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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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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希,我没用力掐他,真的。”

昙希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过,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是导演出身,当然能看出来沈星湛刚刚只是在演戏,实际上没有用力,宋斯尧倒在地上一直没起来,也不是因为被掐晕了,而是因为受到了刺激。

沈星湛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他就知道昙希相信自己。

然而,昙希的眼神却透着凉意,剔透的眸像流动的琥珀,声音低沉而冷寂的在他耳边响起,清晰的传入耳膜:“可是,你不该压他戏。”

沈星湛的笑容被凝固在脸上。

“你觉得我没看出来,还是觉得自己做得很隐蔽?”昙希淡淡的问。

沈星湛僵在原地,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上下都彻骨的凉。

昙希快步的,从他身边越过,走到宋斯尧面前蹲下。

擦肩而过的瞬间,沈星湛看见她眼中的焦急和担忧,那双深色的瞳孔里,只有宋斯尧一个人的身影。

“尧尧,尧尧,宋斯尧!”昙希低声唤着宋斯尧的名字,顾及着片场其他人,她又不能上手把人扶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副导演有些慌张的问宋斯尧的助理,这可是正在片场拍戏,一旦出现意外,谁都脱不了干系。

“我,我也不知道啊,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哥是被掐到了吗?”助理摇着摇着头,猛地看向沈星湛,眼中满是质问。

沈星湛双眸幽幽,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让那名助理内心一颤,连忙低下头没再说话。

“要么叫医生吧。”副导演建议道。

宋斯尧这个样子也不像晕倒,人还颤抖着,难道这位华国顶流歌手,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

姚淮皱眉道:“不会啊,我感觉小宋这是入戏太深,和郁白一样抑郁症了。”

昙希瞥了他一眼,心道他可真是一语道破天机。

“......宋斯尧的演技,入戏太深有点扯,”副导演小声说,“我还是觉得是被掐到——”

“别胡说八道,沈星湛没掐到他!”

昙希打断了副导演的话,她的语速很快,声音不似平时的慵懒磁性,变得清亮上挑。

姚淮一瞬间怔了怔,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却又不确定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昙小姐是沈星湛的经纪人,当然不觉得是自家艺人的问题。”宋斯尧的助理冷冷的质问。

昙希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股寒意从头至尾渗透助理的身体:“我是沈星湛的经纪人,我也是宋斯尧的姐姐。”

众人想起来,宋斯尧刚刚来的时候,的确是叫昙希“姐姐”,可是,这俩人怎么可能是姐弟呢......这是什么复杂的关系?

没等别人反应过来,昙希对着缩成一团的宋斯尧唤道:

“宋夭!”

宋夭,是宋斯尧的原名。

她的声音很低,声线却清透无比。

这两个字好像是唤醒宋斯尧的钥匙,一直浑身颤抖没动静的少年,突然站了起来。

白皙的脖颈,没有一点痕迹,显然和沈星湛掐他没有关系。

宋斯尧抬起头看了一眼昙希,拔腿,跑了。

那一眼,似血色的桃花绽放在眼底,有一种濒临灭亡的灰暗,让昙希心里骤然一紧,她知道,宋斯尧的躁郁症,很可能复发了。

沈星湛冷冷的看着宋斯尧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理自己助理在后面喊话,就这么跑出了片场。

“他有病?”沈星湛咬着牙,故作淡定的问昙希。

“嗯。”

昙希点了点头,然后追了出去。

沈星湛:......

自己家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经纪人,看着自己眼睛里都是星星的那种,先是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压别人的戏,然后当着他的面,朝别的男人追去。

就这么没了?

沈星湛的心好像刹那间被冷风呼啸而过走上一遍,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离他很远很远。

他看着昙希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各异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带着打量和窃窃私语。

沈星湛毫不在意,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指甲陷入掌心,不疼,所以他更多的是迷茫和无措。

清隽的面容好像覆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月光,是冷的,连带着他墨色的瞳仁也暗了下去,仿佛蒙上星星点点的霜雪。

昙希真的很在乎宋斯尧,特意为他接了郁白这个演出来一定很吸粉的白月光角色。

昙希在表演之前,就让他悠着点。

昙希看出了自己故意压宋斯尧的戏。

昙希把自己仍在原地找宋斯尧去了。

脑海里那些不甘和难过,最后只剩下两个字。

昙希,昙希——她又不要自己了。

每一次,他都没有被她坚定的选择过。

“沈老师。”旁边的副导演喊道。

“沈星湛!你没事吧。”

沈星湛回过神,对上姚淮疑惑的目光,后者朝他努了努嘴:“小沈啊,你是不是又入戏了?你经纪人都跑啦还不去追?”

姚淮早就猜出了这对年轻人的关系,所以嘴上说的是经纪人,眼神只有三个字:女朋友。

追?

追什么......

沈星湛僵硬的迈动脚步,耳边听见姚淮的话:“宋斯尧不是说小昙算是自己半个经纪人吗?还说是他姐姐,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他的脑海里一道亮光划过,冰霜似的冷意裂开一条细缝。

对啊,昙希算宋斯尧的经纪人。

她也说过,宋斯尧是自己的弟弟。

不管是经纪人还是弟弟,昙希都有理由追上去,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

昙希临走时还不忘记替自己澄清,宋斯尧“晕倒”和自己无关。

沈星湛很会自我攻略,他自己说服了自己,自己安慰了自己,又自己一个人生了一会儿闷气。

然后,他慢吞吞的走出片场,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了,他找了很久,没找到昙希和宋斯尧去了哪里,只好回到宴居。

......

“为什么要演郁白?”

“你明明知道自己有躁郁症,宋斯尧,你是不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可以使劲儿作死?”

“你能冷静下来了吗?”

竖店门口酒店的房间,昙希暴躁的盯着缩在床上一角不说话的宋斯尧,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透着隐隐要爆发的怒意。

少年把脑袋埋进手臂里,只露出一个黑色的毛茸茸的头顶,身体倒不抖了,也没有乱发脾气。

“我......”

许久,宋斯尧终于抬起头,桃花眼红的可怕,却不是躁郁症复发的焦躁癫狂,而像做了错事的小猫咪,红着一双黝黑的圆眼睛看着主人。

昙希瞳孔一缩,她看见宋斯尧的右手手背,有一个鲜红的牙印,渗出几滴鲜血。

是他自己咬的,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才咬成这幅样子。

“我以为,不会有事的......苒苒,我的病不是已经治愈了吗,我不想一辈子小心翼翼的活在阴影里,我也可以拍戏,我什么都可以的,我只是想试一下。”

他小声说道,眼睛死死地凝视着昙希,试图看出她眼里除了愤怒和担忧之外的情绪。

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陆苒对他,除了对他病情的担心和对自己擅作主张的怒意,没有别的了。

宋斯尧的内心苦涩一片,装作不经意的把自己带着牙印的手藏到身后。

昙希看到他这个举动,心软了下来,但还是冷声道:“可以?这就是你说的可以?这就是试一下出现的结果?”

宋斯尧的眼神复杂,犹豫了一下才说:“那是因为沈星湛。”

“如果他没有压我的戏,我不会......回想起以前的事。”

昙希哑然,然后头疼起来。

沈星湛根本不知道宋斯尧的病情,演员的戏路是几乎无法改变的,他就算真的想压戏,也是表演时候兴之所至,自己都控制不了,换言之,还是宋斯尧的问题,那种激烈的剧情,不管谁演莫黎,都能把他刺激的发病。

昙希眼底划过一丝愧疚,她想起自己刚刚对沈星湛说的那句“不应该压宋斯尧的戏”时候,语气很不好。

“他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演技太烂了,”昙希道,眼中多了一抹审视,“所以你呢,你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吗?”

沈星湛不会无缘无故压戏,哪怕他吃醋......不对,他吃什么醋,自己之前告诉过他,宋斯尧是她的弟弟。

宋斯尧当然不会说自己表演开始之前怼沈星湛那句话,摇了摇头,语气多了几分委屈:“他不是故意的,我呢,我就是故意的吗?”

昙希垂眸,并未相信宋斯尧的话。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宋斯尧的人,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的另一面。

半晌,昙希低声道:“郁白不是贺渝给你接的,是你主动接的,对吧?”

“苒苒,我只是想挑战一下我自己,我也想拍戏!”

“那也没必要一上来就挑战,这种戏份的角色!”昙希拧着眉头,厉声道,“宋斯尧,我会帮你和姚淮和剧组说,这个戏你拍不了,让他们换人,至于违约金也好,风评也罢,交给我负责。”

宋斯尧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深意,俊美的脸上浮现出羞怒的神色,脸色涨红:“姐!”

“叫姐没用,叫爹都没用,如果你不想曝光自己躁郁症的病史,就继续演。”

昙希淡淡的说,一句话,就封死了宋斯尧的反对。

宋斯尧张了张口,最终,默默地点头,身体瑟缩回床上,安静的抱住自己。

昙希见他这幅样子,犹豫片刻,声音放缓:“你等我一下。”

宋斯尧没说话,直到昙希离开房间,他才缓缓抬起头,一双冷寂幽深的眼眸泛着水光,红唇上扬着弧度,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没有难过,

他怎么会难过?

他最喜欢的是事情,就是被陆苒支配自己的人生,只有这样,宋斯尧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什么想拍戏,什么想试一下都是假的。

只有苦肉计是真的,

只有想让她心疼自己,是真的。

他想苒苒管着自己,想让她在乎自己,哪怕只是一瞬间,那双眼里只有自己,就好。

她的世界太大,人太多,宋斯尧的世界却只有她一人。

他看着自己咬破的手背发呆,几分钟后,门口传来脚步声,昙希拿着纱布酒精棉球和药膏回来。

“姐姐......”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抬起头,眨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分外惹人爱怜。

昙希摇了摇头,把宋斯尧拉过来,自己坐在床边拎起他一只手给他的伤口消毒上药,然后细细的包裹上一圈纱布。

“嘶——”宋斯尧因为疼痛蹙起眉。

昙希翻了个白眼,酒精棉球稍用力按了按他的手背:“现在知道疼了,咬的时候呢?”

宋斯尧露出可怜兮兮的笑:“咬的时候也疼,真的,不过姐姐吹吹就不疼了。”

昙希愣住了一下,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另一个声音。

“疼?希希你是不是嫌弃我丑了?”

“怎么样学姐,我打架的样子帅不帅?”

“昙希,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别怕。”

沈星湛就像是一个不会喊疼的孝,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他永远都不知道。

宋斯尧感觉到她的恍神,眼底泛起幽深的冷意,问:“姐姐,你在想谁?”

昙希给他包完了伤口,站起身,眼中是一片清明,缓缓说道:“宋斯尧,你是我的弟弟。”

“我,我是......”宋斯尧意识到昙希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他的表情慌乱起来,声音蓦的变得沙哑,喉咙干涩无比。

“苦肉计,用一次就够了。”

说完,她把买来的药膏纱布放到他面前,转身离开了酒店房间。

“苒苒,陆苒!”

宋斯尧从床上爬起来,大声喊她的名字。

昙希没有任何反应,走出房间,走进长长的走廊。

“姐,姐。”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已经用尽了宋斯尧全身的力气。

撒娇时候随随便便喊出的姐姐,和现在这两个字的意思,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明白,当自己再一次叫出“姐姐”这个称呼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仍旧是她的弟弟,他永远都是她的弟弟。

也只能是她的弟弟。

昙希的脚步终于停下来,声音温柔而无情:“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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