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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蓝色的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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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知道,今天一早,就有分别从青岛、潍坊、淄博、济南、聊城、宁波和湘潭发出的列车快速驶向临海。

傍晚,禄哥一行到了。

“你个没良心的家伙!”他们一进门先是骂了一句,接着就是给我来了一顿“爆捶”,再接着就是痛快爽朗的笑声。

“你行啊!自己偷偷地躲了三年,谁都不告诉,让我们好一阵担心啊!”杰哥喝着我孝敬的好茶也不忘数落我。

“哎,我说,这么多年了你还留着呢。”龙哥指指电脑桌上的照片。

“人家对丫头痴情不改,海枯石烂。你忘了咱们做的‘飞扬杀’里岩哥的技能就是‘痴情’和‘不移’嘛。”斌哥从包里拿出一盒子,“我把‘飞扬杀’带来了,咱几个杀几局。”

“哈哈……行啊你,没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说,兄弟们大老远的跑来总不能让我们只喝茶吧?”禄哥大声抱怨。

“谁说的啊?这国土资源局的领导都发话了,还能让你们饿着啊!酒菜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了。等着,我拿出来咱就在这客厅里喝。”

“好。”

酒菜摆满了茶几,这是我今天精心准备的。大学那会儿我们就经常买些食材去佳文租住的地方自己做着吃,而我就当仁不让的客串大厨了。知道了他们今晚到,一大早我就开始准备,只为这一刻开怀畅饮。

“你的身体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你就别喝酒了。”杰哥按住我的手,阻止我往自己杯中倒酒。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今天我必须得喝。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大家。”说罢,对着酒瓶,痛饮一大口。

“你……唉,我们没有怪你,我们都理解。那时候发生那样的事,我们都知道对你打击很大,你心里难受,想躲起来自己疗伤。”

“我们是陪你从一开始走过来的,你对她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也心痛!”

“大家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了,让你的梦彻底的碎了。而你又不得不退役,我们都知道你心里苦!”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再这样了。再说,那件事也不能怪你。嗨……”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现在我们兄弟又见面了,他们几个实在是走不开,这次没办法过来,等下次一定全都来,一个不剩。”

“可就是少了她啊。”我看着杯中的酒,视线慢慢模糊。

“我知道,有句话或许不该对你说,我们都知道你的性子。但是我还是得说,这也是我们大家的想法。如果有合适的,就别再坚持了。我们不想再看你这么苦下去了。这都快九年了,足够了,你付出的够多了。”

“是啊,岩哥。我们都希望你好,好好的生活下去。你还有我们这些兄弟,还会有一份真正属于你的爱情。该翻过去的就翻过去吧。”

“我明白,我谢谢你们,我们是兄弟,永远的兄弟。但是,我现在还无法让另一人住进我的心里。”

“不急,慢慢来。”

……

快九年了,一切都在变,一切都变得天花乱坠,但是我的心永远都没变过,哪怕再过八年,我的心中依旧有一个地方存着一份感情,存着一个女人,她的名字永远都叫——芳芳。

而我,叫她“丫头”。

面对着兄弟们的期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知道,忘记她,或者是放下她,我根本就做不到。那个名字早已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剜都难以剜去。而那份爱,也会是永远的存在!

“嗨……不要说这些了。来,喝酒!”

“喝!”

9

今天,对于陆特的我们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在今天,我们将迎来自己军旅生涯的一个重要时刻——放单飞。

我们将成为真正的“空中猎鹰”。

我们激动地等待着,等待着直升机离地的那一刻。

直升机停机坪。

“刀锋”冷天峻第一个放单飞。飞行任务是:八点进场,八点半起飞。昼间气象,正北航向。高度两百,速度两百八。进入八号空域转正西航向进入七号空域。高度不变,速度三百。

“蛟龙”武军平第二个放单飞。飞行任务是:八点进场,八点四十起飞。昼间气象,正北航向。高度两百二,速度三百。进入八号空域转正东航向进入九号空域。高度三百,速度不变。

“精卫”沈菲第三个放单飞。飞行任务是:九点进场,九点半起飞。昼间气象,西北航向。高度两百,速度三百。进入七号空域转东北航向进入五号空域。高度不变,速度不变。

“青龙”肖战第四个放单飞。飞行任务是:九点进场,九点四十起飞。昼间气象,东北航向。高度两百,速度三百。进入九号空域转西北航向进入五号空域。高度不变,速度不变。

“苍龙”焦岩第五个放单飞。飞行任务是:十点进场,十点半起飞。昼间气象,正北航向。高度两百,速度两百八。进入八号空域转西北航向进入四号空域。高度不变,速度三百。

“蟠龙”王征第六个放单飞。飞行任务是:十点进场,十点四十起飞。昼间气象,西北航向。高度三百,速度两百八。进入七号空域转正东航向进入五号空域。高度不变,速度三百。

“火龙”苏辰第七个放单飞。飞行任务是:十一点进场,十一点半起飞。昼间气象,正北航向。高度两百,速度两百八。进入八号空域保持正北航向进入五号空域。高度不变,速度三百。

“应龙”张国栋第八个放单飞。飞行任务是:十一点进场,十一点四十起飞。昼间气象,东北航向。高度三百,速度两百八。进入九号空域转正北航向进入六号空域。高度不变,速度三百。

大家齐步走向各自的飞机。

“报告机长,015准备完毕,请您检查验收。机械师,刘明山。”

“稍息!”冷队长道。

“是!”

“检查飞机!”

“是!”

一切准备就绪,冷队长登机了!

“报告机长,016准备完毕,请您检查验收。机械师,程明。”

“稍息!”武副队道。

“是!”

“检查飞机!”

“是!”

一切准备就绪,武副队登机了!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看着冷队长和武副队稳稳地将直升机升上天,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我们终于相信,我们做到了!我们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做到了别人要几年才可做到的事情。

两个小时之后,我将迎来属于自己的时刻!

蓝色的梦,即将实现!

第五空间,我来了!

10

“我说兄弟,你得快点给我们找个兄弟媳妇。我告诉你,丑的我们可不答应,怎么也得比她漂亮啊。虽然难度很大,但不能马马虎虎。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啊!”

他们都喝多了,一个个开始口齿不利索的絮叨。但我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心话。我喝的也很多,但我没醉。

看着醉倒在沙发上、地板上的几个人,心里酸酸的。

这才是兄弟啊!

11

“今天在天上太幸福了。我想象着驾驶着阿帕奇,向敌人猛冲过去,向他们倾泻着地狱般的火力。爽啊!”

“别说阿帕奇,就是石茶隼也行啊!”

“哈哈……”

“哎,我说,你们有没有发现陆教官安排的飞行计划有问题啊?”看着一脸幸福的他们,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有什么问题?挺好的啊。”我就知道他们没在意。

“你们看啊。”我随手在地上画了一个今天每个人的飞行路线图,比划着,“这是我们的飞行路线,每个时间段内有两架机同时起飞,但最后两架机都不会到达同一空域。唯独只有肖战和沈菲,最后出现在同一空域,而且速度和高度都是一样的。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对啊,经你这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啊?那还要怎样啊?”肖战一脸的无辜,而一旁的沈菲则满脸羞红,借口跑开了。

“哈哈……”

“来来来,咱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围成一圈,“阴谋”的味道。

12

放单飞并不意味着学习训练的结束,我们也只是具备了单飞资格而已。我们还要接受更加严格训练,更多的飞行技术等待着我们。战术起降、战术空域,我们要学的还有很多。就像战斗机有“眼镜蛇机动”一样,直升机也有属于自己的高难度动作。“莱维斯曼”、“水滴大回环”、“筋斗横滚”,哪个不是世界级的高难度动作啊。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今天的飞行训练是战术空域的大坡度盘旋。登机!”

“是!”

训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成绩非常好,大大超出了陆教官的预期。而今天,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今天要飞夜航,训练完成返回到停机坪上空的时候,开始了。

当直升机下降到十五米的高度时,机场大灯突然打开,照向悬停的直升机。023号机和215号机的舱门被打开,机械师分别抛开两条红色的条幅——

“祝:沈菲23岁生日快乐!——龙刀、天剑”

“我爱你,做我的女朋友吧!——肖战”

休息区,彩灯突然亮起,生日歌适时奏响,陆教官和一众带飞机长缓缓推出蛋糕。

位于中间位置的521号机缓缓降落,舱门被打开,肖战手捧玫瑰走下,走向沈菲。

伴着生日歌,一步一个幸福。

原来今天是沈菲的生日,借此机会,我们和“天剑”为肖战联合策划了这场告白。这是“天剑”的第一次,也是“龙刀”的第一次。同时也是中央战区陆特和陆航联姻的第一次。

已经结束训练坐在休息区的沈菲刹那间被震撼。惊喜!感动!太多太多!最令自己激动的是肖战的告白。没有太多的言语,却又足够的浪漫!独具军营特色的浪漫!属于军人的浪漫!

“我答应你!”

沈菲流着眼泪,看着走向自己的肖战,大声喊!

“我答应你!”

这句话在机场久久回荡!

我们相信,这件事会成为“天剑”的美谈,也会是“龙刀”长期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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