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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年,南北局势紧张。华北战区少司令谭鄠在宏湖江近郊遭受伏击,左右副将及手下无一生还。因宏湖地势诡谲,常年闭塞不为外人所知。谭鄠跌落谷底,三日不见日月。
第四天,一抹蓝映入眼中,他昏迷前模糊看到一位少女。她向他奔来,嗓音稚嫩喊他先生。
第六天,谭鄠醒来,在医者口中得知那少女名为小风,是当地的伶仃女儿。
第十天,谭系卫军寻来,谭鄠被重兵护送返沪。临走前,他问小风:沪上繁华,我允你所求,护你周全,可愿跟我?
十五岁的小风懵懂点头,她愿意。
第十五天,谭系少司令谭鄠公布婚讯,但新娘身世凄凉,难登台面。谭家,沦为沪上众名家之笑谈。
第十六天,谭家发放讣告,称谭系老司令因病去世。一时间,外界揣测连连,皆传子弑父,谋权篡位。
第二十天,谭鄠不顾坊间议论,凤冠霞帔迎娶小风进府。婚后夫妻恩爱,常常以谭司令宠妻如命的标题登上报纸。
第二十五天,谭鄠挥兵北上,南北之战一触即发。但,重兵难抵精计,疑谭系军情泄露,节节败退。
第二十七天,南系军阀溃败,谭鄠被俘。同日,谭府被抄,全员一一对应,唯独不见于沪城风光大嫁的司令夫人。
第二十八天,谭鄠与小风在狱中相见。只是,他为囚,她为兵。才得知,她是北系军阀司令隋玉谋的千金——隋风。
女儿家冠男名,其责任大,野心便不能小。
他:以自己为饵,诱我入局,值么?
她:我心悦你,即是自愿。可也知儿女私情比不过世道政局,便忍痛割爱,重了利益,弃了你。
他笑:心悦于我?
她承认:所言不虚。但,我更爱权利。
他还在笑:你说得没错。儿女私情确实无法比拟政治权利,但,权利却可以桎梏儿女私情。
她: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语,拒绝回答。
第二十九天,国内局势逆转。隋家被谭鄠的数十万军队围剿,昔日望城司令于狱中金蝉脱壳,带兵凯旋而归。
第三十天,隋氏灭,隋家千金隋风失踪。
第三十一天,谭府更名为谭氏帅府,谭鄠称帅。当天,外媒采访,谭鄠携夫人小风盛装出席。两人女貌郎才,鸾凤和鸣。拍照时,他们脸上的笑容毫无破绽。
十二月终,官民盛迎新春,举国欢庆。
冬雪消融,气温回升。帅府内装修最奢侈、也是最隐秘的房间,谭鄠为隋风庆祝生辰。他脸上带着宠溺的笑,仿佛过往一切背叛与杀戮坦然无存。
他说:知道你喜欢权利,我今日给了你大帅夫人的身份。也知道你喜欢我,故我今夜亲自来为你贺生。
她笑不出来:比起生日,我更喜欢别人贺我忌日。
谭鄠笑容不减:夫人放心,有我在一日,你便生一日。我若不在,你也不可活。
就像他当时所言,权利可以桎梏感情,只要他在位一秒,她就逃不掉。
民国不长,未及四十年。
随着历史推进岁月变迁,谭氏帅府已空,成为了一处纪念性场馆。
后人拍照打卡,听景点讲解员传颂当年故事:“最动荡的年代,最错乱的真心;最不应该相爱的男女,最无法详诉的一段情;偌大帅府的不知名角落,或隐藏着一双痴儿怨女的真心。
他们互不低头,互相猜忌利用,懂得审时度势,也算互相折磨相伴白头。
但文字有记载,故事能传承,谭鄠谭鄠,他允诺了小风护她一生,却屠她满门,终是没能护她无忧。
而隋风,也没能真正随风。她虽为贵女,却想在权利战场上留名丰迹。可惜用错方法,天意弄人。
关于结局,某年某月某日某分,她或困死在府内某处奢华阁楼,或陪在露水情郎、灭门仇人身边,至死方休……
我小时候看过的画本尾页有述:‘民国三年相识,短短三十一日,我们爱过、怨过、恨过、失去过。终于十二月,爱好像真的消失了。’”
——电影《十二月》
*
电影剧情喻轻轻已经可以倒背如流,她每天晚上研读剧本,揣摩角色内心,争取发挥出自己最大的能力。
这不仅是她的电影首秀,而且陆宴是导演,她不想让他小瞧了自己。他与她合作过的其他导演相比,唯一不同之处就是,他是和自己有私下恩怨摩擦的导演。
她得争气。
“喻姐,星羽哥已经准备好了,导演说马上开机。”簌簌走进剧组临时搭的化妆间,手里拿着喻轻轻拍摄时要背的筐篓。
剧组聚餐时陆宴有说,电影拍摄按照剧本顺序,方便演员的情感递进。而且,演员档期给的充足,他也不是缺钱的导演,一切工作都要精益求精。
马上要拍的,就是蒋星羽饰演的谭鄠在谷下受伤,喻轻轻饰演的小风偶遇他,救起他。
工作人员打板,陆宴喊开机:“action。”
电影拍摄开始——
寒冬腊月,山谷下满是未化匀的积雪,一片荒芜。黄昏时刻,小风背着自己所有的物件儿,顺着山坡而下,打算找一处人家乞讨晚饭。
簌簌的树枝挪动声音,小风后背一凉,身体僵直地停在原地。循着那弱不可闻的诡异声音,小风微喘着粗气缓缓侧过脸。借着夕阳余韵,她隐隐约约看到洞口有人。
呼。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悬起的心安心放下。
是人就好。
再细看,仿佛是个高大男人。
他趴伏在地,颀长的身体直直摆在那里,蔚蓝色的军服大衣被各种外伤渗出的血染红,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血腥。
突然,他动了。
艰难地用力,男人的头才微微抬起几分。他背对着她,似乎极力想转头求救。
“先生?”小风试探地叫了声。
现在军阀混战,对她这种平民百姓来说。一切穿军装的人都危险。况且,眼前男人还是个受重伤的兵。
男人咬紧牙关,眯着眼,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硬挺着一把劲儿转过头,自眉骨掠过眼角的血让他本就迷蒙的视线更加模糊。
努力地注视,他也只看得出是抹蓝色身影。
分不清男女,也辨不出敌我。
男人似乎额头有伤,额角干涸的血迹处又被新流出的血液覆盖,更显血腥。
顾不上那么多了,小风丢下背上的筐篓,快步跑过去,想救这个负伤的陌生人。
跑到他身前蹲下,小风拿出口袋里的手绢,作势就要给他擦脸。
“cut——”
摄影机前的陆宴喊停。
一声令下,饰演受伤男主的蒋星羽瞬间睁开眼。喻轻轻也站起身,转身等待陆宴吩咐。
陆宴摘下耳麦,他指了下喻轻轻,语气专业:“前面不错。从跑过去救人开始,再拍一条。”
喻轻轻觉得刚刚自己演得并不差,便想问得详细些:“请问导演,我刚刚那条哪里不足?”
知道哪里不足,才有办法改进。
陆宴丝毫没给她面子,直接言明她的演技短板:“眼睛里没有情绪,我看不出你丝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