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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轻轻连续在剧组拍了三天戏,这期间,她每晚收工都和傅锦楼通话,问问他父亲的情况。
今日收工,罕见地是在下午。
司机开着车,喻轻轻自己坐在后排。电话响时,她正窝在座椅上打瞌睡,意识昏沉模糊。
看到屏幕上的备注,喻轻轻的精神迅速紧张起来,所有的慵懒和不清醒一扫而空。下意识地挺直脊背,喻轻轻声音轻柔地接听:“喂,奶奶?”
“……”
“现在回家?”喻轻轻微怔,“可是阿锦不在国内啊。”
言下之意,她不想回老宅。
“……”
傅老太太又说了什么,喻轻轻情绪低落,应声答应。
电话挂断,喻轻轻给司机打招呼,“在前面停车,我有点事要处理。”
傍晚六点半,喻轻轻打车到了傅家老宅。
一进门,就见到一副熟悉的面孔。
许久没见的楚之汀坐在沙发处,笑意吟吟地看着她,语态尊敬又古怪:“小舅妈来了,快过来坐啊。”
“……”
喻轻轻当即头皮发麻,浑身泛起一阵不舒服的颤栗。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回来了?”楚之汀自说自语,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喻轻轻面前,目光又带上了她习惯性的轻蔑,冷笑道:“血缘关系是永远不能斩断的。小舅对我,也并非你看到的那般无情。”
“……”
喻轻轻无语,她有问么?
“轻轻。”
一道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傅老爷子下楼。他的身边,是搀扶着他的傅老太太。
“爷爷,奶奶。”喻轻轻颔首,语态生疏地问好。
傅锦楼不在,她所做的一切都只觉生硬、为难,甚至有些许的紧张和心虚。
“你,上楼。”傅老太太给楚之汀使眼色。
喻轻轻全程茫然,她目光紧盯着楚之汀,后者却只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缓缓上楼。
客厅内,气氛紧张。
一向不管儿孙感情问题的傅老爷子,脸色难看到极致。
“你和阿锦的婚姻,一开始就是假的?”傅老爷子声音本就不怒自威,如今带着薄怒,威严更甚。
喻轻轻闻言不禁有些畏怯。
她抬眼看了看傅老太太,后者也是脸色低沉,面露不悦。
将他们所有人的状态串连起来,喻轻轻大概能明白,是楚之屯他们二老爆料了什么。
或者是,妧西让楚之汀爆料。
坐在沙发上的喻轻轻姿态紧绷,脊背直挺地与二老相对,嗓音尽力沉稳:“现在是真的。我们俩已经真心在一起了。”
“开始的时候是假的,现在说是真的,谁知道你不是有所图?”傅老太太的语调带着一丝刻薄。
其实仔细想想,喻轻轻明白,傅家人一直是不喜欢自己的。只不过,他们顾及傅锦楼的面子,表面功夫偶尔还是会做的。
按照他们的想法,傅锦楼就该去一个豪门贵女,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而不是像她这种不着调的女明星,三天两头上新闻,茶余饭后被议论。
喻轻轻默了默,微敛眉,低细的声音中满是坚持:“我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以我现在的收入水平,完全不必觊觎傅锦楼的财产。他的就是他的,我没有贪图的想法。”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线女星,还不至于靠夫家财产生活的地步。
这通解释,显然没有说服傅老爷子,他手拄着真木拐杖,皱起的浓黑眉宇透着怒意,脸色一直不善。
“我不想听解释。实话实说,这门婚姻从始至终就有问题。我们傅家已经再三容忍你,可一次两次,你并不知悔改,三天两头就闹出绯闻。阿锦脑子热,跟着你胡闹。但我们不能,我们傅家在沛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届时一公布婚讯,你的这些破烂绯闻被人翻出,我们的脸往哪儿放。”
“……”
听着,喻轻轻心思沉了。
静了几秒,她低着头,声音却掷地有声:“如果要离婚,麻烦你们让傅锦楼亲自和我说。只要他说,我就同意。”
傅老太太闻言轻笑,神态沾染几分轻慢,道:“等他回来,情况只会更糟糕。你不必抱有任何期待。”
喻轻轻抬起头,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一字一顿:“糟糕就糟糕吧,我只要等他回来。”
“哼。”傅老爷子冷嗤一声,生生挤出一个阴寒的笑容,嗓音似刀锋利入骨:“糟糕可是会很糟糕。若我真决定做什么,你不会好受。”
喻轻轻摇摇头,依然坚持。
“我要等他回来。”
一字一句,带着对傅锦楼的绝对信任。
……
从傅家出来,已然至晚上八点。
踩着寒冬劲风吹落枯败树叶,一路上响着吱吱呀呀的声音。
喻轻轻心思放空,顺着脚下的树叶,一个接着一个地踩,似乎很有乐趣。
兜里的手机在疯狂振动,她停下脚步,目光发散地接听电话。
“是喻颂明的家属么?这里是金安疗养院。”电话里的声音很急。
喻轻轻被这焦急的语气问懵了,一瞬间只能连连点头,慌乱应声:“我是……我是他女儿……”
“你赶快过来一趟吧,你父亲现在情况不太好。”
电话里的声音很乱,吵得喻轻轻心思更乱。
她的手突然止不住的颤抖,说话的声音破碎不成样子:“他……他生病了?”
父亲虽然住在疗养院,但他的身体一向健康,完全不至于突发如此意外。
那端的护士咽了口唾沫,艰难吐出:“他,他死了。”
死了……
喻轻轻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坚硬的石路上。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喻轻轻狼狈地瘫在地上,四肢无力迫使她不得不咬着牙,艰难地爬起来。浅色的棉袄被尘土染脏,喻轻轻根本顾及不上,踉跄地跑到路边拦车。
可是,傅家老宅位于沛城黄金地段,这里寸土寸金,住的都是权门政要,哪里会有出租车的生意可做。
她在路边等了十多分钟,也没见一个出租车的影子。
不行。
不能等了。
她抛开一切枷锁,不顾形象地冲到路中间拦车。
夜晚路灯通明,喻轻轻被一道远光灯刺得睁不开眼,但她的双臂一直展开着,身体并无半分后退。
远光灯转换为近光,一辆速度极快的黑色阿斯顿马懂着刺耳的刹车声,稳稳地停在了喻轻轻面前。
那道尖锐的声音震得喻轻轻心惊胆颤,她晃了晃脑袋,慑回理智,快步跑到车子的车窗旁。
敲了敲车窗。
车窗才缓缓摇下。
尽管已是夜晚,但开车的男人戴着墨镜,车内光线太暗,借着窗外路灯光亮,喻轻轻只能看清他的大概轮廓。
精致、锋利、隐隐透露着一丝不近人情。
“不好意思,先生,我家人出事了,能麻烦你送我去趟疗养院么?”喻轻轻硬着头皮,根本顾不上会不会遭到对方拒绝,继续求助:“我会付车费的。请你帮……帮帮忙好吗?”
一切的焦虑和不安堆砌在一起,喻轻轻说话的声音几近哽咽。
车内的男人没说话。
但喻轻轻明显听到,车内的中控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