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一本书的价值有多重?
是否比得上养育了十多年的儿女之情?
向洛云不懂,不懂向震洪为何会为了一本书而大发雷霆。
如果说那一本书是千金难求的绝版珍品,她想,她应该可以理解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一本真迹的价值堪比一座城池。
但那仅仅是一本手抄本而已,她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也因此对医学这一方面如此得心应手,如果他真的很喜欢那本书,只要给她时间,她可以一字不差的默写下来。
可是向震洪的反映与举动却出乎她意料的难以理解,难道那本书上,有什么秘密不成?
鸾妃娘娘是向震洪的亲生妹妹,向其赠书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可向震洪将那一本普普通通的书本看得这么重要,那就表示那本书上,还藏着什么她没有发现了秘密。
只是……向洛云忽然苦笑一声,她差点忘记了,她不是向震洪的亲生女儿。
她的父亲,是向震洪的亲弟弟,她的母亲,是向震洪的妻子。
叔嫂乱伦,而她只是乱伦的产物,在向家所有人的眼里,只是一个孽种而已,又怎么会比得上那一本书呢。
“别,别扶我,我,还没喝够呢,来来来,继续干杯!”
长街漫漫,无家可归的人们在深夜里徘徊不去,向洛云仰躺在屋顶,遥遥的注视着那一群孤独的影子,看着他们醉酒徘徊,深深的叹了口气。
月辉忽明忽暗,星光布满的苍穹下,漫天的星幕如无尽的光华悄然湮没在她眼中,几许盈盈幽光反射。
“莫要告诉我,向大小姐在这里为没能顺利当上幕王妃而遗憾难过?”
向洛云一怔,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月牙白袍,玉兰花淡淡的清香拂过鼻尖,她立即起身,不动声色的擦去眼中盈光,“公子见笑了,洛云只是见今晚月色清好,才会在此留观。”
男子长长的月白锦袍掠过,他身上的气息不同当日在向府说杀人便杀人的冷艳,反而凝实了繁华盛开般的微凉。
他在向洛云身旁屋檐坐下,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抬手就送上一壶酒,持壶的手修长洁净,骨指分明,是一双看起来没有任何力量却让有着无法忽视力度的手。
向洛云皱眉,看着那酒,不接,“公子,我不喝酒。”
男子微笑,执意将酒给她,“你便当它是茶。”
向洛云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那壶酒,接过,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我不喝陌生人给的茶。”
“呵呵……”他大笑起来,瞬间上扬的眉稍媚颜如花,“就当是庆祝你我没有成为一家人。”他有意无意的扫像她的左脸,那一排坑蛙不齐的丑陋疤痕在他目空一切的目光下,渐渐发热。
他抓起另一壶酒,拧开盖咕噜咕噜就灌了几口,酒水顺着唇际划下,湿了衣襟拉出一条长长的水线。
向洛云呼吸一窒,此人脸色偏白,却不是那种正常雪白,而是一种近乎蜡象一般的死白,衣襟微敞的领口露出一线锁骨,平添了几分诱惑妖媚。他几乎是千变万化,初见他不贵却高雅如宾,言谈举止间毫不眨眼取人性命,而此刻,就像开得灿烂的玉兰花,看似纯白如净,却是异样妖娆。
她偏过头,将酒壶放下,淡道:“公子几次接近我,何不直说了目的,也好让洛云做回明白人。”
男子喝下一口酒,眼睛明亮,漫不经心的道:“向家人就是喜欢猜忌和怀疑。”
向家人,他指的是她,还是所有的向家人?
将疑惑压至心底,她微微笑道:“是人都会猜忌。”
“也对。”他颇有同感的点头,随即一笑,“这种想法和直觉是对的,当年大禹帝国自建国以来,鼎盛的国力,国势家强,之所以会走向灭亡,缺少的,正是这分猜忌与怀疑。”
向洛云面上平静,不做点头亦不做摇头,公然谈论前朝遗事,是对青羽王朝建文帝的一种藐视,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建文帝是前朝大禹帝的同胞弟弟,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建文帝的这片江山,是从他兄弟手中抢过来的。
“如果公子来此是想和洛云谈论前朝往事的话,很抱歉,洛云一介小女子,贪生不想妄死。”她起身,姿态毅然的做了一个辑,“就此拜别。”
男子目光微敛,也不挽留,喝着酒静看着穿着一身衣裳纱裙的向洛云,磨蹭的顺着屋檐划落到一棵茂盛的树阴边缘,两只小手往裙摆上搓了搓,一个飞扑,从屋檐跳到了树上,紧紧攀住了树干。
大树一阵剧烈的椅,向洛云小心的抹了把汗,待树平静下来,这才顺着树干爬下,安全落地。
屋顶上,男子突然轻笑出声,黑洞般的瞳眸,像是发现了打动心湖的稀奇玩具,发出了锐利探究的目光。
“还真……像只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