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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的桃花,映着山谷里的小溪,虽然已是四月初夏,山谷里春风依旧。
“姐姐,姐姐,然儿想去外面看一下,总在宫里呆着多闷呀。”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淡红罗衫,央求着身边高自己一大块的姐姐。
“娘亲跟爹爹们出宫前让我们在宫里好生呆着,然儿要是觉得闷,姐姐给弹琴,你来跳舞如何?”一身紫衣的小姑娘,轻轻的抚着妹妹的额头,一脸的温柔。
“爹爹们就是只疼娘亲,都不理我,”年纪小的姑娘撅起小嘴,粉嘟嘟的脸上映着桃花,惹人怜爱。
“姐姐疼你呀,然儿,到你长大,姐姐也为你选上像爹爹们一样的夫侍,我们的然儿就开心了。”紫衣女子牵着妹妹的手,渐渐的消失在桃花中,身影落在了一个人中的眼中,透着万般迷茫。
“婉儿,然儿,娘亲跟爹爹们回来了。”一个沉稳却柔和的声音传到了两个姑娘的耳朵里,迎着声音,一个黄衣缎带,鹅蛋圆脸,淡扫峨眉,姿仪万千的二十多岁的美妇,款款来到两个小姑娘身边。
“婉儿拜见娘前及诸位爹爹”紫衣小姑娘盈盈拜倒,眉眼一笑,正如云散月出,那一时的清华。
“然儿见过娘亲,诸位爹爹,你们给然儿带了什么礼物来,然儿要看。”五岁的小姑娘一下子扑到了美妇的怀里。
“这些都是给然儿的”一个桃花眼的二十多岁美男,一下子把小姑娘抱了起来,手里拿着很多精致的饰品,父女两个打闹着就进入了后厅。
“婉儿,白衣门的门主就要收大弟子了,婉儿这几日恐怕要看到自己的夫侍了。”美妇搀起自己的女儿,一手把女儿的手握在自己手里,眼含笑意,
“娘亲,爹爹当年就是白衣门的大弟子吗?”紫衣姑娘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那美若天仙的娘亲。
“当然了,娘亲在六岁时就认识你的爹爹了。”美妇一脸的幸福,身子倚在了一个白衣男子身边,男子温润如玉,眼里尽是宠溺之色,旁边的几个美男自动退了出去。
“娘亲,这个大弟子叫什么名字?”紫衣姑娘低头握着自己手中的帕子。
“是叫慕容凌绝,很聪慧的孩子”男子想着自己的师侄,嘴角笑意连连,因为他是自己妹妹的孩子,小的时候粉雕玉琢,十分讨人喜爱,要不是青云宫立有规矩,除了宫主的夫侍,外男一律不得入内,自己早就把他带到青云宫里来养了。
“娘亲,今日他来了是不是就长住青云宫。”紫衣姑娘看着自己的爹爹,想着自己的表兄是不是跟爹爹一样英俊潇洒。
“每年的四月份,他会在青云宫住上一个月,因为你的生辰在四月,你的未来夫侍是必须要陪你过生辰的。”美妇笑着牵着女儿的手往内室走去,过几天是女儿的生日,美妇特地出宫给女儿买了很多衣服首饰。
“启奏宫主,外面白衣门主求见!”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内室外面禀告。
“请白衣门主跟他的弟子进宫吧。”美妇的声音透出威严。
“白衣门主沈思拜见宫主跟大师兄”沈思弯腰深深的施了一礼。
“莫要多礼,秋蒙给沈门主看茶。”美妇态度十分和蔼,沈思起身落座,手一摆,上来两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俱是一身白衣,清逸出尘。
“师弟,这两位就是白衣门收的弟子吧,哪一位是凌绝甥儿,许久不见,落寰都认不出他了。”问话的正是青云宫主的大夫侍,紫衣姑娘的生身之父,沈思的大师兄段落寰。
“凌绝拜见宫主、舅父”伴着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一个朗目剑眉,满脸英气的男孩拜倒在宫主面前,只不过从眼角中能隐约看到一丝不安。
“凌绝,快快起来,这是婉儿,以后你就是婉儿的未婚夫侍了。”段落寰赶紧把自己的外甥兼准女婿扶了起来,一脸的慈爱之情。
“白衣门大弟子韩夜拜见青云宫主及大夫侍”凌绝旁边的男孩突然主动跪到了堂下,段落寰刚刚放到凌绝的身后的手,一下子定住了。
“夜儿,你说错话了吧”沈思的脸部露出不满之意。
“师傅,夜四岁就已经跟随在师傅身边了,缘何不是大弟子,”韩夜扬起头,倔强坚定。
“师弟,万万不可鲁莽,宫主,舅父,师弟他一直跟在师傅身边,并未入门,又不懂白衣门门规,望宫主舅父莫要错怪。”慕容凌绝赶紧跪下解释,脸上已经是冷汗连连,要知道,青云宫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沈思,究竟谁是大弟子?”青云宫主了脸上一股阴郁。
“当然是凌绝了,昨日,已经在祖师面前磕头上香了。”沈思连忙解释,不知道今天一向乖巧的韩夜为何出此惊人之语,难道真是怪自己没有让他登堂入室,拜在门下。
“韩夜应是童言无忌,秋蒙给两位白衣弟子拿些果馔”段落寰淡淡的一笑,把身边的侍女支使出去,心里感觉有些心慌,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很快侍女下去,屋子里剩下了白衣门师徒跟青云宫主一家三口,气氛有些不太和谐。
“韩夜本来就是大弟子,师傅为什么不敢对宫主禀明,师弟慕容凌绝每日师兄挂在嘴上,难道师傅忘了吗。”韩夜说得是理直气壮。
“师弟,你别再说了,惹恼了宫主。。。”慕容凌绝一跺脚,赶紧捂撰夜的嘴,这件事情,越说越不好,反正宫主肯定是听师傅的,只要不让师弟说话就行了。
“师弟,究竟是怎么了,连师兄跟师弟也能弄混了?”段落寰害怕宫主生气,自己先问了起来。
“大师兄,沈思还是先解释一下吧,韩夜是云夏国的大皇子,四岁时因体有恶疾,一直在白衣门治病,但我并未收他为徒,病愈后原本要送他回皇宫的,因为他一心好学,云夏皇帝跟皇后也愿意让在在山里呆上几年,所以一直在白衣门里跟着我学医制药,慕容凌绝来了以后,口无遮拦,一直称他为大师兄,昨日,凌绝正式拜入白衣门,跪拜祖师,上香的时候,韩夜也非要一同拜,他以为跟沈思在白衣门呆的时间长了,所以自诩大弟子,还望宫主跟师兄见谅。”沈思思忖了半晌,觉得还是如实回答的好,就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既然已经拜了祖师上了香,不是大弟子,也是我白衣门人,师弟终于找到可传承之人,可喜可贺。”段落寰轻声安慰起沈思来,毕竟这个韩夜虽是皇子,但言语中飘飘然有大人之气,做下一任白衣门主,还是很令人放心的,
段落寰这话一出,青云宫主的脸色马上转晴,正巧,侍女们已经把果馔送上来了,青云宫主赶紧让人拿给他们吃。
“韩夜,不想做白衣门主,韩夜是白衣门的大弟子。”慕容凌绝刚把韩夜的嘴放开,手里拿着一个橙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滚着滚着就到了青婉的裙下,青婉犹豫了一下,看着韩夜,突然捡起橙子,放到了韩夜的手上。
“韩夜,你知道白衣门的门规吗,大弟子是青婉以后的夫侍!”青婉的声音略带一丝稚气,却如同山间的小溪,潺潺婉转,怡人心田。
“韩夜当然知道,”韩夜说得十分干脆。
“师兄,不行呀,这青云宫的夫侍,一入宫门深似海,萧郎从此绝天涯呀。”慕容凌绝下意识的喊出了自己对韩夜的称呼,以及自己对当青云宫夫侍的不满,一下子整个厅堂里的人,全都止住了声音。
“娘亲,青云宫是海吗?萧郎是谁呀?”紫衣小姑娘从来没听到过这样的话,貌似听起来不太好,突然问了起来。
“凌绝,你不愿做白衣门的大弟子,给青婉当夫侍?”段落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不愿给自己女儿做夫侍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外甥,自己妹妹每次来信总是说他懂事,日后对婉儿绝对一顶一的好,脸色一下子沉了起来,露出阴霾之色。
“宫主、舅父刚才是凌绝唐突了,凌绝自幼对青婉心仪,自会做好夫侍。”慕容凌绝的声音很清晰,仔细回味却又一丝无奈。
“青婉的大夫侍,也并非白衣门不可?”许久未发话的青云宫主突然轻声说了一句,似乎没有任何不满,但是眼中却透出些许的凉意,听得沈思跟段落寰猛地一惊,青云宫主的脾气一向不好,得罪了她,白衣门恐怕日子不好过。
“你愿意做青婉的夫侍吗?”青婉突然自己问起韩夜来,脸上却因为害羞,露出淡淡的红晕,加上头上的碧玉簪字的映衬,像极了宫外山上的桃花,让人不觉沉醉。
“韩夜是白衣门的大弟子”韩夜看了一眼青婉,心里突然绝对似有万千话语不能说出,生硬的又吐出自己是大弟子这几个字来。
“韩夜,既然你是婉儿的未婚夫侍,今天婉儿正巧说她喜欢吃橙子,你为她剥吧。”段落寰很自然的把韩夜的手牵了起来,一场危机化成了无形。
“凌绝,你既是我的外甥,又是白衣门的弟子,这一个月,就跟韩夜在这里一同度过吧,顺便也跟舅舅说说你外祖父跟外祖母的近况,段落寰另一只手牵住了慕容凌绝,冲着青云宫主浅笑,青云宫主看着自己的夫侍,没说一句话,只是带着秋蒙跟其他侍女出去,很快就有人进来给韩夜问安,并把韩夜的房间,安排到了最靠近青婉的院子。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韩夜跟慕容凌绝就要跟着师傅沈思下山了,四月三十的晚上,天空中繁星点点,青婉跟韩夜,在树梢下窃窃私语。
“婉儿,夜明日跟师傅师弟下山,明年四月再来看你,婉儿一定要保重呀。”韩夜突然把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了下,披到了青婉的身上,一脸的柔情蜜意,青梅竹马在星光的照耀下表现的淋漓尽致。
“夜,你一定要来看青婉,这是青婉给你亲手缝制的香囊,虽然不很精致,但是青婉的心意全在里面了,”青婉把一个绣满梅花的香囊放到韩夜手中,转身欲走,没想到韩夜一下子拉住青婉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紫色的发钗。
“这叫紫笙凤钗,今日韩夜为婉儿戴上,就如同韩夜永远在婉儿身边守护婉儿。”韩夜轻轻的把紫笙凤钗拿到青婉面前,不停的端详,终于斜斜的把钗插在了青婉的鬓头,摩挲着青婉的青丝,想了一下,一个轻吻留在了青婉额头。
“夜,我们还没成亲,你只是未婚夫侍,哼,我走了。”青婉觉得很害臊,看看周围没人,放下心来,就想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婉儿,夜要做你的夫君,夜要以云夏江山为聘,娶你为后,一生一世,与你相守。”韩夜的声音不大,却穿破了夜晚的沉寂,听到青婉耳里,落到了青婉心上。
“这个紫笙凤钗,婉儿除非死,绝不摘下来。”青婉用隔音传密告知了韩夜自己的心声,脚一抬,纵身运功回到自己的院子。
每年的四月,韩夜都要上山陪青婉一同度过生辰,从不间断,每次来都带着衣服、簪环首饰跟各种各样的小吃、以及新奇玩意,青婉跟青然看了以后都非常开心,寒来暑往,日子就在无忧无虑中到了青婉的十三岁。
这一年冬天,天格外冷,大雪封山,青云宫主临盆在即,整个青云宫都融入了对新生命的渴望中,毕竟自青然出生后,青云宫主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婴儿的啼哭了,青然跟青婉更是不停的在青云宫主身边叽叽喳喳的讨论母亲肚里究竟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青云宫主的脸上整日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身边的几个夫侍们更是紧张的不得了,青云宫主已经近三十岁了,百年功力早就传给了青婉,这些年身体一直虚弱,段落寰寸步不离的守在青云宫主的身边,总害怕有什么闪失。
“启奏宫主、大夫侍,今日信鹰传书。”一位侍女进来,手里抱着一个雄鹰,雄鹰的脚上用白丝带缠着一个纸条。
“呈上来吧”青云宫主淡淡的说了一句,俯首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怕是两三天之内就要生了,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
“还是让落寰看看吧”段落寰一脸的爱怜之意,从侍女手中接过纸条,打开一看,突然怔住了,手指里的纸条飘然滑落。
“是什么?”青云宫主见惯了段落寰万事皆随遇而安的神态,今天却发现段落寰也有恐慌失措的时候,知道事情不好。
“没什么,你身子重,回房休息吧”段落寰捡起纸条,一运内力,纸条就化成碎末,扶着青云宫主就往内室里走。
“落寰,究竟是什么事?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瞒着我?”青云宫主有些不悦。
“没什么大事,就是凌绝来信说青婉的祖母病危,想让我带着婉儿回去看最后一面。”段落寰声音很低沉,似有无限的内疚之情。
“落寰,你入宫十六年了,没有在父母跟前守孝,若是再不见你娘亲最后一面,你会愧疚终生的,你回去吧”青云宫主看着段落寰,柔声的安慰起来。
“宫主,落寰自入宫那天起,就是死生在青云宫了,已于本家断绝关系,况且你现在马上就要生了,我怎么放心你独自待产,落寰会守着你的。”段落寰拒绝了青云宫主。
“怎么会是一人待产,还有目若、岑秦他们呢?再说,然儿也在身边,你带着婉儿去吧,婉儿还没出过青云宫呢,让她去见见世面也好呀!”青云宫主抚着自己的肚子,让侍女给段落寰跟青婉准备行囊。
“宫主,恐怕三天以后,你就会生产,落寰两日内必回,这几日让目若陪你安寝,他心思细,应该照应周到。”很快,安排好了一切,段落寰带着女儿青婉回到自己的家中。
“宫主,外面有云夏的使者求见?”段落寰走后不到半天,青云宫来了不速之客。
“云夏使者,所谓之何?”青云宫主有些疲倦,但是仍然让她们进来了。
“拜见青云宫主!”云夏使者跪在厅堂之上,青云宫主有些纳闷,一般来说,各国使者来访都是躬身施礼即可。
“这是我云夏朝册封大皇子为太子的诏书,请宫主过目。”云夏使者手捧黄色圣旨。
“册封韩夜为太子?云夏皇帝怕是弄错了,韩夜既是白衣门的大弟子,就是青婉的大夫侍,韩夜不是还有一个同母弟弟,四皇子韩庭吗?”青云宫主的声音充满的怒气,这明显就是挑衅青云宫的权威,三国都知道,韩夜是青云宫下任宫主的夫侍,怎么能变成太子,青云宫主一把将圣旨甩到了云夏使者的脸上。
“宫主,云夏国一向尊重青云宫,皇上跟皇后之前曾叮嘱微臣,若是青婉少宫主对太子仍有情谊,云夏愿意江山为聘,迎少宫主为太子妃。”云夏使者倒是不卑不吭,说得头头是道。
“太子妃,当我青云宫成了什么,历来以来,三国入青云宫的皇子夫侍也不少了,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太子的不二人选,偏生这个韩夜这么多事,如果当年不是他死命的要当白衣门的大弟子,怎么能成了我青云宫的未婚夫侍,云夏使者请回吧,青云宫少宫主不外嫁,秋蒙送客!”青云宫主一气之下把云夏使者赶了出去。
“目若,目若,本宫的身体不适”青云宫主突然面露痛楚之色。
“宫主怕是要生了”目若一看,赶紧让人准备好生产的东西,
“宫主,再使一下劲”侍女不停的给青云宫主擦拭。
“宫主,怎么这么快就生了,落寰来了,莫要担心”段落寰风尘仆仆的来到了产房。
“目若,宫主脉象不稳,快去拿千年灵芝跟冰雪莲煎成药给宫主服下”段落寰一搭脉搏,脸色凝重,赶紧让目若去煎药。
“落寰,宫主已经生了一天了,孩子不知道会怎么样?”岑秦不停的踱着步子。
“岑秦,这都什么时候了,宫主比什么都重要,”段落寰一下子堵住岑秦。
“落寰,我知道,我不也是着急吗,当然是宫主的身体要紧,岑秦只是看到你跟目若都有婉儿跟然儿,宫主倘若母子平安,生下的是男孩,按照宫规岑秦就可以把他送回岑府了,你是知道的,岑秦九代单传,家母青春守寡,已经六十高龄还没见过孙子呢?”岑秦思乡之愁全都表现在脸上。
“岑秦,我知道你的心思,”段落寰轻轻的拍了拍岑秦的肩,想到自己病危在床的母亲,自己只是呆了一个时辰就赶回来了,愧为人子呀。
“婉儿,婉儿何在?”产房里突然传来青云宫主一声厉喝。
“宫主,婉儿还在睡觉,你看外面的天都黑了”段落寰赶紧安慰起来。
“云夏欺人太甚!”青云宫主脸上露出霜寒之色。
“宫主,还痛吗?”目若给青云宫主不停的擦汗。
“似乎麻木了,感觉不到了?”青云宫主害怕孩子有事。
“青然,青然,不能进去,你母亲正在生产”岑秦拦着青然。
“娘亲,爹爹,寰爹爹,姐姐出宫去了!”青然顾不得阻拦,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脚上都没穿鞋子。
“什么,”青云宫主一着急,只听“哇”的一声,满室里都是婴儿的啼哭,青云宫主终于累得睡了过去。
“大夫侍,是个公子”侍女把包好的孩子放到段落寰的手中,段落寰一摆手,岑秦接过了自己的儿子,然后抱着孩子坐到了青云宫主的身边,吻了一下青云宫主的玉指春笋,想让青云宫主看一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