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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的传说,便也由此也越传越玄乎。灵妙寺名气也越来越大,几乎要与那善明寺比肩。
瑞和公主曾经想要把桃树移到自己的公主府。刚要派人去挖,公主夜里就做了梦。至于,梦到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灵妙寺的一众师傅等候着公主府的人来挖梅花树,却等来,公主府的人来说,梅花树留在灵妙寺最佳。说,此梅树乃是仙人之物,亦是仙人羽化登仙之地,移之恐破坏了仙人留下梅树的好意。故梅花树仍留在灵妙寺。
于是,世人争相观看。灵妙寺的香火鼎盛无有可比肩的。
说起灵妙寺,霁月却想起了一件事。
灵妙寺里法号观真的小僧尼,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观真是她死之前不久才安排到灵妙寺的。贺煜并不知道。灵妙寺这样的地方,人多而杂易传递消息而不易被人察觉。
观真!
这人为贺煜所备,如今,也没用得着他的地方,人先放着吧!霁月心想,观真在灵妙寺做个小僧尼也未尝不是个好事。
“听说,定国候府还请了慎王和寿春公主。”三夫人郑氏的话打断了霁月的思绪。
“慎王肯定会去,哪儿热闹哪里都有他,寿春公主就不一定了。寿春公主很少赴宴。”二夫人接道。
“听说,这次寿春公主接了帖子说是会赴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崔氏还是听忠勤伯夫人黎氏所说。
要说这忠勤伯府,忠勤伯好色,妻妾有十一人,所生儿女多达二十六人,人多事多,府中早已没了往日风光,府中闹出的笑话从来没有离开人们的视线。一般人这样的情况,往往都羞于凑到人前,可忠勤伯府的当家主母黎氏,偏偏是个凑热闹的,哪个诚都少不了她,她的小道消息比别人都要多几分。
寿春公主要参加定国侯府的消息便是从她嘴里漏出来的。
当然,事情真假那又是另一说。
“寿春公主的儿子到了相看的年龄了吧?”老夫人说道。
公主,相看?
崔氏不由得朝霁月看了一眼,霁月端坐在下方,侧耳似乎在倾听紫萱说话,艳丽的面孔像朵牡丹花,而她那冷冷淡淡的神情却似那百合。
怎么生得如此矛盾?
崔氏微皱眉,以前,霁月好像不是这样的,以前的霁月柔柔弱弱的像那墙角边的一株紫薇,开得热闹。如今怎么变得这么艳丽又冷傲?
“想来,寿春公主是想去为她儿子相看了。只是,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这福气。”蒋氏笑着问崔氏,“大嫂,你说呢?”
崔氏收回看向霁月的目光,敷衍的“嗯!”了一声,心里却想着,霁月年纪也不小了,虽然还没及笄,却也是可以相看了。霁月不能不去,她是永城侯府的嫡长女,可她却不能在公主面前露了脸。
嫁进公主家?
崔氏摇了摇头。
霁月瞄一眼崔氏,不明白崔氏刚刚为什么那样盯着自己。霁月低头看看她今天穿的衣服,没什么变化!她还穿的宁霁月以前的衣服。新衣还没做。
蒋氏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家紫萱……”
太夫人瞄一眼打着小九九,好似现在公主就看上她家紫萱似的二媳妇蒋氏。
太夫人放下茶盏,茶盏磕着桌子发出“哐当”的一声响声,蒋氏的话被打断,太夫人严肃的声音接着响起:“公主的儿媳可不好当,你们可不要眼花掉进那富贵井里。”
室内顿时静了下来,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二夫人蒋氏尴尬的扯了扯她那精瘦的面皮,动了动嘴角,终究再没有讲公主家的话。
十八那日,天气晴朗,太阳像暖手的炉子,照得人暖洋洋的。
这日是定国侯府宴请的日子。
翠鸣院,丫鬟们忙碌个不停,内室衣柜大开,在一片大红、粉红、鹅黄、橘红,藕粉色的衣服中,霁月不得已选了一件紫丁香色玉兰花纹,领口细细镶着一圈白狐狸毛的袄。
宁霁月望着一色的暖色调衣裳,心里决定,宴席后就禀了崔氏,做几件新衣服,这些亮色的衣服,霁月越看越觉得异怪!
这异怪的感觉来自于,她前世很少穿亮眼的衣服。
红色,水红色,鹅黄色,那都是丁雅月穿的。她的衣服从来都是深蓝,豆青,褐色,以及玄色。这样的衣服才不会惹来注意与吵闹还省了训诫与惩罚。
这个穿衣习惯一直跟随着她,哪怕嫁给了贺煜。
霁月对着铜镜瞄了几眼,越瞄越不想穿,明明是软和细腻的云锦,她却如同穿了麻布衣服般硌得慌。她干脆错开了脸,不再关注衣裳,视线转向桌子上的妆匣,纵多繁复,精致的簪子,华胜,步摇中,她只挑了一枝镂空兰花金簪。
春迎接过去小心翼翼插在发间。
“配这副兰花耳铛吗?”春迎挑出与兰花金簪一套的耳饰问。
春迎手中的这对金色的含苞欲放的耳铛,小巧玲珑,不招摇,霁月点点头。
寿春公主参加此宴席,还是,低调点才稳妥。
寿春公主可是出了名的爱美,又争强好胜。
建和五年,寿春公主新婚第二年,公主府举行宴会,新调任吏部郎中林泽宇的女儿林薇薇,穿了件玫瑰色绣着绣球花褙子,被驸马多看了两眼。宴席中的林薇薇不知怎么的便被小厮侮辱,林薇薇回去后,便自尽了。
此事,有人说,那小厮醉了酒看上了林薇薇并轻薄了她,也有人说,是公主的嫉妒使然,因为林薇薇惹了驸马的眼。
霁月相信在公主府了出了这样的事,公主自是有一份的。
虽然,寿春公主年岁已然做不出那样的嫉妒的事。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没目的,又何必做出惹人眼的事。
“怎么不穿那件新做的桃红色锦袄?那袄衬得皮肤白净。”崔氏瞥了一眼来到她身旁的霁月,挑了一件镶绿宝石的华胜递给后面服侍的绿云。
绿云利落的给戴上。
桃红色的锦袄一次没穿恐怕要压箱底了。霁月惭愧的想。
对着崔氏打量她的眼神,霁月摸摸自己的脸问:“我很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