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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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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谦收到楼泽电话通知的时候,也是一脸懵,三军仪仗队?他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次纪录片,几乎是相同的场景,在俄国的一次大阅兵里,我国的三军仪仗队,扛着红旗,迈过红场的凹凸不平的砖地,高唱着《喀秋莎》,在全世界各国人士关注的目光中,昂首挺胸的前进着。在他们的身后,是已经分裂的塞尔维亚仪仗队。社会主义洒向了世界的各个角落,却似乎只能在一个地方开花结果。郑谦感慨颇多,放下电话后,忽然想起了曾经安排人制作的动画《那年那兔那些事》,于是便专程去了公司一趟,找到了相关负责人,后者直接带着郑谦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最角落处的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一片昏暗,窗户紧闭,几名画手在台灯下,一边抽烟,一边用电脑绘图,另一边,还有人在一帧一帧的把图像进行合成。负责人石润森一边打开灯,一边说道:“第一季的动画《那年那兔那些事》已经差不多制作完成了,配音、镜头和配乐等,都是按照最高标准来执行的,前段时间,我们想要尝试跟地方台合作播出,但因为题材有些敏感,而且还是动画形式,孩子看不懂,大人不想看,所以……”所以就没办法播出了。郑谦点头,表示理解,而后便在办公室里几名画手前打量了一番。画手们看到郑谦,一个个也都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可能是不擅交际,所以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是看着郑谦。郑谦以为他们不认识自己,便说道:“我是郑谦。”画手们连忙道:“谦哥好,我们知道您!”郑谦含笑道:“你们这工作环境有些压抑啊,大白天的连窗帘都不拉开,烟味也重,要不要给你们换一个地方?”“不用不用,我们刚刚熟悉这里,很喜欢这样的工作环境。”一名画手连忙说:“黑暗能让我们的思维更加散发,我们这种画手,都喜欢在寂静的深夜创作,白天反而画不出来了,所以就模拟了一下夜晚的环境,烟味的话,也没办法,大家都是老烟枪,改不了,不过公司有新风系统,只要我们不抽烟,一会儿就能把空气净化了。”郑谦笑着点头,问道:“现在画到哪里了?”“画到1971年了。”负责人石润森回答道。因为《那年那兔那些事》是按照严格的时间线推进情节,比如第一季第一集,讲述的就是从三皇五帝到建国前,时间跨度大约是4500年左右。第一季第二集的时间线,大概是朝鲜独立到抗美援朝,大概五年时间,然后以此类推。画到1971年,大概是我国第一次成功发射第一颗科学实验人造地球卫星的时候。虽然才动画才做到了第一季,但后面的故事,显然已经都被画出来了。郑谦走上前,拿起桌面上的一些已经画好并打印完毕的画质,缓慢的看着。同时,对应着脑海中曾经看过的已知情节,让郑谦瞬时有些恍惚。站在历史的长河中,回顾过去,总能看到一些对与错。郑谦无意批判或赞扬前苏联,但前苏联对我们的帮助和启蒙,却是实实在在的,或许其他国家已经忘记,背叛了曾经的理想,但我们却不能这样做。看着手中毛熊与兔子相爱又相杀的一幅幅画面,慢慢的,郑谦嘴角露出了笑容。“我那个大兄弟啊,可厉害了,意识独特,走位风骚,对gank时机,把握也很好,下次有机会,我和他带你们上分。”“咦,这台生产机器,我记得只生产过两台啊,还有一台,原来是送到你们这里了。”“大哥,上次说的工业设备……”“给给给!”“我还是不太明白,我原来只是自己做做加工,但现在却还要自己生产,还可能赶不上进度,拖大家的后腿,最近在学大哥家的文字,快要疯了……”“噢,亲爱的达瓦里氏,这么说你就错了,拥有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是迈向未来的重要途径。”……“还有哪里不懂?”“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样吧,我从这里给你们讲起,是这样,这个变量形成啊……”……“我说我出去搬点东西,桌上这些东西什么都不要碰,对吧?我尤其嘱咐过,这本跟了我大半辈子的笔记本里,有很多你们急需要的数据和计算方法,千万放好,没错吧?”“没错啊!”“你们还有二十分钟,懂吗?”“……懂了。”“我现在,就好比武侠小说里的老师傅,现在在传功给你,学成了,不是霸主,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妖兔,懂吗?”“老师!”“干嘛?”“我们,还能再见面吗?”“……你还有十九分钟。”……“……我在哪”“大哥,你醒了?这里是你最喜欢的白桦林。”“只有你吗?其他人呢?”“有点事情……都走了。”“我好喜欢这舒服的风,也好喜欢……这白桦林,看来,真的是秋天了,人少了,茶凉的也快啊。”……郑谦站在那里,看着那一幅幅展现的画纸,深吸了一口气。放眼世界,还记得苏联的,估计也就中国和旁边的那位邻居了吧。曾经苏联帮过的非洲,帮过的中欧、东欧,甚至是蒙古,和那一堆从苏联身体之中分裂出来的国家,早已经淡忘了曾经的历史。对于苏联,我们曾经像追逐梦想一样追逐过,也曾将其当作老师,努力学习过,也曾有过分歧,剑拔弩张过,但其他国家的人,还有几个记得苏联呢?曾经的南嘶拉夫也没有了。郑谦看完了手中的画卷,有些意犹未尽,不过绘画并非一日之功,所以郑谦也没有催促,只是一页一页的把这些画纸整理好,重新放在了桌面上。一名画手见郑谦一看就是大半个小时,忍不住问道:“谦哥,明知道现在不能播出这样的动画,您为什么还要耗费精力财力,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买卖……”负责人石润森听到这句话,顿时瞪了那名画手一眼。这小子有点没眼力见啊!如果不做这个项目,自己这个负责人还有存在的必要吗?郑谦闻言,便笑道:“现在的舆论环境,播放这些的确会引起非议,但要相信,爱国主义是正道,知道苏联是怎么灭亡的吗?”几名画手用力的点头,开始画《那年那兔那些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查阅过大量的资料,对其中的原因自然明白。“苏联的灭亡,绝不是社会主义的过错。”郑谦缓缓说:“不过,苏联的灭亡,也给我们上了一课,敌对势力把苏联给弄死了,我们就不要重蹈覆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要以为外国的月亮一直是圆的,有些人就是亡我中华之心不死!所以我们要团结,不给他们一丝可乘之机,同样,也要警惕来自国内的一些汉奸走狗,俗称香蕉人。”办公室里响起一片轻笑。觉得谦哥有点上纲上线了。在公司里待了一会儿,郑谦便离开了。如今,公司已经彻底的走向了正轨,就算郑谦十天半月不过问,也不会出现大方向的错误。任馨在亲自把林茜茜送走后,就回来了,不过郑谦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准备红场阅兵礼,所以任馨并没有跟在郑谦身旁,而是在着手进行一些职位变更的资料。林茜茜的离开,郑谦没有多做挽留,振华科技的体量不是现在的悦享传媒能够比拟的,自然要以那边为重,虽然依然保留了林茜茜的股份,但职位上却已经做了变更。于是,总裁的职位,暂时落到了郑谦的头上。可郑谦对此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一切公司事务,还是由齐仲才暂时负责。不过,等年底的时候,按照业绩表现,分发股份,届时郑谦大概会真正意义上的成立董事会,到时候郑谦或许还可以混个闲散的董事长当当。第二天,一大早,郑谦就前往歌剧舞剧院,跟楼泽以及军艺交响乐团的学子们汇合。他们即将前往位于五棵松的解放军三军仪仗大队,向仪仗队员们展示《喀秋莎》。如果确认征用,那这首歌届时就由三军仪仗队负责了,军艺交响乐团只需要准备另外四首乐曲即可。郑谦作为创作人,此时也一并前往。三辆大巴车依次驶向目的地,到了地方后,楼泽便如同真正的军人一般,把整个军艺交响乐团的学子们都训练的有模有样,宛如军人,令行禁止。所有人在警戒线外,接受仪仗大队警卫的手续检查,而后一一被带进大院里。这里一共有五层楼高,和总政歌舞团的建筑物很是相似,但这里几乎都是办公场所,没有排练厅,所以军艺的学子们都站在了大院里,等待有关领导的检阅。很快,几名穿着绿色军装的中年男女,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跟楼泽敬了个礼,笑着说:“楼泽同志,辛苦了。”“不辛苦,应该的。”楼泽回礼后,介绍了一下郑谦:“这是郑谦,是我们军艺研究院的在职研究生,同时也是《喀秋莎》的词曲作者,郑谦,这是丁玉龙同志。”楼泽并没有介绍丁玉龙的身份。虽然对方穿着常服,但郑谦看着丁玉龙的气势,觉得军衔绝对不低,估摸着就是三军仪仗队的大队长,于是便有模有样的跟丁玉龙敬了个礼。后者笑了笑:“郑谦同志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贯耳……行了,客套话就不说了,先来听一听被楼院长和董政委称赞的《喀秋莎》吧,据说很有苏联风?”“没错。”郑谦解释说:“喀秋莎这个歌名,也源于前苏联当时最普遍的女士名,很有象征意义。”丁玉龙笑道:“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旁边一位女同志说道:“喀秋莎的确是前苏联最常见的名字之一。”此时,在几位军装笔挺的长官面前,所有军艺的学子都站直了腰板,等待召唤。当所有人准备好后,指挥宋辉明走上前来,开始挥舞着双手,引领者同学们演唱。“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虽然没有乐器,没有琴音,但仅仅只是开头的几句严丝合缝的合唱,就让丁玉龙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楼院长果然慧眼如炬,这首《喀秋莎》的确别有一番苏联的风味,而且这歌词也不简单,一点都不突兀,哪怕是翻译成俄文,也能很好的演唱出这首歌的精髓来。甚至听到最后,丁玉龙都有些享受起来。和丁玉龙一样表情,还有身旁的其他几名军人,一个个都露出了笑容,满脸赞叹的模样。等一曲结束,丁玉龙笑道:“真的让我想起了苏联的一些故事。”“虽然歌词、曲调都很欢快,但我还是有些伤感。”旁边的女同志开口道:“一个好的的领导人是多么重要,不然的话,不仅会毁了苏维埃,毁了共产主义,还要毁了一个个在卫国战争里死去的喀秋莎。”郑谦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同志有些侧目,她的身份似乎很不同,至少从现在来看,除了丁玉龙之外,也就只有这位女同志不断开口,发表看法了。而且言语中对毁掉苏联的人充斥着不满。似乎注意到了郑谦的目光,女同志忽然撇过头,看向郑谦:“郑谦同志,你以为呢?”我以为?郑谦一愣,正准备摇头,就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似乎都在等待自己的看法。郑谦沉吟了一下,说:“我们可以怀念苏联,但怀念的必须是那个曾经为无产阶级和所有弱势群体谋出路的政府,必须是当年对我们伸出援手的共产主义兄,是曾经奔放且脚踏实地的国家,亦是与我们一起反极端主义的伟大联盟。”“绝不是那个嗜血成性,一意孤行的赤色帝国,不是那个对东欧盟国兄弟指手画脚的大家长,也不是那个背离社会主义梦想企图统治全世界的霸王,更不是那个把红色民主变成恐怖的扭曲政党。”随着郑谦的讲述,整个大院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郑谦。就连驻守在大门外的警卫,都忍不住竖直了耳朵,倾听那铿锵有力的回音。“那是属于红色信仰的光辉年代,也是先辈的荣光,代表着我们曾经天长地久的友谊!”“但现在……”郑谦笑了笑,说:“我只想送他们一首《喀秋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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