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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苦苦让阿Kate做情侣造型的沈星湛,看到这里,双眸幽幽的看向昙希,眼神充满怨念。
“亲,子,装?”
他避开了姐弟兄妹,没避开亲子?
昙希缩了缩脖子,原本想扣上平板,先导预告片就继续播放,她只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咱们继续看吧。”
余光瞥了一眼闷闷不乐的沈星湛,昙希耐不住地翘了翘唇瓣。
明明就是崽崽,还不承认怎么办?
其实先导预告里的昙希和沈星湛,造型的确是情侣款,无奈,昙希凭借着自己一身正气,强行让大家觉得沈星湛“崽”了起来。
很快,先导预告按照上周发生的事情,前六人已经抵达录制大厅了。
只见叶启周正认真的给妻子夹榛子,一副温馨景象,而沈星湛则看了一眼叶启周,把剥好的橘子,投喂到了昙希嘴里。
弹幕再一次变成粉红色。
“啊啊啊啊这是我配看到的吗?”
“天啊崽崽居然喂昙希吃橘子啊!”
“这就是钟姨有的昙小姐也有的意思吗,沈星湛太苏了。”
“酸你吃一个放下就好了干嘛还要全剥完给昙希啊,掩耳盗铃欲盖弥彰哦。”
“这俩人真的不是情侣吗,也太甜了。”
“我大概知道昙希为什么是沈星湛的妈粉了,因为沈星湛除了面对她的时候,对其他任何人都平平淡淡的,一见到她就瞬间变乖,这不就是个崽崽吗。”
“是的,很难不妈。”
“是的,很难不妈。”
“是的......”
妈粉越来越大,沈星湛想放弃了,毁灭吧,随便吧。
有关沈星湛的弹幕,直到看见秦瀚南因为昙希给沈星湛夹榛子,愤怒的向许北霄控诉:“你看看人家经纪人!”才渐渐变少。
“哦,看看人家,还看吗?”
下一刻,许北霄指了指昙希,就见她当着沈星湛的面,把刚剥好的榛子仁全吃了,打脸来的太快,秦瀚南的愤怒一时之间还没收住,成熟内敛的男人表情呆萌当场石化成表情包,弹幕已经笑疯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两分钟的画面我嗑到了三对CP,哈哈哈哈节目组真是太懂了——”
“对不起,秦瀚南你谁啊,我宣布我先脱粉三分钟,让我笑一会儿。”
“神他妈的看看人家经纪人哈哈哈哈!看看哪个经纪人你今天都吃不了小榛子仁!”
“昙希真的好可爱啊。”
“许北霄就是专业打南哥脸的吧。”
“南水北调嗑到了。”
“明明是气冲霄瀚,北攻就是最猛的!”
“是我温和霸道秦天王不配当1了吗?”
“斯文败类许北霄,气冲霄瀚许北霄!”
只剩下一部分秦瀚南的唯粉还在刷:“果然许北霄的目的就是拉着我哥炒作,呵呵,看破不说破。”
眼看弹幕开始争论秦瀚南和许北霄一零,昙希简直笑的肚子疼。
一个先导预告,节目组还分成了上下,到宁菲菲的脚步声就结束了,大概是为了试水看效果。
不过......看着屏幕上铺天盖地的弹幕,以及官博底下刚上线一个小时就破万的留言,昙希觉得不用试水了。
直接放正片吧。
坐在对面的赵哥揉了揉酸涩的肩膀,用相机忠实的拍摄下两人一路的交流。
看完先导预告再看近在咫尺的两名正主,赵哥的CP之魂正在熊熊燃烧,恨不得当场写出五万字长文。
行驶了一夜的火车终于停下,如果算上中转,昙希大概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她站起身,浑身上下都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
一缕晨曦照耀大地,自天际边泛起浅浅的金色光晕,像是不熟练的画师用扇形笔一层层渲染出的笔画,落到一眼就能望见的苍茫雪山之巅,为那抹白色勾勒出一道灿烂的金边,随后,那道金边绽开万丈光芒,朝阳初升。
雪镇到了。
一下车,就是扑面而来的寒意。
已经三月,新省的温度却比海市要低上许多,还好他们早有准备,下车前就穿上了厚厚的棉服。
清晨的阳光是白色的,雪镇的火车站处处覆盖着薄薄一层白意,天空中零零星星飘着雪花,大多数一落到地上就融化了。
见到昙希下车第一件事是看他有没有带好围巾,沈星湛掩盖在藏青色围巾下的唇角上扬着,然后自然而然地给她整理了一下棉衣后面的帽子。
还好,火车到站后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和汽车,一路将他们送至酒店。
但事实上,从火车站到酒店,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车子越开越远,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路也越来越难走。
昙希蹭掉车窗上的白霜往外看,感觉他们距离遥远天边白茫茫一片的雪山距离越来越近,初升的太阳散发着有些刺眼的白光,这里没有一点春天的影子。
沈星湛瞥了一眼昙希,现在是早晨八点,小姑娘起个大早,现在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却还是好奇的一直看着窗外连绵起伏的雪山。
毕竟,不管是陆苒还是昙希,活动范围也大多在不常下雪的海市,就算是燕京的冬天,也都是城市的建筑物,很少有这样漫山遍野的雪色。
“等到了酒店,我们就出去堆雪人吧。”沈星湛笑着说。
“好啊!”
昙希兴奋的答应了,随即看了一眼时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回头问坐在副驾驶的跟车人员:“我们到酒店后有什么安排吗?”
“明天要去山那边观光,今天的话得等大家都到了再说。”
终于停车,昙希迫不及待走下来,厚厚的棕色短靴在洁白的雪地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脚印。
说是酒店,大概是雪镇自己发展旅游业,在最接近雪山脚下盖的一排民宿似的小别墅,白色砖瓦砌成的建筑,从外面像是个山庄。
外面围着原木色的人工篱笆,干净宽敞,从门口走出两个穿着当地特色服装,管家模样的人。
节目组不缺钱,所以,这应该是目前最好的居追境。
上一季陆苒没来过新释雪镇,去的是苏杭等鱼米之乡和两个国际都市,此刻到了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忍不住大口呼吸着雪山脚下新鲜的空气。
靴子和柔软的积雪接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昙希走在疑似乡间的雪白小路上,一点也不困了。
因为是乘坐火车,所以他们已经做好了自己二人是最后才抵达的准备,没想到推门进入,偌大的客厅,只有黑色微长头发的金边眼镜青年坐在布艺沙发上,远处是两名摄像师。
他面前摆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正在一边办公,一边看今天节目刚放出的先导预告。
许北霄听到动静,扶了扶眼镜站起身,脸上带着礼貌的淡笑:“你们来的真快。”
“其他人呢?”昙希放下一个小行李箱,身后,沈星湛提着一个更大的,都是两人这三天需要的生活用品。
许北霄的笑容有些无奈,指了指手机:“这儿信号和网络都不太好,但还好旅店有无线,你们连上之后先看一眼群,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昙希的网络在火车上看完先导预告就断断续续的,她早就关掉了,听到他的话便连上旅店的网,然后点开了之前组建的节目组微信群。
这才知道,叶启周夫妻刚下飞机,但机场距离雪镇太远了,两人坐车可能要几个小时后才到。
宁菲菲和秦月没在群里说话,只有她们的跟拍摄像师说,两个女人指挥着司机开错了方向,也要耽搁一段时间。
现在看来,火车不但便宜,居然还很靠谱,昙希满意的想。
“那南哥呢?”
不论如何,和许北霄一起的秦瀚南总到了吧,屋里却没见到他的身影。
“铛铛铛铛——!”
熟悉的声音响起,昙希调转视线,然后在匪夷所思的目光中,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圣诞老人棉衣,带着圣诞老人帽子,手里,还举着一坨白色不明物体的秦瀚南,从门口走了进来。
刚刚的配乐,也是他自己哼的。
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奇怪的雪原幻觉。
这是上周她在录制大厅见到的,那个温雅成熟的男人?
哪里温雅?哪里成熟?
走近了看,昙希才发现,秦瀚南手里捧着的是一块疑似生日蛋糕地盘的圆形纸壳,上面堆了两个歪歪扭扭,勉勉强强能称之为雪人的......雪球。
而且这一看,就是出自秦瀚南的手笔。
这个全华国都家喻户晓的综艺天王,此时漆黑的碎发乱糟糟的从圣诞帽边缘挤出来,俊朗出众的脸上带着灿烂笑容,有些邪气的眼尾上挑着,鼻尖冻得发红。
他戴着一双露指手套,十个指头已经冻红了,却还是抱着雪人到昙希面前,笑容收敛了几分,显得优雅而客气:
“昙小姐,沈先生,二位都是海市人,想必没怎么见过这么大的雪吧,圣诞快乐哦,这是来自圣诞老人的礼物,一个小雪人,送给二位。”
穿着圣诞老人的服装,再怎么优雅也很奇怪啊!
如果不是看到秦瀚南眼眶因为寒冷,而闪烁着晶莹泪水的话,恐怕昙希就真的相信,他只是为了送自己和沈星湛一个雪人礼物了。
沈星湛眉心一动,忽然拽着昙希,身体后退了两步,距离那个丑丑的小雪人和满身寒气的秦瀚南远了一些。
许北霄已经去卫生间拿出毛巾想给他擦一擦身上的雪,只是面对他这身圣诞老人衣服,有些无从下手。
他镜片下的双眸颤了颤,视线从秦瀚南手里的雪人划过,眼神微微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
“你又在发生什么神经?别冻僵了,把这两个......雪人拿出去。”
如果不是秦瀚南说他们是雪人,恐怕谁也认不出来这种两个雪球堆在一起的东西,就是雪人。
“哎呀我这个又不是给你堆的,你吃什么醋啊宝贝,这是我给昙小姐和沈星湛的。”秦瀚南弯着眸子,毫不在意自己说出了什么。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
昙希算是相信了,秦瀚南不愧是综艺天王,他真的很有综艺感。
许北霄放下毛巾,面无表情的推了推眼镜,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预告,声音泛着冰碴:“宝贝个头,吃个鬼醋。”
这么说着,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秦瀚南。
昙希跟着沈星湛后退一步后,场面十分尴尬,她好奇的问:“南哥,你这身衣服哪儿来的?”
“跟旅馆要的,”秦瀚南的笑容仍旧真诚而灿烂,把雪人往两人面前推了推,“我是不是对你们特别好。”
如果这雪人是真的生日蛋糕,或者,但凡不那么丑,昙希都能勉强接受。
她按了按鼻梁,微微一笑,和沈星湛对视了一眼。
沈星湛唇角隐晦的下瞥了一下,眼神和她交汇,昙希知道他也看出来什么了。
“说吧,秦老师这是要干嘛呀?”
无事献殷勤——
秦瀚南挠了挠头,终于摘掉了圣诞老人帽子,露出一头凌乱的碎短发:“哎,你们不是要堆雪人的吗,而且两个海市人,真的很少见到雪吧,为什么对我辛辛苦苦给你们的礼物一点也不感动。”
客厅陷入一阵沉默。
沉默之后还是沉默。
看到那些雪球已经有了要融化的趋势,昙希只好找了个理由:“南哥,我是燕京人。”
对不起,原主小时候在燕京长大,北方的天气,冬天里还是经常下雪的。
沈星湛:“我是成年人。”
他要是被秦瀚南送自己个雪人就感动才奇怪好的伐。
昙希目光转向赵哥,轻轻地发出一个“嗯?”的疑问。
赵哥举起双手投降:“好吧,我其实是秦瀚南粉丝,路上给他发消息说你们俩挺想对雪人的......”
原来是这人把自己在车上和沈星湛讨论要堆雪人的事情,告诉了秦瀚南,所以秦瀚南才会急匆匆给自己二人准备俩选人讨好他们。
那么,为什么要讨好自己和沈星湛呢?
赵哥咳了咳,仿佛看透一切的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哦,原来你们只是想彼此一起去对雪人。”
两人:.......
不管他们想不想堆雪人,都不想收秦瀚南的雪人啊。
这时候,一名工作人员走进来,手里的黑色托盘上放着一张浅色的银行卡:
“刚刚到的是沈星湛和昙希对吧,这是你们这三天的旅游经费,等所有人到齐后,将根据房间等级,分别收取住宿费用。”
昙希拿起银行卡,随口问道:“哦,这里面一共多少钱?”
“所有人的初始经费为五千元,除去火车票价格后,还剩......”
昙希看着面前笑容灿烂且拘谨的秦瀚南,又看见他身后神色有些憋屈的许北霄,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人傻了。
“秦老师和许先生是坐高铁来的哈。”昙希笑眯眯的问。
秦瀚南生无可恋的点了点头,终于放弃手里的雪人了,但他没有扔掉,而是走到客厅的一角,打开一个方形冰箱,将自己堆好的两个小雪人冻了进去。
“高铁票很贵哈。”昙希又问。
“......”秦瀚南含泪继续点头。
“秦老师和许先生,买的肯定还是一等座吧。”
“......”说多了都是泪,秦瀚南做出一副快哭的表情。
许北霄也终于放下了电脑,脸色十分难看。
这可能就是传闻中的,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吧。
昙希勾了勾唇角,大概明白这个综艺效果多有趣了:“哦,那二位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你们是要借钱还是借住?
秦瀚南猛地抬头,凌乱的黑发乱糟糟的,就像个被遗弃的大狗狗一样看着昙希,就差双手十合卖萌作揖了:“都可以!希姐姐,求收留。”
他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朝小姑娘叫姐姐,生动流畅,无比自然。
沈星湛抿着嘴巴,脸色肉眼可见臭了下去,比许北霄还难看。
嚯,现在不是昙希有别的狗了,而是别的狗主动找上门了。
具体怎么分房间这个问题,需要等所有人到齐了才能确定,然后昙希发现,节目组居然恶劣到旅店提供的饭菜也要收费的地步。
还好,因为人没到齐,旅店只做了普通的早餐,昙希和沈星湛随便吃了一些,花费很少,然后开始计算账目。
昙希知道的是,秦瀚南两人的五千元,买完各自近两千元的一等座高铁,在锡市中转又花了几百后,最多只剩下七八百。
一个顶级明星和一个顶级经纪人,要住在一看就不便宜的旅店三晚,还得吃节目组准备的当地特色美食,秦瀚南和许北霄只能选择抱大腿。
而她和沈星湛虽然买的是卧铺,但比高铁一等座还是要便宜一些,如今还剩三千多。
三千元在雪镇三天,她和沈星湛不怎么挥霍的话,是一定够花的。
很快,剩下的四人就抵达了。
从风雪里走进旅店,四人都失去了之前优雅端庄的形象。
叶启周抖动着帽子里的雪花,随着他的动作,他浑身往下掉雪片。
中年男人悲愤的说:“这边雪下大了,我们最后几百名步行走上来的,早知道绝不拿三个行李箱,啊呦哎,我的老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