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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鲜血在地面流淌，弗兰克倒在了血泊之中。
失去了弗兰克的力量加持，束缚着戈登的秩序锁链化为点点光斑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戈登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的脸上还溅有一些温热的鲜血，那是弗兰克的血迹。
“为……为什么？”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弗兰克的尸体，戈登的大脑很是混乱。
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扶起叔叔的尸体。
然而刚刚触碰到弗兰克的尸体，他便发现触感不对。
解开叔叔的衣服，他发现了几道已经腐烂、化脓生蛆的墨绿色伤口。
透过伤口，甚至能够看到同样溃烂的内脏。
戈登一时无言，他很清楚这种伤势，这伤势，绝对出自食尸鬼！
弗兰克早就深受重伤了，他之所以一直硬撑着，无非是想要再见戈登一面，嘱托一些后事罢了。
戈登突然发现，直到现在，他也没有问清楚，弗兰克为什么要害他的父亲。
“所以，到死你都要瞒着我吗？”
戈登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不是他的。
目光盯着弗兰克的衣兜，戈登从衣兜里拿出了一部电话，上面显示的是未知电话。
犹豫了片刻，戈登接听了电话。
“弗兰克？”
电话内传来了一阵女生，从声音听起来，应该不年轻。
戈登一时之间没想到该如何回话，电话那头似乎也从沉默中察觉到了什么。
“戈登警探？”
“是我。”
虽然惊讶电话那头为什么知道是他，但戈登并未开口否认，因为他大概猜到了电话对面会是什么人。
“哦，我倒也不是十分的惊讶，看来你叔叔已经死了。”
看了一眼弗兰克的尸体，戈登动了动嘴，却没想好该怎么说。
“你叔叔的死，我们表示遗憾。”
“或许我们可以见上一面。”压下悲伤的情绪，戈登开始试探起对面。
“你准备好了么？”
“当然。”
“好。”
电话当即挂断，窗外楼下传来了汽车启动的声音，戈登转身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看到了楼下马路旁停着的一辆加长的林肯。
与此同时，门口也传来了一阵声音，戈登转身看向了门口。
只见门口走来了两名身穿黑色制服，脸带黑色面具的超凡者，这是法庭的‘利爪’。
“弗兰克大人的尸体请交给我们处理，还请您先行离去。”
又低头看了一眼弗兰克的尸体，戈登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不过在离去前，他也提醒了一声。
“安顿好我叔叔的尸体。”
“当然。”
法庭与食尸鬼相爱相杀了数百年，对于处理尸体，是有一套流程的，不然尸体化为病原都是轻的，要是尸体被食尸鬼给刨了，那才叫气人呢。
迈出坚定的步伐，戈登走到楼下，走到了那辆加长林肯的边上。
车门打开，戈登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发动，向着高谭市内的某处行去。
或许是法庭并不信任他，四周的车窗看不到外面，好在戈登也不怕法庭会害他，所以并未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而此时的戈登，也从叔叔死去的悲伤以及混乱的思绪中挣脱了出来。
“这里是？”
“凯琳大人在上面等您。”
凯琳？
戈登点了点头，跟着一名利爪走上了楼，说是楼，其实却更像一个古典的城堡。
一路来到大厅会议室，戈登在里面看到了一名脸带面具的中年女人。
“你好，戈登警探。”
戈登没有回话，直接坐到了中年女子的对面。
中年女子在打量戈登，戈登也在打量着中年女子，虽说如果不使用自身的超凡之力，很难察觉到对方是否是超凡者，但超凡者的一些习惯，气势却改不了。
然而戈登却并未在凯琳的身上发现这种东西，这是个普通人？
“这里是哪里？”
“我们在哪里并不重要，戈登警探，重要的是你为什么在这。”
“你是四大家族的人？”
戈登单刀直入，他想看看能否通过凯琳了解到一些夜枭法庭的情况，毕竟不论是从叔叔那里，还是从郑崇那里，又或者是他自己调查，四大家族都死的差不多了。
那么法庭，到底是谁在做主呢？
凯琳摇了摇头，她并不想就这个问题与戈登掰扯。
“决定好了么，是否加入法庭？”
可是就跟凯琳一样，目前的戈登并不关注这些事情。
“那我父亲，之所以被尸食教杀死，真的是因为弗兰克吗？”
盯着沉默的凯琳，不知为何，戈登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已经冷静了下来的他察觉到了一个破绽。
如果真的是弗兰克联合尸食教害死了他父亲的话，法庭绝对不可能放过弗兰克，哪怕弗兰克是戈登家族的人也无法幸免！
“看来，你并不想和我继续谈下去了是么？”
凯琳再次无视了戈登的提问，这些问题，她都不会回答戈登的。
“当然不是，只是如果你连面都不想露的话，那咱俩确实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了。”
戈登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眼见凯琳这里试探不出什么，他只能将事情拉倒正轨上。
“哦，抱歉，我甚至已经习惯了带着面具。”
将面具拿下，面具下是一张有些苍老的中年女子面孔。
“高谭此时正需要你，戈登，混乱即将到来，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来保护，但是有一点不要搞错了，拯救高谭的将是，也只能是法庭！”
“四大家族的法庭吗？”
戈登眉毛一挑，他并不忌讳这些事情。
自己是戈登家族的后裔，他有资格问出这个问题。
“当然，是我们的法庭！”
凯琳的话看似是同意戈登所说，然而实际上却偷换了个概念，这让戈登意识到，法庭或许也已经变天了。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四大家族血脉凋零，法庭自然会沦落他人之手，问题只在于，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事？”
“证明你对法庭的忠诚！”
“难不成我还需要自证忠诚？”戈登眉头皱起。
“抱歉，戈登家族的身份，并不能证明你是否忠诚。”
凯琳继续道：“等时机成熟时，我们会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