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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不羡一觉醒来只觉通体舒畅,精神抖擞。
就是清醒后,一拍脑袋“糟了,正事忘了,不是去要皇帝手谕的么,怎么吃了一顿樱桃就回来了”。
又想着,反正都留在这里了,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下回再去要好了,反正樱桃还没吃够。
正梳洗妆扮之时,容贵妃进来了,身姿摇曳袅袅娉婷,有如仙女下凡。把不羡看呆了,皇帝老爹真是艳福不浅啊。就是眼下泛青,显然没睡好。
“不羡,昨夜睡的可好?”容贵妃坐到不羡身侧,温声细语道。
不羡点点头。
“饿了没?早膳母妃给你备了芝麻卷、栗子糕和桂花蒸酥酪,已经让春茶去端了。”
“真好,又有好吃的,谢谢母妃。”不羡道谢完,转头看容贵妃欲言又止的模样。
“母妃,您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您是想问父皇吗?父皇昨天也问到母妃了,想来父皇也是很挂念母妃的。”
容贵妃笑着摇摇头,伸手摸摸不羡的脸蛋:“羡儿,母妃刚去皇后宫里请安了。”
“嗯嗯,然后呢?”
“皇后她她……”
“皇后是为难母妃了吗?”不羡追问道。
“不不不,皇后宽厚,怎会为难我。”容贵妃笑着说道,那笑比哭还难看。
不羡笑勉强挤出个面容回应她:“母妃,她宽不宽厚,您是最清楚不过了,不用为了让我宽心而刻意这么说。花雾今早在我窗下大声嚷嚷说您昨日才在凤鸾宫抄了半宿的经书,子时才归。怎么她又要您为我祈福吗?这里是涟漪宫,母妃无需小心翼翼,有话您直说,究竟是什么事让您这样为难?”
容贵妃面色凝重:“你忘了许多事,自然就不知晓公主是六岁进太学的。你原本是去过一段时间的,后来因你遭难,也就中断了。今日众妃去给皇后请安,皇后说昨夜在陛下的寝宫见到你了,看你精神样貌都极佳,料想你是已经复原了。所以皇后又重提了太学一事。”
明明头发丝都没见着,还能做文章。这皇后抓不到现行,就逮着贵妃作妖。
“母妃,什么是太学呢?”不羡乖巧的问。
“是一个有太傅教书授课,你可以博闻强识的地方。”
不羡松了一口气,原来就是学校:“可以呀,母妃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又不是上战场。皇后娘娘是让我哪天去呢?学些什么东西,母妃先跟我说说,让我好有个准备。”
不羡答应这么爽快,容贵妃却担忧一点不减。
不羡忍不住又问:“母妃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容妃不言语面有悲戚之色。
涟漪宫掌事大宫女花雾见状解释道:“以前公主每次去太学前都要哭闹一阵,每次回来身上也总会带些伤……贵妃娘娘也是心疼公主。”
“喔?因为什么哭?还有,怎么会受伤呢,不是去读书吗?难道太学里要学武艺?”不羡转过来问花雾。
花雾犹疑不答:“这……”
“花雾,母妃每回让你不说的事,你就咋咋呼呼往外抖。我正经问你的,你却扭扭捏捏。都在自己家里头,有什么话不能痛快点说,你说或者是不说,你们担心的事就不会再发生了吗?”不羡有点受不了她俩这墨迹的性子。
花雾粉面泛红:“……太子与公主一道,也在太学。太子生性好动,偶尔与公主会有冲撞,公主很是畏惧他,所以不愿去太学。”
不羡算是明白了,什么冲撞,不过就是校园霸凌。又联想到自己上小学时也被男生霸凌过,不羡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到哪个年代都避不开被霸凌的命运。
现在她虽然只有一具七岁大的身躯,但有了二十多岁的脑子了,恃强凌弱,瞪眼吼叫,威胁外加动手那一套已经吓不住她了。
不羡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多大点事。母妃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以后定不会在母妃面前哭闹不休。那我什么时候去呢?”
“乖孩子,母妃不怕你哭也不怕你跟母妃闹。母妃只怕………”容贵妃说着就眼角泛起了泪光,又侧过头拭泪“……只怕……唉。皇后说了,明日就让你去,不过羡儿要是觉得太急了些,等你父皇下朝了,母妃就去求你父皇,让他与皇后去说说,看能不能晚两天再去。”
不羡早听下人说过,这容贵妃对祯帝十分有情,但从来都是无召不见。独独为了不羡,她才会去求见祯帝。可见是爱女心切。
不羡摆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不用,明天就明天。我知道,伤在儿身疼在娘心,母妃您且瞧着,我定会小心行事,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的。明天什么时候?”
“卯时开课,午时下学。”容妃答。
“嗯嗯,那茶烟早些叫我起床。好了,母妃不要伤心了,羡儿定不会让人白白欺负了去。”不羡抱抱容贵妃,还顺势拍了拍她的背。
容贵妃这才破涕为笑。
这时,春茶端了早饭过来。
吃早饭时候,茶烟和花雾在旁说明太学的规矩:皇子卯入申出,公主卯入午出,各大国节放假一天。与师傅捧手为礼而不下跪。除了文课还有武课,文课又习字,念古文,念诗词。武课有骑射。
不羡庆幸,幸亏穿越过来当公主,卯入午出,就是早上7点到13点,才六个钟头。如果是皇子,那就是早上7点到17点,那就是十个点。一天十个钟头,跟高考那段时间一样,想想就痛苦。
要上古代的学了。
不免内心还是有些小激动的。到现在看来,这个皇后不是个好对付的。那太子呢?茶烟说这个太子比公主大五岁,性格骄纵霸道。算下来他也就十二岁。即使生在皇宫,即使身为太子,十二岁也还是个孩子。十二岁的孩子还有几分天真,跟一个被宠溺坏的孩子耍心机,应该还是可以应付的。
既然如此,那就将以前所受的欺辱加倍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