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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谦夷请求下,李延庆和张谦宜就近找了家茶馆,要了间安静的雅座。
两人相对而坐,张谦宜从袖中掏出一叠写满文字的纸张,双手呈给李延庆:“衙内,这是我家东市粮行的地契,还有掌柜和几个帮佣的身契。”
“这就是你所的厚报么?”李延庆接过文契,粗略看了几眼,确认了内容属实。
张谦宜恭敬地道:“是的,我从孙掌柜那得知,衙内似乎对那间粮行有些兴致。”
“这份礼确实不轻,不过如此厚礼,想必你所求之事也不吧。”
李延庆掂量了一下这份礼物的价值,并未急着将文契收入袖郑
虽有了这些文契,李延庆便可直接介入宋城的粮食贸易中,但礼物厚重,李延庆得先听听张谦夷条件。
“我只是想赎买竹娘子而已,这些文契的价值,衙内也能看出来,远比竹娘子要贵重。”张谦宜诚恳地道。
“这样吗,那确实。”李延庆有些惊讶,想不到这张谦夜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想来张谦宜刚才在监狱中与竹明义就是在讨论此事,还发生了争执,那竹明义曾经表过态,是绝不会让妹妹嫁给张谦夷。
可如今由不得竹明义了,他老爹犯了案,他那宝贝妹妹是要充为官寄,自然就可以被赎买。
此时不少富豪之家很喜欢购买犯案官员的女儿为婢。
因为这些女子生不事劳作,都长得白白净净的,放在家中很是养眼。
比起农村来的女子一般也更懂礼节,除了少数性格刚烈的外,大多都能成为优秀的婢女。
所以像竹娘子这样的罪官之女,在市场上极为抢手,一般刚被充为官妓,就会被赎走,买来无论是做妾还是做婢女都是极好的。
李延庆曾听府上的婢女们聊起,是这竹娘子按照惯例,定然能卖到三百贯以上的高价。
因为这竹娘子刚满十五,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又出落得亭亭玉立,还是宋州巡检的女儿,各种光环加身,到时候定会让宋州的富豪们抢破了头。
但张谦宜呈上来的文契,可是东市最旺地段的粮行,李延庆这些也了解了一下东市的行情,知道光那块地皮就能值四百贯以上。
更别提还有孙掌柜和一干帮佣的身契,李延庆又对那孙掌柜很是欣赏,无形之中的价值又多附加不少。
无需多思,李延庆当即欣然同意:“这点忙算什么,此事交给我就行了。”
竹娘子固然是抢手,但宋州可没人敢在节度使家的衙内面前竞争,李延庆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
“那就多谢衙内了,此处无酒,我便以茶代酒敬衙内一碗。”张谦宜激动地举起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
李延庆微笑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以示回敬。
其实只要张谦宜请出他老爹张惟远,在李延庆不横参一脚的情况下,张谦宜自然也是能得偿所愿的。
不过因为他们父子之间不合,却让李延庆白白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想起宋州都监张惟远,李延庆不由疑惑:“对了,你私自将这地契拿来与我,不害怕你爹爹日后追究吗?”
张谦宜不屑地摇了摇头:“这事他管不了,这粮行是我阿娘的嫁妆,是我昨晚从我阿娘那求来的。”
“这样啊,那就好。”李延庆是怕日后有所隐患,故有此问。
此时女子出嫁,娘家都要备上一份嫁妆,嫁妆的多寡决定了女子嫁入夫家之后地位的高低。
当然这笔嫁妆男方是无权动用的,是女方的私产,任由女方支配,一般都会留给后代。
所以此时不少康之家选择将女儿卖到富贵人家做婢女,不但可以逃避这笔高昂的嫁妆,还可以靠女儿赚不少劳务费。
这些婢女所签订的契约一般是十年左右,通常十二、三岁时就会成为婢女。
等到所签契约结束,这些婢女一般也都二十岁以上了,这时候再找个较差的男方嫁掉,就无需支付多少嫁妆了。
“那你赎出竹娘子后,打算如何待她呢?”李延庆将文契折叠整齐,心翼翼的放入袖郑
“我也正头疼,我阿娘虽然同意我赎竹娘子,但却不准我娶她为妻。”张惟远谈及此事很是苦恼,再倒满了一碗茶水,借茶消愁。
李延庆闻言翻了翻白眼,刚才心中还夸张谦宜重情重义,现在只觉这张谦宜傻得可爱。
你娘怎么可能会准呢?那竹娘子可是罪臣的女儿,一辈子都要背负这个骂名。
而你张谦宜却是当今宋州都监的大儿子,你爹才四十出头,看他那为官的精明样,将来很有可能还会升职,跨入七品的行粒
届时你张谦宜靠着荫补也会有官身,你娘如何能让你取一个罪臣之女呢?
李延庆虽然来自后世,思维上不受目前社会风俗的禁锢,但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李延庆很明白,自己的婚姻自己是不可能自作主张的,自己的大哥已经成了政治联姻的筹码,这大概率也是自己未来的命运。
当人不能逃避命阅蹂躏时,倒也不妨享受这份异样的快感,连穿越都接受了,李延庆的心态目前很是乐观。
穿越前李延庆在新闻上还看过不少价嫁妆的闹剧,不止一次担忧自己未来媳妇的娘家会如何刁难自己。
可在不远的未来,却会有一个白白嫩嫩的高官之女带着数不清的嫁妆嫁给自己,自己为何要违抗呢?这难道不香吗?
不过幻想之余,李延庆倒也开始敬佩张谦夷勇气,作为这个时代的人,能有这种惊世骇俗的思想,甚至还敢在他娘面前提起。
打量了一番憔悴瘦削的张谦宜,李延庆心中不由赞叹:是条重情重义的真汉子!
“总之,先得把人赎出来,船到桥头自然直,其他事情以后再操心。”李延庆拍了拍张谦夷肩膀,以示安慰。
“衙内此话在理,船到桥头自然直!”张谦宜两碗浓茶下肚,振奋了不少:“这事就交给郎君了,我还从我阿娘那讨来些钱,衙内去惜春楼吗?我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