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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追妻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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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衡撤出后花园黑蜮蜮地洞,返回留沁殿,直奔药鬼客房。其人躺藤椅上,正闲闲看着药籍。小鬼与他攀谈几句大小境况,便抄直问:“地下关的谁?”

药鬼明知故道:“我还天上呢!”

小鬼从怀里摸出根银针:“您老掉东西了。”

药鬼乜向他的线眼遽然睁大,利手夺走那针,道:“小兔崽子,不该碰的别碰。”

廉衡微微收笑:“那串脚印,你既故意为之,总也是想启迪我智。那‘段’字机关,我破解了,虽说临了被一掌拍晕,什么都未瞧到,但,总也是,找到了新突破口。”

“脚印是我故意玩之,孰料被你碰上。但你也别把屎盆子扣我一人头顶,老鬼我顶不住。”说时他顿了顿,“想让我好好医治廉归舟,银针之事就当不知。此外,你现在吃人家喝人家,万事仰仗于他,最好讲点良心。”

“那你骚包万分,究竟想警示我何?”

药鬼不咸不淡:“你既男儿身,就当男儿心。”

廉衡噗嗤一笑:“想多了吧你。”

药鬼盯他两眼,凶煞煞道:“趴榻上去。”

“耍流氓啊?”

“我说你到底……行行,你男人,你手段高啊……唐敬德都没你流里荡气放浪不羁啊……”廉衡嘻了嘻倒也听话趴榻上,药鬼坐近,搁着衣服,从大椎穴、陶道,一直摸向他脊中、悬枢、命门和腰阳关穴。一路下去,面色一路难看。

廉衡故意玩笑:“可别羡慕我金刚不坏之身。”

药鬼闻言,移至他脊中穴,用力一摁,廉衡杀猪一嚎,摊床上再难吭声。

药鬼:“背部扎针。扎,还是不扎?”

廉衡下意识紧紧领口,翻身佯问:“脱衣物么?”

药鬼:“相里萱如何,你如何。”

廉衡:“哦,原来您老也想跟我,搅一出男色绯闻?”

药鬼拉下脸:“对牛谈琴。”愤而起身,走开几步转身又道,“我有说是我给你扎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廉衡却无所谓嘟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药鬼摇头:“得,当我多管闲事。”

廉衡不理他恼意,顾自从怀里掏出张画着乌木圆雕的纸笺,递予他:“这双鸾菊,刻在一块乌木圆雕上,你帮我查查,什么来头?”

药鬼挑眉:“捕风捉影之事,你该找捕风。”

“我跟他又不熟。”

“跟我就熟了?”

廉衡脸色一吊:“打您欺瞒世子爷那刻起,您就得对我,负责到底。”

“好一张黑狗皮膏药。”

“嘿嘿,贼船好上难下啊。”

“哦,对了,有什么能令人鬼迷心窍的药物?”

药鬼兴趣顿增:“又要祸祸谁?”

廉衡:“唐敬德上下求索追妻无门,我这小舅子不得体贴体贴他。”

药鬼翻个白眼,啐骂:“有病,谁这么坑自己姐姐?!”

不是他要坑啊,这俩冤家,一个鹌鹑一个铁树,委实令人捉急。

翌日早,廉衡醒来就望书房奔,见施步正叶昶正在屋外对练,忙从道旁碎子路上抠了把指甲大石子,一颗一颗往两人身上丢:“打,千万别停手,谁能躲过我石子又能避开对方大拳头,从此俺拜他老大。”

两人本就未有停手之意,被他一激,不免滋生卖弄心思,拳影无痕拔云掠燕,胶着不下,而廉衡掷过去的石头竟也一颗没挨身。小鬼乌珠一转,从怀里逃出三粒碎银,咬咬牙狠狠心,随手里最后的七颗石子,一齐掷了出去:“有三颗是银子啊,银子!”

这一喊不得了啊,施步正十成功力尽出,叶昶直接被一腿扫落,草莽离地腾空,拳脚并用接住七颗石子并三颗银子,嘿嘿一笑:“俺抓到了。”

廉衡蹬蹬蹬跑他跟前,摊手就要:“还我。”

施步正将手蹭的扬高:“俺的。”

原本身高就差老大截子,他这一举,分明就是让廉衡九天揽月。廉衡龇下牙:“给不给?!”

“自己拿”,草莽站端站正,握着碎银的手再往云端插了插。

“银子刻没刻名字?”

“当然没。”草莽自恃摸清了廉衡弯弯羊肠,再接句嘴,“就是刻了,在谁手里,那就是谁的。”

“哦”,廉衡恍然大悟,退开一步敷夸句,“二哥慧极过人,良心点拨,小弟彻悟了。”

“你真听明白了?”施步正反问,他其实并未想贪拿这三两碎银,三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给寻常百姓足够半年开销,何况这小子拖家带口,成日里还总爱干些扶贫救弱的勾当。因而只想戏他一戏,谁叫自己老被调戏。

秋豪低低斥责:“愚蠢。”

其余四英则抱肘观戏。

见廉衡望书房踱去,草莽插云端的手臂立时回落,追他两步:“你真不要了?!”

廉衡:“银子无足,这三两既在二哥手里,自然是二哥的了。而二哥寄存我那的四十两白银,自然也就是我的了。”言讫摇头摆尾望书房门口疾行。

施正步闻言色变,连忙追赶,嘴里嚼喊:“不行,不对,你这么不对。”

敲明胤出来,廉衡眉花眼笑,忙往他身后一躲,探出颗蒜头脑袋有恃无恐道:“过来啊,你过来我就还你那四十两白银。”

施步正肃立阶下哪敢上前,憋满一肚苦水,额前两绺蟋蟀毛软软垂落,将三两碎银揣怀里,仿佛是认了三两抵四十两的巨亏。孰料悄声挪出的唐敬德,拎起廉衡后颈子就将他扔给施步正。廉衡不设防书房里藏虫卧狗,惊慌失措间狼忙拽紧明胤玉腰带。

大人物眼睫半垂,唇角微微一翘,抬指轻轻一弹,就将死抓不放的小爪子弹落。

施步正觑眼主子,看眼秋豪,这便大胆万分的将廉衡反手剪背,欲将那三两碎银塞回原主人怀里。

廉衡吃了暗手再被明胤无情弹开,气血难平,索性阔嗓子嘶句:“光天化日欺污**啊!”

这一喊不得了啊,惊得施步正一个哆嗦扔掉他,脸涨得红中透紫,语无伦次极力辩白:“俺……我……俺不是……俺只喜欢女的……”

廉衡背他笑地见牙不见眼,唐敬德亦笑得眼斜鼻子歪。明胤摁摁眉心,略略瞪眼二人,转身踅回书房。二人则勾肩搭背望葫芦庙去。唐敬德来此,本就为接他和蛮鹊。原因也是让人哭笑不得,廉家堂除廉老爹外就剩菊九和小大,廉老爹一般沉默在东合儿装菩提,屋内只剩两女子,他委实没脸没皮给人讨嫌。然多日不见菊九,心甚想念,便只能将两小舅子抓回去。

两小子回去,他唐敬德就能明目张胆望姑娘房间蹭了。

屋外,廉衡令小大、蛮鹊正站当院,连诵十遍:

“女十五不嫁家人坐之。”

“女十五不嫁家人坐之。”

……

菊九咬牙坚忍,待唐敬德慢慢踱进屋,姑娘将小大绣面上的针朝天一立,随后将绣面轻轻置身侧木椅上。唐敬德娇羞欲滴哪曾瞥见姑娘动作,正顾自矫情万状,欲坐不敢,以是在菊九一声“坐吧”的许可下,他眉花眼笑大屁股一落,紧接着杀猪一嚎。

游神捂着屁股出逃堂屋,屋外起哄声随之消亡。姑娘咬牙笑了几次,才将笑容强行忍回,继续廉静寡欲地绣她荷包。

但,正所谓愈挫愈勇。

素以胆大着称的廉衡,不得不为他穷途末路的准姐夫,支一个英雄救美招。

夜交二更,唐敬德方要讪讪离开,廉衡将小大、蛮鹊拉屋里,故意喊着菊九:“姐姐,我在检查他俩课业,你去送送姐夫,顺道关门。”

他什么花花肠子,菊九岂能不知。自不答应。以是唐敬德独自巴大门口,来回乱晃,一遍遍问谁出来关门。担心扰民,菊九只能出门,然刚出堂屋,翻墙飞进五大黑衣人。姑娘雪眸瞬厉,虽手无寸铁却毫不顾及安危赤膊招架,唐敬德花蝴蝶一样忙忙飞来救人,打得那叫个落花流水有模有样。

廉衡领着小大、蛮鹊趴门缝紧盯院外动静。

原以为计划周全,孰料二人皆忽略了明胤派小鬼身边的俩暗卫。待暗卫鬼魅一般游入院内,花鬼“哎呀”一声,廉衡则接句“大意了”,忙领着两助纣为虐的兔崽子冲出去呐喊“误会误会。”生怕喊慢了他几个涌金巷大哥,被俩暗卫给就地正法咯。

唐敬德在菊九刀枪剑戟的眼神下,掏出一锭银子极不好意的恭递给负伤在地的几位涌金巷好汉,廉衡则揖手致歉,添补好话让诸大哥们慢走回头见。

暗卫一脸懵逼,在廉衡傻兮兮装笑里,逾墙而出,廉衡喊话:“两位黑黑哥,你们不喝点茶?”

唐敬德避开菊九眼神,上前接话,以求转移注意力:“什么黑黑哥?”

廉衡:“大黑哥、二黑哥啊。”

唐敬德撇嘴:“他两一个夜鹰,一个夜雕。”

廉衡:“还是大黑二黑接地气。”

唐敬德:“他俩可是暗卫里顶极出佻的,施步正又基本伴你侧,三大高手护着你,你小子想死极难。”廉衡受宠若惊一下下,游神再道,“你倒给爷说说,他为何对你这般看重?”

廉衡摊手示意自己不知啊。

唐敬德狡黠一笑:“原因无非有二。”

“愿闻其详。”

“要么喜欢你小子,要么心怀亏欠。两个原因,你喜哪个?”

“喜新必有厌旧。不若亏欠,一辈子都在偿还。”小鬼沉默少顷,忽兴抖抖道,“大人物若真亏欠我,那我岂非……”说时他右足三小步上前,双手捧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尔后左脚再三小步上前,双手捧月,“王权富贵一呼百应。”

唐敬德嘴抽了抽,刚骂句“别丢人现眼……”就被沉默在侧的菊九给吓结巴了,姑娘面冷如霜,结局自然就不太美好了。原本想罚二人彻夜在庭院里头顶灯台蹲马步,但廉衡体弱,菊九也不敢让他受冻,而唐敬德夜深必须离开,只能将蹲马步改到次日。奈何次日天明,唐敬德再来时,却是吊着手拄着拐。

廉衡挪近他说你过分了啊,伤一处惹姐姐心疼足以,装两处反易被察。唐敬德不听小舅子良言,偏要作死,凄凄惨惨望菊九身侧挪,姑娘利手将他吊着的胳膊抽出来,索性“咔吧”一声弄脱臼,尔后又一个闪身绕其背后,对其瘸腿腿窝一踹,扔稀泥一般扔落地上。

唐敬德连嚎喊都未及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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