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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那双天生自带冷漠与凶气,却被收敛的很是沉静的眼眸里,也泛起了些许疑惑。
错觉吗?
为什么,他会生出一种——
不管是那个叫班塞的,还是叫笠彦的,会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他可以肯定以及确定,在此之前,这二人不管哪一个,他都不曾见过。
更不要说,这二人生在外门长在外门,似是对玄门的一切一无所知,而,他和喻烬却生在玄门长在玄门,也仅是这一次来到了外门。
除此之外,不曾来过,那么,这种似有似无,极其隐晦的似曾相识感,是怎么回事?
多心了?
还是——令有隐情?
心下疑惑一闪而过的渠长歌,鬼使神差的朝那少年看去,在他对上少年那双笑意不变,宛若一直清亮剔透的眼眸之时,他自个儿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完全像是本能的,下意识的,连他自己都反应不过来,然,就在他越加疑惑与不解间,那与他四目相对的少年,不见任何表情变动。
但,那双清亮剔透的眼眸却倏然的冉起了浓雾般的霾色,让其瞬间的由明亮转进了黑暗,极速又无衔接的转变交替,把渠长歌给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连脊背之上都冒出了冷汗。
可,仅是一息的,那少年便弯唇而笑,潋滟好看的一如之前,仿佛,他那么一刹那所见到的黑暗,像是轮船扬帆起航之时,遮挡住阳光的错觉一样。
而,在帆落之际,天光重新入眼之时,错觉也便如潮退去,仅留下他一个怔忡余怕,本能颤抖。
只是,直觉告诉他,不,是在警告他,定有异常!
不管是他自己对班塞和笠彦似曾相识的错觉,还是窥视到少年那一刹间的黑暗,都在警醒他,这一切的一切,皆像是踩在了薄冰凝塑的深渊之上,但凡力道重一点,失去谨慎一点,薄冰就会咔嚓而裂,而他,或者说是他们,皆将直坠其下,万劫不复!
这一息间的感知变幻,让渠长歌短暂的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冷静,倒吸了口凉气,就连神色都染上了苍白。
他这突如其来的异常,或者是太过波动的心绪,让喻烬感应到,迅速的侧头朝他看去,眉目凛冽。
“怎么了?”
“……没什么。”
渠长歌顿了一顿,摇了摇头。
“只是有些心绪不宁罢了,想来,这一趟,不会太平静。”
这隐含提醒的话,让喻烬拧了拧眉,眼神犀利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紧接着也不知是接收到了什么,还是没觉察到变化的耸了个肩。
“就你杞人忧天,没看到大家都没那预感的吗?”
话落,他像模像样的朝着舒千落移了移脚,然后,从怀里掏出一袋草莓糖递给她。
“呐,要吃吗?味道挺好的——”
“?”
冷不丁瞅见喻烬靠过来的,舒千落,先是奇怪的瞅着他,但在看到他拿出草莓糖时,却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撕开拿出一个扔进嘴里,嚼巴了两下,便眼一亮。
“还真挺好吃的!”
话落,她转手把袋子朝那笑容不变,但眼神儿却有那么点儿说不出来的狗东西递去。
“尝尝?”
“好呀~”
少年弯唇而笑,拿了一个凑到唇边咬了一口,然后在喻烬暗恨的捏手指间,挑眉轻笑。
“味道确实不错,不知喻家主从哪里买来的?可否告知一下购买渠道?回头,爷也好给爷家小落落~,备上一些呢?”
咦?
家主?
少年那看上去像是没什么异常意味的话,却让笠彦和李狗蛋儿捕捉到两个很异常的字眼儿,一时间,皆朝喻烬和渠长歌看去,琢磨着,这二位,算是哪个家族的家主?
毕竟,但凡被夙顾白给盯上,还给拉成盟友的,总归不可能是什么小门效,只是——
不管是笠彦还是李狗蛋儿都有点儿疑惑。
就他们最近以及先前对夏国各方势力的调查了解,虽说有些家族的掌权人确实挺年轻的,可,貌似,那些年轻人中,并没有像这样的双胞胎啊——
那么,这二位到底是从哪个家族里出来浪的来的?
相较于笠彦和李狗蛋儿很正常的关注点,在瞅见喻烬那举动就大感不妙,却来不急阻止的渠长歌,在听到少年那含笑潋滟,明明毫无恶意,却令他直冒冷汗的话后,毫不犹豫跟客气的闪到喻烬跟前,恶狠狠的拧着他的胳膊,低声警告。
“真想死了是不是?”
“——我,不是,我到底干什么了我?你最近总是三两句不对的就威胁我?”
一而再,再而三被威胁的喻烬气结的转头怒瞪着他。
“我不就给她一袋草莓糖吗?又没干别的,也没惹她生气,更没招惹那小子,你干什么还这么禁锢我?”
没错!
就是禁锢!
这臭弟弟,最近也不知道是入了什么邪?总是在没人的时候,警告他,不准惹毛夙顾白,更别去招惹舒千落,要不然就打晕他r者干脆弄死他的好!
你瞅瞅,这像是亲弟弟说的话吗?
眼下,他真没惹毛人,也没招惹人啊,这臭弟弟干什么还威胁他?
没完了是吧?
对上喻烬那气急败坏的神情,渠长歌噎了一噎,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
别去肖想那不会属于你的女孩儿,是不会有结果的,先不说那女孩儿看不上你,不愿意,就连那女孩儿身后的少年,都在盯着你,但凡你有点儿出格的举动,分分钟,不对,是秒秒钟都能灭你满门的好吗?
你自个儿找死也就算了,可若是连累上他,以及渠喻两家,那才是真心要完蛋的!
然,渠长歌却不能这么说,因为,他不能够保证以及确定,这二货在知道了自己真实的心意和想法之后,会干出什么蠢事儿,到时候才真会无法收场呢!
所以——
被噎的静了一静的渠五爷,面无表情的睨着他,扯扯嘴。
“你要是动动你那脑子,好好的想想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蠢事儿,也就不会这么说我了。”
“!我,我他妈——”
被自家臭弟弟这无理取闹给气笑了的喻烬,怒瞪着他。
“你怕是最近没被我揍过了,所以皮痒的厉害才这么作的是吧!?”
话落,暴脾气的喻家主就不管不顾的抄起拳头,朝着渠长歌的脸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