这两柄陨铁短剑漂亮嘛。”六花仍然是那副欠揍的神态,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布姆见六花如此做派,缓缓将黑木法杖举刀头顶。他要给对方一个教训,以免其招来杀身之祸。
六花见到布姆真的生气了,也马上表情肃然,可还没装一分钟,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打啦,别打啦,再打六花就要变成傻子啦!”六花捂着自己的小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布姆。
布姆那高举着黑木法杖的姿势瞬间定格,好似中了石化术般僵在原地。他虽然对六花的行为大为不满,可却也不忍心真的毒打对方一顿。
一声长叹,布姆始终保持着的严肃表情逐渐垮掉。取而代之的,则是有气无力的坐回到地面。
六花见此扔掉了那两柄陨铁短剑,好似平常人家中的好妹妹般,环住了布姆的脖子。
因为“白色死神”事件,布姆严令六花在家里禁足数天。这期间她所能活动的范围,仅限于二人生活的小院。
不过六花对此却没有显出什么不满,甚至还大咧咧地从次元空间里取出无数零嘴,整天躺在床上,好似一个废人。
布姆虽然心中气恼,但见其老老实实地待在家躲避风头,也不好再出言责备。可随之而来的麻烦,却渐渐爬进了小院。
那是一只小拇指般大小的毛毛虫,斑斓的颜色鲜艳无比,细细的绒毛随风轻摆。此时它正快速爬行在墙壁上,呼吸间便落进了布姆所在的小院内。
月光下,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东西继续前进,在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后,缓缓爬上了木栏。
不多时后,它静静地趴在窗框外,一双豆绿色的小眼睛骤然挣开。而顺着它的目光望去,赫然是布姆与六花的房间。
正吃着零嘴的六花瞬间僵直了身体,随即扬手把一块白糖糕甩向了布姆。正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叫后者停止了魔法修炼。
原本就有些怨气的布姆,见对方如此不可理喻,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在其见到六花那左手的动作后,瞬间换上了一张笑脸。
缓缓起身,布姆在不经意间用被子遮挡住自己的魔法书籍,并且早早将黑木法杖塞进了枕头下面。
“哥哥,都怪你今天动作慢,否则也不会被别人抢走了修道院的免费食物。”六花缓缓起身,背对着窗台,不断眨巴着双眼。
“少给老子废话!要怪就怪咱爸妈死的早,这年头有的吃就不错了,整天不去工作,就会挑三拣四。”布姆掐着嗓子,声音好似一个刻薄的徐混。
这种争吵足足持续了尽一个小时,最后在布姆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时,六花瞬间示意其住嘴。
布姆见六花的举动,则依旧站立不动,可脑中却思考着一会逃跑的路线。对方的手势是自己教的,除非当二人身处险境时,决然不会随便施展。
然而六花则依旧静立不动,甚至缓缓闭上了双眼。黑暗中,她细细感知着那个危险的小东西,最后终于被她寻到了源头所在。
残忍的微笑再次浮现,六花缓缓将双手幻化为短刃,传闻中的白色死神再次降临人间。这样子,令布姆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甚至悄悄后退了一步。
“哥哥,刚才有个小东西爬进了院子,应该是只契约兽,主人就是隔壁的神秘邻居。”六花依旧背着身,声音细不可闻。
“契约兽?我怎么没看见?那它来这里做什么?”布姆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随即快步走了六花身边。
“是一只外表如同毛毛虫的东西,之前听哥哥说契约兽千奇百怪,今天人家是见识了。”六花没有穿戴那件维京战裙,而是选择用灰麻兜帽包裹住全身。
布姆见到六花的动作,先是愣了愣,但随即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然而他却抬手制止了六花,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仅仅是试探的话,相信我们之前的表演足以迷惑对方,并不需要再有什么行动。”布姆拉掉了六花的兜帽,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哥哥就不怕他们杀过来吗?如果没有歹意,又为何会放出契约兽前来打探?”六花显得十分疑惑。在她眼中,一切危险都要扼杀在萌芽之际,无论对方是手无寸铁的婴孩,或是实力强大的职业者。
“你都说是打探了,如果对方真的想杀了我们,又何必这么麻烦呢。”布姆再次拉紧了窗帘,随后二人被黑夜吞噬。
但此时,在隔壁的某个房间,无名剑士正换洗着小奥古王迈达斯的尿布。而一旁的魔导师则始终盘坐于地,身体不断喷涌着魔力。
片刻钟后,一只毛毛虫悄然钻进了房间。只见其快速爬到了魔导师身前,随即开始抖落掉自己的绒毛,拼组着一幅幅画卷。
而在这些由绒毛所勾勒出的画卷中,布姆与六花争吵的场面惟妙惟肖,观看之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怎么样?”无名剑士将婴孩放进暖床内,随即站在了魔导师身后。
“应该是我想多了,那二人不过是住在黑市里的孤儿兄妹,虽然行为有些怪异,但却并不是什么白色死神。”魔导师伸手将毛毛虫收进了袍子里,抬头缓缓说道。
“要不还是杀掉吧,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你我都不能幸免。”无名剑士再次开口说道。
“万万不可!我们来这里的任务是确保小主人的安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魔导师摇了摇头,随即起身吹灭了烛火。
是夜,布姆与六花如临大敌般躺在各自的床上。可直到第二天破晓,也没见有人登门。于是布姆便如常般下楼烧饭,可当再返回阁楼时,六花却早已睡了过去。
望着自己的妹妹,布姆心里很不是滋味。除了与其相遇时掌握着主动权,似乎现在这个家的主人,早已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