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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造云子钦佩地看着施良:“还是你想得周到。”说到这里,她不禁有些黯然地说道:“只是我们这次不但没能把黑室彻底除掉,反而是把我们的两个内线都损失了,这回去可怎么向土肥原长官交代!?”
施良安慰着她:“好了,我们已经尽力而为,我相信长官听了我们的汇报,也不会过分责怪我们,现在我们首要的是安全的回到上海。”
南造云子点了点头,与施良一起向着岸上的小镇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施良,辛苦了。这次重庆之行,你不但保全了老专家,除掉了隐藏在国民党内部的大汉奸丘成,最后还得到了戴笠的信任,成为了多面间谍,厉害,厉害!”姚万清一见到施良,就兴奋地握住他的手,连声地称赞着。
施良却表现的非常谦虚:“姚局,您就别夸奖我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也是当初李海英教官指导的好。”
听施良提到李海英,姚万清的表情凝重了起来,略带怀念与伤感地说道:“是啊,李海英同志为我们党培养了一批优秀的特工人才,最后却因为叛徒的出卖而英年早逝,实在是太可惜了。”施良想起李海英壮烈牺牲的情景,眼圈也不由自主地红了。
“施良,你也不用太过难过,毕竟现在你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也算是对李海英同志对他的安慰,他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的表现,也一定会高兴的。”姚万清感觉到两人情绪的低沉,赶忙安慰着施良。
施良也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触动了伤心事,也赶忙努力打着岔:“对,我们只有现在努力工作,才算上对他最好的报答。姚局,我不在上海这段日子,这边的工作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没想到,听到施良提起这事,姚万清的表情更加难看,脸上也露出了几分难堪的神色,支吾着没有说话。
“姚局,到底出什么事了,您还要瞒着我吗?快说吧,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施良马上让自己从对李海英的怀念中脱离出来,主动的追问道。
“唉,是关于婧雯同志的情况。”姚万清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向施良说道。
“婧雯,她怎么样了?”从姚万清讲话的语气中,施良本能地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放心,她现在倒是没事,南造云子和你都不在上海,土肥原倒是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我组织了两次营救行动,却都失败了。最后的这次,还遭到了土肥原设下的埋伏,小杨和另外一位同志没能撤出来,牺牲在松岛公馆里了。”姚万清先是安慰着施良,随后强忍悲痛讲出了当时的情景,而泪光已经开始在他的眼中闪动……
为了营救王婧雯,姚万清进行了精密的安排,第一次行动,是由地下党员温向阳扮成送菜的小贩混进了松岛公馆的厨房,然后潜伏下来,准备趁夜色寻找王婧雯被关押的地方。却没想到,在他行动的时候,惊动了院子里的狼狗,被发现后,仓皇逃跑,结果被日本人的乱枪打死。
第二次行动,姚万清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敢在轻易派人混进松岛公馆,而是从外部下手,先破坏了松岛公馆外部的电话线,使松岛公馆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然后由杨国强和另一名地下党员孟涛化妆成电话局的工作人员去进行检测维修,却没想到李士群当时竟然也在松岛公馆内,眼尖的他认出了杨国强,立刻要带人抓捕,两方展开激烈枪战,结果杨国强与孟涛也壮烈牺牲。
听完了姚万清的讲述,施良的双眼中也是开始用泪光闪动,他完全可以想象出,三位同志为了营救王婧雯而壮烈牺牲时,是何等的惨烈。
“施良,你也别太着急了,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再要进行营救行动就方便多了,你先设法找到王婧雯被关押的地点,我们再从外部打入,里应外合,这样行动成功的概率就高得多了。”姚万清看到施良沉默不语,还以为他是在为没能营救出王婧雯而不快,赶忙安慰着他。
施良沉默了好一会儿,却突然开口说道:“姚局,不要再去救王婧雯了!”
姚万清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施良的意思,马上说道:“施良,我知道你是怕再有同志们为这件事牺牲是吗?可王婧雯毕竟还是掌握着非常重要的铀矿线索,我们如果不救她,那……”
“姚局,您说的话我都理解,可为了救她一个人牺牲这么多同志,我心里实在是难受的很。而且土肥原现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铀矿的地址,对王婧雯的看守一定是非常严密,我们想要救人非常困难,所以我恳求组织上暂时放弃营救的计划,不要再冒险了。”施良态度诚恳地对姚万清恳求着。
“前两次行动,主要是因为我们的计划不够周详,如果我们可以……”姚万清还是有些犹豫,施良却一把拉住了姚万清的手:“姚局,请你相信我的话,接受我的建议,不要在为了婧雯冒险了,我相信,她也不愿意我们的同志为了她,一次次冒险牺牲的。我会努力去打探消息,等到我们有了绝对能成功的把握,再去营救她,而不要在现在做无谓的牺牲了。”
“这……”姚万清看着一脸诚恳且严肃的施良,终于点了点头。
施良看着姚万清,却忍不住流出了热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要施良自己做出放弃营救王婧雯的决定,这是非常痛苦,也是非常无奈的。但是做为革命战士,在组织利益和个人利益发生矛盾冲突的时候,他却必须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施良的心里默默地说道:婧雯,不要怪我,我不是不爱你,不想救你,可我现在必须要这么做,请你原谅我……
施良只感到心痛欲裂,可他又必须在姚万清面前表现出坚强的一面,他强挤出几丝笑意,对姚万清说道:“姚局,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会随时向您汇报的。”
姚万清看着眼前的爱将,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痛苦和怜爱,他能够体会到现在施良的内心中是多么痛苦,但是做为一名领导,他更需要对所有的人负责,所以他也能理解施良最后做出的选择。他重重地拍了拍施良的肩膀,这其中有安慰,有鼓励,更多的却是共/产/党/人之间的一种无间的信任与理解。
施良转身开门出去,姚万清送到门口,看着施良消失在夜色中,这才发现,两行眼泪也已经挂在了他的脸上……
松岛公馆的后宅,土肥原脸色阴沉地坐在塌塌米上,一言不发。南造云子则坐在他的对面,低着话,也不说话。尽管刚才在众人面前,土肥原情绪高昂地“赞扬”了施良与南造云子此次重庆之行的成果,对他们最后“除掉”龚书友和黑室记了大功,但实际上,土肥原心里明白,失去了丘成这个大内线,他们绝对是得不偿失,吃了大亏的。而南造云子显然也更明白这一点,也感到十分的羞愧。
沉默了好一会,土肥原才开了口:“好了,你也不必过分自责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不管怎么说,还是除掉了国民党的黑室,也算是不虚此行了。”他明白对于南造云子这样的骨干,有些时候,还是需要给予适当的安慰和鼓励的。
“是属下无能,才导致行动的失手。我恳求长官责罚,不然我心里实在难以原谅自己。”南造云子却不领情,坚持要领受惩罚。
土肥原也了解南造云子倔强的脾气,也不再坚持,开口说道:“那好吧,我就暂时撤去你特高课一课课长的职务,但代行其职位的工作,等到日后立功,再官复原职!”
南造云子这才恭敬地低头:“哈依!誓死为天皇效忠!”
处理完了所谓的公事,土肥原换了一副嘴脸,口气低缓地说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对王婧雯进行了多次的审问和劝降,但她的态度却表现的很顽固,还是坚持说,自己上次提供的就是确切的铀矿地址,弄得我也是没有办法。共/产/党方面也两次派人来营救,好在都被我们及时制止,反而打死了三个共党分子,我想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再来冒险,可我们也必须要尽快采取行动,争取撬开她的嘴巴。现在日本的战线全面拉长,早一天研究出新式武器,对我们非常重要!”
南造云子马上说道:“请允许我再设法去劝服她试试。另外,我想动用一下河南那条线,毕竟前段时间,他们曾经跟前圆取得过联系,汇报说在赵理君的控制范围内,有可能有铀矿,只是因为沈醉的破坏,才使我们暂时放弃了这条线。而前不久我们派到甘肃的小分队也没了消息,估计是遭到了共军的围剿。既然这样,现在不如双管齐下,一方面由我想办法攻克王婧雯,另一方面也可以派人到河南去查找下铀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