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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灼灼者,不只一两人。
可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略过了陈恬恬的身份,因为未经李鹤允许,她们都不好把商国牵扯到悠悠众口之下。
否则,商国这个背盟者的帽子就戴定了,这可能是炎新二国和北地都不愿见到的。
对炎新二国而言,相当于强行把还在遮遮掩掩态度不明的商国推到李鹤一边,徒增强敌。
对北地而言,在胜负未分之前,就断掉了商国的退路,这和断掉自己的退路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这时候就让商国入场,北地要退居从属地位吗?
可世事无绝对,总有‘没眼力见’的,刘季这不就跑出来炸刺了吗?
她才不管你国家之间的复杂关系会怎样,商国什么的,她又不认识。
她只知道,自己的大姐头被皇帝抓了,现在很危险,主公受胁迫不语,她必须要出力!
而州军所虑者,只剩下商军了,只要爆出大姐头的身份,会成为压垮州军的最后一根稻草,哗变的可能性会大增。
届时,州军倒戈相向,皇帝成瓮中之鳖,投鼠忌器,大姐头至少就没了性命之忧!
“鄙将为青州尉,机缘巧合下有幸结识了商国元首独女——陈恬恬少主,正是此刻高台之上,被皇帝牢牢绑缚之人!”
“少主人品贵重,急公好义,却被擒言斩,如此一来,我军就危险了啊!”
“商军十一万,兵强马壮,驻抵边境,离此地不过两三日路程,星夜而来,我等如何抵挡?”
“我刘季不怕死,但不愿意死的毫无价值,北境之战中,鄙将曾追随李鹤公子,深知其战神之名,名不虚传。时至今日,是与十一万商军、七万鹤军为敌,自寻死路,为皇帝陪葬;还是主动投效,抢立不世之功,以鄙将看来,再清楚不过了。”
“鄙将愿效法萧堇大帅,以天下苍生为念,行...”
“住口!”独孤勤弘终于忍不住了,州军骤然哗变反叛,她绝对接受不了,大怒道:
“好,好一个刘郡尉!朕记住你了,必灭你九族!”
“商军是我大新的盟军,朕岂会自断臂膀,戕害盟友?尔等休听此獠胡说八道,扰乱军心,不可再倒行逆施,自绝于朕,自绝于天下!”
“陛下,臣…不敢苟同!高台之上,确是陈恬恬少主无疑啊,臣也见过!”皇帝的话音刚落,臭嘴之王——金州尉张涵便挺身而出,喇叭道:“陛下乃九五之尊,口含天宪,君无戏言,何以满嘴谎话,屡被戳穿,如此何以取信于军民,取信于天下?”
“李鹤公子就不一样,言必行,行必果。请陛下恕臣无礼,臣也要投新主去了!”
“你!!”独孤勤弘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会有如此场面,一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气大过,所以一时间竟没有人生经验去应对。
万事开头难,只要好处大坏处小,有人起了头,那跟风者就会络绎不绝。
“刘郡尉、张将军且慢!举义大事,岂可不等老妇?!”靖州尉齐树芬也带兵出阵,跟了上来。
豫州尉杨吉见了,哪还能再犹豫,不当第一名,也不能当最后一名啊,立马也吆喝下令,而后大呼道:“老张、老齐,等等我,要死咱仨也埋一起!”
“......”
皇帝气懵了,李鹤看懵了,新营内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州军的操作...太特么华丽了!
眨眼的功夫,六去其四,跟李鹤有过香火情的州军全部哗变,就好像预谋好的一般。
更过分的是,音乐都开始放起来了!
青州军阵中,四具大喇叭高高架起,燃血澎湃、激情燃烧的老军歌——《万胜!》
连鹤军都被她们套路的眼花,好一会功夫,才反应过来,也跟风播放起了军歌——《万胜!》
还是那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激情,熟悉的味道!
剩下的两州将士听到被封禁多时的军歌,一时间也兴奋异常。
平时兴奋兴奋倒没事,可这时候呢?
会见血的!
果然,“噗嗤!”
没过一会,涿州军也举起了义旗,只不过,涿州尉已经身首异处。
她异地为官,新来乍到,又太顽固,以至于被八个参将合力捅死,斩下头颅,戮于长枪之上,作为投名状!
老惨了!
你不怕死,我们怕啊!既然你要做忠君之臣,就成全你!
卧槽!
唯一剩下的肃州尉邱云还在跟她的老部下们商议呢,猛一抬头,看到这情况,眼神都变了,立马跳出众亲信的包围,严肃道:
“啥也不用说了,本将心意已决,举大事就在今日!”
“等拜见主公,此间事毕后,咱就立刻杀回肃州,尔等封侯拜将指日可待!”
“走!”
就是这么现实!
当刘季第一个举起反旗,皇帝只能放嘴炮而无法诉诸于武力镇压时,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失去了皇权的威亚,独孤勤弘与李鹤相比,还有什么优势?
此时此地:
军事实力不如。
武道实力不如。
经济潜力不如。
人心向背更是不如。
有萧堇这位珠玉在前,她们难道就不会引路献州,封爵拜将?
诸将都是各州地方的门阀豪强,与以前又没什么大不同,换一面旗帜而已。
而最重要的是,更安全更稳当啊,至少眼下的战场形势如此。
……
两万随时准备进攻的鹤军铁骑,还保持着冲击阵型,该有的防备也没有丝毫松懈,因为站在她们的角度,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特么是诈降吧?太草率了。
不可能是真的!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这些混蛋!…老娘的军功啊!
从地方军队身上打军功的主意,她们从未成功过,无论是炎国的还是新国的。
就是这么艰难!
……
“主公,臣等反正来迟,望主公不弃!万死之罪,还请主公容我等待罪立功!”
骚操作还没完,刘季带着张涵等几位地方军阀,一溜烟就跑到了李鹤近前,半跪而拜,当着皇帝的面打脸!
刘季觉得,皇帝越困难,大姐头越安全。
李鹤则不然,他也是一把手、上位者,比刘季可懂皇帝多了。
mmp,骚操作这么多,你是怕我家恬恬死的不够快吗?!
“尔等之心,我已了然,都起来吧,各自归建,整顿军马,暂归...暂归我母李清节制。”李鹤一一扶起几人,面色语气都还算和蔼。
而后,他没有再给大家自由发挥的机会,转向李清和几位先天大帅,拱手低声道:
“母亲,儿子不孝,请您老人家辛苦一下,暂掌全军。”
“药王前辈,萧堇大帅,思鹤大人,李鹤不才,承蒙各位看重,若天命果真在我,我自当不负众望,眼前,请先辅佐我母,节制全军。”
说完,便要转头离去,思鹤却立即跳下战马,一把拉住了他的马缰。
这大好形势下,特么怎么感觉像跟留遗言似的?!
“鹤儿,你要作甚?!”李清、药王也反应了过来,一同喝问出声。
“去应证,应证天命在我。”李鹤微微一笑,而后,面色逐渐严肃,拿出了主公的威严,发令道:“众将听令,不得扰我办事,违令者...逐出北地!”
“......”李清、药王、思鹤还能说什么?!
都是平时给惯的,这诚,为了维护他的权威,除了听令,啥都没法说。
也不知道他要干啥,总不可能主动去送上门吧。
虽然恬恬被擒,但己方是大优局面,对手已成困兽,总有办法解决。
李鹤的智商她们还是放心的。
……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鹤双腿一夹,策马一阵小跑,竟真的跑到了新军辕门之下。
“鹤儿!”
“李鹤!”
“主公!”
“快回来啊!”
身后传来各种熟悉的声音,李鹤却充耳不闻,只回过头对大家温和一笑。
“诸军莫急,我去去便回!”
其心中滋味,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