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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听你吹曲儿……”
话出口,她愣住了,他也愣了片刻。
向洛云有些无措着望着眼前不做回应的云凌溪,她,半夜未经传昭闯进皇宫不说,还大刺刺的闯进皇子居所,更过分的是,还让堂堂凌王殿下给她吹曲……
半饷,他一笑,干净的笑容毫无杂质,透明如最剔透的明玉,带起肯定与温暖的一字。
“好。”
这一字,让向洛云如罪释获,跟着笑了起来,“谢谢。”
他执起她腰上别挂的玉箫,抵在唇边,随意吹了几个曲调,回头微笑看她,“就吹这曲,可好?”
向洛云干脆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双眼眯起,点了点头,“嗯,吹大声点……”
“好。”他开始吹奏,悠扬的曲调缓慢而柔软,让她的心突然静了下来,很静,很宁。
轮椅后的三步外,江城瞪着向洛云眯眼享受的模样,牙齿撂得咯咯响,这什么女人呀,半夜三更闯进皇宫,殿下没和她追究,她还敢得寸进尺的让殿下吹曲给她听!太过分了!这殿下也真是的,不至于这么听话吧?他可是堂堂凌王啊……
可惜,在他们二人眼前,他只是一抹空气。
正眯着眼听曲的向洛云忽然猛然睁开眼,云凌溪停下,回头看她。
“殿下……”她唤了句。
“嗯?”
“我想,借酒一用。”
“酒?”他微微挑眉,记得她和自己说过,她从不喝酒。
向洛云索性不再回话,身影在原地一晃,消失了。
“殿下,她……”江城怒了,看着飞快跑进永和宫的人,气得牙又开始痒了,这女人竟然公然入室抢酒!
云凌溪摆手,不说话,那仅仅消失片刻的人又飞了回来,他看见她手中抱着一坛酒,那是他三年前埋在玉兰花树下的陈年花酿,昨日才刚挖出来,收藏在书房中。
却不想,藏得再好,仅仅片刻,便被她找了出来,他有种错觉,仿佛永和宫生来便是她的家,因为一切她似乎下意识的熟悉。
向洛云一屁股坐回地上,和轮椅并排一个方向,抱着酒坛,回头朝他一笑,“继续,继续。”
于是,他继续吹着箫,吹出动人的曲子,她大口大口的灌着酒,那架势,那干劲,完全不像是她曾说过,从来不喝酒的人。
他不问她为何会半夜来此,一如她也不曾问他,为何不追究她未经传昭便闯入皇宫的大罪。
曲子还未停下,那一大坛酒却喝完了,她倒了倒,一滴不剩,无趣的丢在一边,鲜血淋淋的手臂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觉得沉重的似要抬不起来。
她摇椅晃的从地上爬起来,脸颊艳色的红,桃花般颜色挣扎的凑到他的面前。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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