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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刘晓辉,远远的看到她站在银座大厦门外的路边上。
夜幕的灯光下,刘晓辉穿着紫色的长裙,脖子上还挂着乳白色的丝巾,也正笑语盈盈地朝着他笑。
恍惚间,秦新鹏都看愣神了。
“姐夫,这就不认识啦?”
秦新鹏回过神,忙笑着走了过去。
俩人在银座对面的快餐店找了个角落坐下。
“姐夫,你脸色可不大好啊!”
点好菜,刘晓辉盯着秦新鹏微笑着说。
“有点事待会细细和你说——你翻看车祸资料的事咋样啦?”
秦新鹏话音刚落,刘晓辉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微微点点头:“看了,车祸挺奇怪的,当时路上并没有车,司机却对交警说她是为躲人才急刹车的。”
“我正要说这事!”秦新鹏压低声音,“他躲避的是个老太太和小女孩,我觉得这事是真的——另外,我还查过父母当年出事的卷宗,根据当年的肇事司机交代,他也是为躲避老太太和小女孩才撞向对面车道的。”
刘晓辉一声惊呼“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啊!不可能啊!两次车祸可隔了十几年呢!”
这一声太突然,声音也高,引起四周吃饭的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秦新鹏赶紧让她坐下:“别激动!这事我也一肚子疑惑,这不找你商量嘛!”
“那老太太和小女孩呢?事后找到啦?”
秦新鹏摇摇头:“当年出事后,整个交通局和刑警大队几乎全马出动,根本就没查到这俩人。”
“没有?难道不是人,是鬼啊?”
本来这是刘晓辉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听到秦新鹏耳朵里,他却像是被电了一下。
“你这话还真提醒了我!你说……你说如果不是人,会不会是……”
俩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一顿饭吃的很沉默,还有另外一件让秦新鹏觉得奇怪的事,那就是这顿饭他吃得很香。
自己这肠胃咋回事?
转念一想,自己开了胃口应该和今天上午老周家的事有关,看来只要能按照阴司交流群里的提示做,自己就能和正常人一样吃饭。
秦新鹏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当年几乎出动了整个刑警队和交警大队,也没查出个结果,仅凭他——再加上个刘晓辉,看来没希望查出真相。
这事透着诡异,甚至邪性,还得找高人帮忙——或许脑中多出记忆里那个穿着旧清洁工工装的老头也是个提示。
想到高人,他脑中第一时间冒出的是老济的面孔。
“对!等明天见完那司机,还得去找老济!”
打定主意,心里也就敞亮了些,一抬起头敲看到刘晓辉笑盈盈地看着她,四目相对,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晓辉——这么叫你不介意吧?”
刘晓辉身体一扭:“当然可以啊!比整天‘你,你,你’要好听多了。”
“那……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秦新鹏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我明天还去刘家村,你还去吧?”
“去啊!”
刘晓辉想都不想地回道。
“那好——不过去之前,我还得去趟胜坨镇戈王村找十几年前的肇事司机,等我完事后,给你打电话啊!”
刘晓辉也拿纸擦了擦嘴:“不用!明天早晨八点我去接你,和你一块去!”
“你……你和我一块去?”
“咋?不行啊!”刘晓辉嘴一撅,“你……你都说了,两次车祸有某种关系,我也想听听那司机说啥。”
“当然行!你有车方便,那……那现在开车送我回去吧!我这身衣服早该换了!”
第二天七点半,秦新鹏来到小区门口,远远就看到蓝色的卡宴旁边站着个身材高挑,一身运动装,白色旅游鞋的女孩,正是刘晓辉。
仔细看,还有一点不同之处。
今天她戴了一副茶色墨镜,嘴巴一动一动的,应该是在嚼口香糖。
“姐夫!”
看到秦新鹏,刘晓辉摘下墨镜扬手打招呼。
胜坨镇戈王村并不远,开车的话,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
按照地址和上面的电话,她们找到了疯掉司机叔叔的家。
那是个满脸是“双眼皮”的老汉,满脸的愁容,双眼有些浑浊,一进门,秦新鹏先是递上二百块钱,说明来意。
一听是来找他疯了多年的侄子,老头嘴巴动了动,但没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声气。
“我是市派出所的!”
秦新鹏声音一扬,亮明身份。
“那……那跟我走吧!”
老汉声音低沉,像是嗓子里有东西挡着,让人听得十分不舒服。
老汉出了院子,带着俩人怪了几个弯儿,来到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院子前,然后哆嗦着从腰上掏出用绳子拴着的钥匙,打开门。
院子里满是野草,屋门也锁着。
这让秦新鹏十分疑惑——院门和屋门都锁着,里面应该没人,老汉带着来这里干啥?
老汉再次打开屋门,转过身说了声“进来吧!”
屋子里光线很暗,刚跨进屋里,秦新鹏就被一股恶臭味熏得捂住了鼻子。
刘晓辉更是“妈呀”一声,退到了院子里。
这臭味可不是一般的冲,既有烂肉味,又有屎尿味,总之混杂在一起,让人闻了想吐。
正纳闷呢!
他先是听到屋子黑暗的角落里传来金属链子的摩擦声,顺着声音望去,吓了秦新鹏一跳。
他看到一个浑身脏得不成样子的人蜷缩在墙角里,双手抱着头,还在瑟瑟发抖。
仔细再看,这人头发像是鸡窝,脚腕上还拴着手指粗细的黑链子,刚才的声音就是他的脚一动,拖动链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大叔,这是……”
老汉又是一声叹气:“我侄子!你们不是来找他?”
“他就是……”
“他就是十几年前撞死五人的大车司机……都这样好几年啦!”
“啊!”秦新鹏的心再次掉进了冰窟窿里。
万万没想到当年的油罐车司机现在变成了这样,看来啥事也甭想问出了。
“大叔,人咋成这样啦?”
老汉摇着头回道:“还不是被那次车祸吓的,虽然我侄子撞死了五个人,可……可他自己也落了这么个下场。”
犹豫了一下,秦新鹏还是想尝试一下。
“大叔,人还能说话?”
老汉眼一瞪:“说话?奥——倒是还会说一句。”
“他说啥啦?”
“他说‘鬼啊!真是鬼’!”
兴奋而来,悻悻而去。
秦新鹏和刘晓辉一合计,肇事司机这条线索算是断了,不过至少证明两次车祸都不是意外,也就是说自己父母是被害死的,而且自己也差点被害死。
还是赶紧再回刘家村,问问这个周占龙是谁,再找到老济,这事还得问他。
路上他又想起阴司交流群里的第五张照片。
“奇怪啊!前四张照片已经应验,这第五张照片到底咋回事呢?”
胡乱寻思着,汽车已经开到了村里,秦新鹏无意中往车窗外瞟了一眼,就看到好几户人家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白布,还贴着黄纸。
白布?黄纸?
按照当地农村习俗,家里死了人才这样,这就怪了,总不能这么多人家里都死人了吧?而且还是一夜之间。
汽车直接停到了村支部大院门外的空地上。
更奇怪的是连村支部大院门上也挂着白布,还贴了两张黄纸。
下车后,秦新鹏带着一头雾水跑着进了院子。
敲看院子的老光棍正在院子里扫地,看着样子还很着急。
“哟!又是你啊?”
“大叔,咱村里出啥事啦?死人了吧!”
“你这两天不在村子啊?”
“不在——这不刚回来嘛!”
“是全村为……为一个死了二十几年的村民办丧事,之前街坊们都把这人他当成坏蛋,现在才弄清真相,二十年前,是他救了整个村子的命啊!这不,全村人一商量,决定今天合伙为他发丧。”
“你说的是韩景涛?也就是哑婆婆家墙里挖出的那具干骨?”
“对!对!”老头一拍后脑勺,笑了,“你看我这脑子,忘记你就是法医,那天就是你们把他骸骨挖出来的!”
看来案子已经结了,这速度也够快的,估计还真是特事特办了!
正说着,外面进来很多街坊,看着年龄不大的,腰里都系着一条白绳子,扫了一眼,人群里就有之前说过话的那红脸老汉和黑脸老汉。
这十几个人后面的几个扛着东西,门外还有俩酗子推着地排车,车上满满当当的好像是搭棚子的物件。
这是准备搭灵棚啊!
这些人看到秦新鹏也很惊讶,红脸老汉“咦”了一声:“酗子,你不是走了吗?咋……咋又回来了?”
秦新鹏没回答,而是反问红脸老汉:“是街坊们为韩景涛发丧吧?”
“唉!不光是他,还有桂良!”
红脸老汉挥了挥手,让身后的街坊们开始布置灵堂。
“咋还多了个人?”
秦新鹏想了一下,昨天只挖出一具尸体,也就是韩景涛,那些缸瓮里的尸骨都是七八十年战争中牺牲的战士,并不是刘家村的,他们怎么给俩人布置灵堂发丧呢?
“小兄弟,你不是俺们村的,不了解情况啊!桂良就是景涛的儿子!”
“他儿子?不是在二十年前失踪了嘛?”话出口,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找到了,就在村子隔壁的山里!现在老谭他们正在把尸体运回村子,这不俺们着急布置灵堂嘛!”
老谭?
秦新鹏随即想了过来,老谭指的是谭疯子,裁了,这称呼也随之变了。
看来这两天老济和谭疯子着急忙慌地老往山里跑,是在找韩景涛儿子的尸体。
人怎么就死在了山里呢?估计在二十年前,在街坊们以为他失踪时,人就已经死在了山里,想想当时他们父子的处境,毫不夸张地说,是全村男女老少的公敌。
大概是被村里的愤青弄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