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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稳,后座上两个人分别从两边下车,开车的傅茂林也下了车。
“你也下去吧。”八撇胡坐着没动,也没转过头。
“没商量?”肖凡到了临头,反而淡定了。
“商量什么?”八撇胡明知故问。
肖凡从身上拿出存折:“这有六百块钱,买一条命够不?”
八撇胡哈哈哈笑起来:“一万和六百,哪个多?”
肖凡没想到,张瑞的命值一万块钱。这在他生活的二0二0年,相当于一百万!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已是将死之人,最后能满足我一下愿望吧?是谁这么想让张瑞死,包括跟他有瓜葛的人?”
“行,反正要见阎王爷了,告诉你也无妨,还能做个明白鬼。”八撇胡扭过头,冷冷地盯着肖凡的眼睛:
“要你命的是左总——听说过吗?左成老总。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去阴间可别把帐算在我们头上。”
果真是左成这个龟孙!
真凶是查到了,可惜没命去解决他!
肖凡决定,这次游戏结束,一定要再玩。
碰巧再次进入“查找真凶”,进来二话不说,先把左成这个混蛋宰了……对了,融入角色后,第一时间奔阆城大厦而去,在他还没来得及对沈琳玉下手时,“嘎嘣”,扭断他的脖子!
肖凡突然兴奋起来,巴不得早点被他们淹死,好早些再来!
“至于为什么要杀张瑞,还有你,我实在不知道,也不关我事。”八撇胡意犹未尽,对后面这个将死之人絮絮叨叨。
“疤子的死也是你们干的?”
“一样的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干得不够漂亮,谁想到这小子死都死了,竟然被发现尸体……这回不会了,我们打算在你脚上拴块石头。”
八撇胡笑得很瘆人。
他点燃一根烟,把点燃的烟递给肖凡:“兄弟,真的别怪我们,我们也要吃饭,是不?”
肖凡该知道的知道了,没兴趣跟他多废话,烟没接,移步下车。
车停在水库边上,离堰渠不足两米。
先下车的三人已经捆好了一块二、三十斤重的石头,绳子的另一头被傅茂林拿在手里。
肖凡淡定地走过去:“你们怎么没想到拴疤子?”
傅茂林显然吃了一惊:他没见过这么淡定自如的将死之人:
“你、你不怕、死?”
肖凡突然来了表演欲。
他猛然朝兴前跨了一大步,一掌扇在傅茂林脸上:
“怕死不革命!”
喊完肖凡自己都想笑,他想起老电影上那些在刑场上的革命志士。
在车上坐在他左边、留着分头的家伙见状,以为肖凡攻击人是为了逃跑,一个大跳朝他扑来。
肖凡感觉到后面的动静,也不转身,抬腿以驴一样贯常的格斗方式,向后蹬去。
分头没防备,这一脚正中小肚子。
只所他“哎呀”一声,立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另一个大汉见状,喊了句“得了了你”,冲过来。
肖凡做这些,无非想离开游戏前最后娱乐一把,谁料他引起的打斗场面惊动了山上一个采药人。
他一直扒着岩缝寻找药材,车上的人没有发现他。
采药人居高临下,加上汽车的马达轰鸣声,轿车开过来时就看到了。
采药人边寻找药材,边不时地向车停的地点瞄两眼。
正瞄着,见几个人好像在打架,因为隔得远,远远望过来见场面混乱,水库边上这样整可不是闹着玩的。
前不久不是从水库里打捞出一具啃光肉的尸骨么?
水库堤坝陡峭,水又深,摔下去很难爬上来!
他当即大吼一声:“住手!”
虽然距离过远,声音传过来并不大,但寂静的山野里突然出现人声,把几个人还是吓了跳,纷纷抬眼寻找何人发出的声音。
角色张瑞喜运动,反应敏捷,见三人愣着,只顾拿眼去寻人,觉得机会来了。
没任何犹豫,他从堤坝上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吓嗵”的入水声同时惊醒了几个人,发声喊,追至堤坝边,哪里还看得见肖凡的影子。
张瑞自小生长在乡村。村周围河流水塘众多,练就了一身好水性,加之对攀岩等运动痴迷,身体素质不错,入水后潜行四、五十米方露头换气。
“那儿呢!在那儿!”傅茂林指着水上漂浮的头发喊叫。
八撇胡原来坐在车上,车里隔音,没听见采药人的喊声,倒是撇见了肖凡往水库里跳。此时已急急从车上下来,跺着脚道:
“眼瞎呀你,那是头套!”
肖凡入水时,头套被水拍掉了。
“那儿,前面!”分头顾不得肚子痛,指着远处喊。
八撇胡急道:“你们谁会游泳?下去抓……大嘴,你会,快下水……被他骗了,这小子就是张瑞!”
看见水中的头套,八撇胡反应过来。
被叫做大嘴的家伙一脸不愿意,但不敢不听,只得解扣脱衣服。
“都啥时候了,还脱……”八撇胡话没说完,一掌把大嘴连拍带推搡下堤坝。
大嘴在空中还喊呢:“一人不……”,不行的“行”没喊出来,人已经栽进水中。
看张瑞游泳的姿式,八撇胡知道大嘴想说一个人不行,指着另两个人:“你俩,也给我下去!”
分头不敢跳水,堤坝离水面少说有一米半高,反身扒着石头缝往下爬。
傅茂林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会,不会水!”
大嘴被推下水后,半天才冒出脑袋,呛得直咳嗽。分头下到水里,望着阔大的水面,扒着石头不敢往远处游,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八撇胡看看远处,欺骗他的张瑞已经游出很远,不知什么时候在水中扒下了衣裤,顶在头上游的很是恣意。
再看看他的两个手下,摇摇头:
“你们上来吧……”八撇胡心知水中不是陆地,全凭水性说话,别人没抓住,搭两个手下进去。
大嘴和分头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往上爬。
人抓住了,没弄死,又给跑了,八撇胡懊恼之极。
“头,反正雇主又不知道抓住的是谁,就说弄死得了。”
大嘴脱得一丝不*挂,正把衣服铺在野草上晾晒,见头儿郁闷地坐在地上抽烟,安慰道。
分头附和:“是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听你告诉他抓的是张瑞同学。”
八撇胡一听乐了:“对啊,又没说抓的是张瑞!”他把烟头在地上捻灭,“晒干衣服,回。你们谁都不许说实话,打死都不能说,听见没?”
说完恶狠狠看了傅茂林一眼。
大嘴和分头和他是死党,一块儿作恶一块儿赚害人的钱。傅茂林不一样,是他们需要用车用司机,拿钱收买的。
96年不像现在,车多如牛毛,几乎是个人都会开车。
那时私家车是财富的象征,少之又少;会开车的人除了专业司机,一万个人里难找出一个。
傅茂林对这帮人又爱又怕。爱的是仗着他们,一次能赚到几年的工资;怕当然不消说,弄不好要他的命。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像空中走钢丝,说不定哪天需要灭他囗,摔下来粉身碎骨!
不说这些人如何怏怏地回去。
单说肖凡。
肖凡仗着张瑞不错的泳技,半个多小时后游到对岸。
西岭水库三面环山。其中两面紧挨着山脚。肖凡游至对岸才发现:从这里简直无法爬上去!
山虽然不算陡峭,但山脚被人工开凿的笔直——利用山体形成自然的拦水坝。
正愁如何上去,忽听上面有人说话:“抓住葛藤,拉你上来。”
抬头一看,一条葛藤慢悠悠垂下来。
放葛藤的人被树木草丛遮掩,只大略看见是个剃平头的人。
“谢谢,谢谢了!”
肖凡估计是那时吼了一嗓子的人,这时出现,并且放下滕条,无疑救了他一命!
水库不小,如果再让他往回游,体力和热量已经不足以支撑游到对面。
十一月中下旬,入冬好些日子了,水很凉,尤其在深山光照不充分的深水库里。
有了滕条,肖凡没费多大劲攀到山坡上。
打眼看看恩人,见是个消瘦的中年人,可能常年在山里干活,皮肤晒得奥黑,浑身是紧致的肌肉。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肖凡连声感谢。
那人俯身坐到地上,从腰间拽出一根两尺来长的烟杆,边往烟锅里按烟丝,边说:
“谢啥,顺手的事……还好看见了,不然从这儿很难上来。把衣服晾晾吧,太阳马上落山了。”
通过攀谈,肖凡得知,救他的人是乡村的土医生,给人看病之余,漫山遍野地采些中药材。
半个多少时前,见水库对面来了辆车——山里人寻常见不到车,水库很少人来,见有辆车开来,看稀奇般地多看了一会儿,谁知车上下来几个人,不一会儿打起来。
他眼力好,看出不像是闹着玩,怕出人命,于是吼出了那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