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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浊让天朗家的小仙去探探附近是否有人故去,或者即将离世。很快就有了消息:一家是九十岁老人离世已经停放六天了;另一个是一个五十岁的女人都两整天了,一口气就是不咽,据说是等远道的儿子回来。
“六天?估计他们已经得手了,但这个女人,它们也不会放过,走!……但愿能遇到祖袂。”
到了那个快咽气的女人家,吕浊他们把车子停在稍远的胡同里,他们步行到了那家。虽然天气已经很凉了,但仍有一些人院里院外的站着,屋里灯火通明的。
吕浊他们走近了打听到,屋里的主人姓胡,是家里的媳妇得了淋巴癌晚期,就要咽气了。说是阴阳先生都跟着两天了,剩这一口气就是不咽。
吕浊三人混在人堆儿里,跟着聊天看热闹,大黑猫因为个大太显眼被留在暗处,而白灵儿则窝在天朗怀里,因为要指着它来感应祖袂。
约莫到子时了,白灵儿突然动了动身子仰头向西南方向扬了扬头,三人便知道,果然让他们等来了。
祖袂来的很迅速,就好像是突然间凭空出现一样,依旧一身红衣,在她身后还有两个红衣女鬼,这三只鬼一闪就进入胡家的西屋。
“哥,怎么办?”
天朗手里抓着镇魂符做好收鬼的准备,但心里没谱,三只厉鬼那不是一般的难度!
“霩延去叫猫爷在墙外等着!咱俩去把她们赶出来,快!”
吕浊和天朗也蹿进西屋,西屋里除了炕上尚未咽气的女人,屋里还有六七个人,有的抽泣,有的叹气。祖袂在内的三个厉鬼居然没在屋里,而是在窗户外挂在房檐下。
吕浊和天朗一进屋发现不对就又退了出来,而就在那一瞬间吕浊和祖袂已经对了下眼儿,祖袂没有任何反应,这自然在吕浊的意料之中。
“哥,她们进不去!”天朗是行内人,从门口就已经看到:门框、窗框和镜子上都挂着经咒、驱邪镇魔的佛教品。尤其是病人身旁的八卦镜,效力非常大,以至祖袂这样子厉鬼都进不来。
“但她们也没准备走!看来她们又要施手段了!”吕浊心里有种感觉,祖袂一定会来找他,于是他拉着天朗躲在西屋的山墙下。
要说这也算是心有灵犀了,不一会儿祖袂就飘飘的出现在吕浊面前,吕浊急忙拿出铜罐子,向祖袂点头示意带她走,祖袂却摇了摇头说道:
“我的时间不多,我支开她们去弄走屋里的东西,才来见你的。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我的五魄都被老鬼收走了,我必须蓉来。”
“那我们能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那今天你一定要弄走里面那女人的魄吗?”
“对,不然老鬼会怀疑我!我得走了,我会尽量把她的时间拖到最后,让她见她儿子一面。你以后若要跟着我也要格外小心,老鬼的道行很深!”
“知道了,你也小心,我会一直跟着你,总会帮到你的!”
说完,祖袂又一闪不见了,吕浊和天朗忙到西屋窗外。看到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年轻人,正拉着炕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的手痛哭,而祖袂和那两个女鬼已经飘在了那女人的身旁,原本那女人身旁的八卦镜已经不见了。
“天朗,红衣厉鬼果然厉害啊,屋里其他的经咒居然对她们不起作用,倒是那个八卦镜看来不是一般的物件儿。”
“经咒的功效在于人,这家人看似满屋子的佛像挂饰,香炉、净盏、供灯、供品一应俱全,但佛无佛光,恐怕礼佛只是表象而已。”
说着天朗眼睛四下里望着,
“哥,她们刚才一定又用邪术惑人去拿走那八卦镜。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找找,别又出什么事!”吕浊点头,天朗便屋里屋外的去找了。
而这边屋内,依旧诡异,病人的头顶飘悬着三只红衣女鬼,而病人的儿子就在女鬼的裙摆旁,抽泣着浑然不知。
病重的女人没有说出什么,但好在睁开眼睛看了儿子一眼。大概是另两只女鬼催祖袂了,只见祖袂突然伸出白森森的手向那女人头顶天灵一抓,那女人脸色一白,自她天灵盖便升腾出一缕烟雾状的淡淡粉红色,向祖袂惨白的手心缓缓进入。
同时,一直守在一旁的阴阳先生突然开口:
“时候到了,净身穿衣吧!”
那阴阳先生想必也是有些本领的,在逝者家属给穿寿衣都功夫,他拿出几枚铜钱向炕上一撒,又从衣服口袋中抓了一把谷米,朝空中一扬,那些谷米落在祖袂等的身上,竟发出嘶嘶的烟气。
虽然在场的人是看不到的,但吕浊却看得清楚,那些谷米中含有赤红的朱砂和石灰,落在鬼都身上会烧灼魂体,即便是祖袂等厉鬼,毫无防备的被撒上,也是十分难受的。
祖袂身边的两只鬼因为离的近,被扬上的多,一时惊的向门外躲去,而祖袂因为没有吸完,便只得挺着继续完成。
那阴阳先生显然是察觉到不对劲,便再次自口袋内抓出一把,准备补一招。吕浊一瞧暗叫“不好。”急急的奔屋内跑去,刚好撞见抱了一个孝儿的天朗,吕浊来不及解释,一把从天朗手中抢过孩子,就奔西屋冲过去。
那阴阳先生手刚抬起,还没把手中的谷米扬出去,就被吕浊抱着孩子撞一咧斜,吕浊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低声喊道:
“先生快救救这孩子吧!突然就晕过去了,别是招了什么东西吧?”
那先生被撞的一愣,随后有些气恼的说:
“谁家的孩子?没见这里死了人吗?死者为大!来捣什么乱?!”
这时吕浊抬眼看到已经完成的祖袂,身上闪着些炽白的亮点,想必是被灼伤了,也来不及说什么,祖袂只依旧冷冷的看了吕浊一眼,便闪向门口消失了。
吕浊知道祖袂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但她其实是领他的情的。
而这时也已经有人发现昏迷的孩子是死者的女儿的孩子,便有人央求先生给看看。
那阴阳先生又抬头看了看炕上,寿衣还没穿完。他又四下里瞅了瞅,估计是之前感应到的异样已经没有了,便吐了口气,伸手掐注子的中指,半天也没查出什么,就交代送孩子去别屋休息,喂些糖水之类的。然后就转身去处理死者遗体的相关事项去了。
吕浊和天朗也早就退出去,叫上躲在暗处的霩延和大黑猫溜回车上,
“收回来了吗?老吕?”
霩延和大黑猫在暗处躲着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这会儿自然着急究竟怎么样了。
“祖袂的五魄都被那老鬼给收了,得想办法弄回来才行!”
“是啊,看来一切得从长计议了。”天朗和吕浊都陷入沉思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