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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殿极为简单雅致，大略一看比千灵殿还要朴素，可供商议事情也只有一间茶屋，唯有窗外美丽的风景能让人为之醉倒。
顾清衍坐在了茶桌配备的垫子上，宽大的衣摆随意逶迤在地，如瀑的长发柔顺的垂散，俊美绝伦无可挑剔的容颜让楚南乐大饱眼福，也跟着坐在了他对面。
“师尊，我下一步该如何修炼啊？”
光是学会了引灵入体，才刚刚踏入修炼的门槛，往后的路不知道有多难走。
顾清衍并没有急着回答楚南乐的问题，抬眸凝视着那张比曾经更出挑的脸，缓缓开口：
“你此次重塑身体复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仙灵大陆，正巧归墟玄洞关闭，在玄洞附近还发现了苍龙的痕迹，世人皆怀疑是你。”
“我？？？”楚南乐皱眉，原书剧情中压根没有这出事情，扶额道：“师尊，我刚复活就来到了昆仑，一丝修为都没有，怎么可能与归墟玄洞关闭有关系？”
书灵及时蹦了出来：“昆仑不是有个很讨厌你的人么，叫什么来着，柳清池？他人呢？都几个月没看见了，唯一有可能去破坏归墟的就是他了。”
毕竟柳清池可是妹控，得知妹妹死得那么惨，只去一次归墟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他双腿都不能行走了，怎么去得了归墟？
书灵懊恼现在的能量太少，啥事都不清楚了，
楚南乐被书灵这么一提醒，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那日柳清池崩溃至极的场景她看得很清楚，他是不可能原谅自己的。
“师尊，柳长老如今在何处？”
顾清衍凝眉：
“你怀疑是他？”
楚南乐认真的点头：“师尊一向比我聪明，我那只是猜测，反正不是我，有那心也没有那本事啊，世人太看得起我了。”
顾清衍端起茶杯亲抿了一口，转头望向窗外的云层，眸色如高山之巅的冰雪，清润动听的声音传来，
“柳清池失踪了，利用传送阵法消失在昆仑执法殿，即便是我也不能查出目的地。”
顾清衍知晓楚南乐复活的真相，只是这个方法不能与世人说，前几日他去了一趟黑暗森林，魔族消失的原因是因为那颗舍身为世的菩提树，归墟玄洞的关闭与魔族无关。
仙灵大陆唯一一个以活人之身去过归墟的只有柳清池，也只有他对归墟更了解，这件事终究还是得昆仑负责。
书灵努力翻了翻剧情，拍了拍楚南乐，“本灵好像发现了什么，原主不小心把盗走的苍龙蛋弄丢了，怎么找都没有找到，不出意外应该是掉进前往归墟的玄洞了。顾清衍说在玄洞入口发现了苍龙的痕迹，这就很好解释了啊！”
它真是太聪明了！
“至于……柳清池，说不定是发现苍龙一直在玄洞转悠，才借助苍龙进入归墟的，但是本灵看不到他们在归墟干了些啥，竟然将归墟整自闭了。”
有书灵这个隐形上帝视角，楚南乐轻松了许多，将书灵的原话转告给了顾清衍，看着他那紧皱的眉心，试探性开口：
“师尊，你会去归墟吗？”
归墟的凶险不用说，当初修为与顾清衍差不多的柳清池去了一趟都没了双腿，楚南乐莫名不想让顾清衍去冒险。
顾清衍眼神有些复杂，并不是因为楚南乐轻而易举的说出了他心中的猜测，而是楚南乐再次提起苍龙和苍龙蛋时事不关己的神情。
这一刻，他能感觉到楚南乐与曾经的那个楚南乐并不是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复活，也不可能性格变化如此大。
那么他面前坐着的到底是谁？
又为什么对事情那么清楚？
楚南乐摸了摸脸，望向一直盯着她的顾清衍，有些疑惑：
“师尊？”
顾清衍收起了思绪，恢复了淡然，“四方城聚集的亡魂越来越多，解决归墟玄洞的事情迫在眉睫，我必须去。”
书灵戳了戳楚南乐：”快说你也去，苍龙蛋不要白不要，去晚了壳都没了！“
楚南乐有些无奈，她清楚归墟时什么地方，那不就跟现代所说的地府一样么，她最怕鬼了。
可身在异世，必须要变得强大才行，害怕也得去啊！
“师尊，我也想去，这件事的根本也是因为我盗走了苍龙蛋，希望师尊能给我赎罪的机会！”
这一次她是自愿背锅的……
顾清衍眼底一闪而逝的讶异，并没有拒绝她，“可以去，但在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楚南乐有些茫然：“什么事情？”
顾清衍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将手搭在楚南乐肩膀上，脚底金色的传送阵法显现。
下一秒，两人已经出现在小院里。
正在洗菜准备做饭的幼璃心里一沉，直接跪在顾清衍面前，手里的盆也拿不稳了，“顾掌门，求您让弟子留在主人身边！”
这一天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幼璃望着楚南乐差点哭出来。
顾清衍捏住了楚南乐的肩膀，不让她过去，眉眼寒霜，冷声道：
“此次我与楚南乐都会离开昆仑，你也是时候回到青丘了，人类的修炼方式并不是适合你们狐族，若是你不够强，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一直依赖楚南乐，永远不可能真正成长起来。”
墨灵渊迟早有一天会挣脱出他的束缚，若是幼璃不够强，那么很快就会被墨灵渊夺舍。
幼璃惊出了一身冷汗，完全没有意识到体内还有一个大魔王，听到顾清衍的话才记起了当晚发生的事情，若是不够强一直留在主人身边会害了自己也害了主人的。
可是……
他真的不想离开啊！
楚南乐心疼不已，也不懂顾清衍在说些什么，刚准备求顾清衍时，书灵快速飞过来踹了她一脚：
“傻不傻，幼璃体内可是有魔尊墨灵渊的魂魄，那一晚你和墨灵渊建立了互生契约，是顾清衍帮你压制住了墨灵渊，他现在就是在为了你和傻狐狸好啊！”
书灵一直在忙着催促楚南乐修炼，倒是忘记把这件事说给她听了。
楚南乐愣住了，墨灵渊那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屋子里，难道幼璃化形的时候就在了？
可怕！
压下想要留住幼璃的心，侧身仰望着比她高出一大截的顾清衍：“师尊，青丘不是已经消失了吗？让幼璃怎么回去？”
青丘才是狐族最终的归宿，幼璃在外修炼三万年都没有长进，是时候该回去了。
幼璃见主人一句挽留都没有，眼里的泪珠再也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带着哭声说道：
“主人，幼璃知道怎么回去，只是幼璃不想回去，青丘在每只狐族心中，幼璃也是化形之后才知道的……并没有故意隐瞒。”
“没有怪你，幼璃也要慢慢变强才行，千万不能被……外面很危险的，还是回到青丘安全些。”
楚南乐看着哭得这么伤心的幼璃，有些心软，想要过去抱抱幼璃，可肩膀上的大手让她压根靠近不了，仰头有些郁闷的望着顾清衍。
“师尊……”
莫名感觉到了顾清衍的霸道，那种万物都要掌控在手心的执念，难怪其他门派都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