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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菲飞止住沈昊天往下的描述,许晴……许晴……,这个名字莫名的来的熟悉。等到她想起来那是谁的时候,她的脸色不由的苍白了好几分,那是许默的母亲。
许默是个私生子,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这么多年,他们默契的没有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至于他的母亲,她了解的并不多,只从许默偶尔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他对这个生他,养他的女人是有些怨恨的。
他十岁时,她就舍下年幼的他,把他抛给请来的保姆照顾,只身去了法国。她对她的印象仅止于此。许默的记忆始于八岁,以致她也无法知道更多。那个时候被唯一的母亲抛弃的他是一个多么阴郁尖锐的孩子,即使后来的后来早已成了明朗、风姿卓然的男子。
可那段回忆却让他在后来的无数年中,害怕寂寞,不敢一个人,身边不缺形形色色的人陪着,可他的心依旧荒芜。他没有安全感,害怕失去,不敢接近太过美好的东西,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失手将其毁灭。
季菲飞的脸在灯光照射下莹白如玉,散发出一片魅惑的光。如此美人就坐在触手可及的距离,沈昊天却没有调侃的兴致。
两人木木的坐着,直到季菲飞突然开口打破静默,“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继续往下说。”
“向振霆因为这个女人曾一度要跟邝美云离婚,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到他死,这婚也没有离成。”
“另外,我还查到他们之间有一个儿子,比向翰飞小六岁。不过她们两人自向振霆暴毙就已杳无消息。”
季菲飞暗叹,她心中虽然早有猜测,可在听到确凿的事实时,心底还是有着掩饰不了的震惊。
二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向振霆的暴毙是一场偶然还是一场人为的设计。许晴带着儿子远走,决绝的不再踏上回国的路,是因为那些惨痛的记忆还是……?许默空缺的那段记忆又跟此事有无关联,向翰飞步步紧逼的让她心甘情愿的嫁入向家又是……
她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把这几条消息过滤了好几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季菲飞果断的停止了想下去。她仰头问昊天,“没了?”
昊天点了点头,又摇摇头,缓缓开口道。“坊间传闻许晴是汐盟老大雷猛的红颜知己,两人交情匪浅。故向振霆出事时,有不少人猜测是她跟雷猛合伙设计了向振霆。”
季菲飞苦笑,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样,只要当事人自己知道。可雷猛与向振霆早已化为一杯黄土,惟一知情的许晴也已远走,栖居在法国塞纳河畔,终身不再踏入故国一步。
可那是许默的母亲,她无论有什么手段都不能朝她施展。对,还有一个人,向翰飞的母亲邝美云,她对当年的事情又了解多少?她现在的温和贤淑是她的本性还是她也选择了遗忘了那些不堪的回忆。
想的事情多了,她的头又开始一阵一阵的疼,她使劲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公司的事情怎么样?”
说到公司的事情,昊天才稍微提了提神答道。“与辰一国际的合作意向已大概谈定,各出资百分之五十,共同开发。辰一国际会先出资十个亿,其余的相关款项待我们确定后再入账。”
“九龙这块地你有什么想法?”
沈昊天摇摇头,“公司所有活动资金都套牢在这个项目上,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也不敢妄动!”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你的策划案当中,是不是提到过要把它打造成香港数一数二的地标式建筑。”
沈昊天点头,季菲飞叹了一口气,“难就难在这里,当初会选择季氏中标,就是因为这份策划案迎合了他们的需求。我们现在如果把这块地该做他用,他们不知该怎样刁难我们了。”
“你先说说你的想法,这一块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地基不稳只是一部分,不可能整块地都是如此。我们把这两块区域分出来,地基没问题的部分开发成独栋别墅,地基不稳的部分建造主题公园,湿地公园怎么样?”
沈昊天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只差没跳起来,喜形于色的开口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主意好。建造主题公园的话政府方面肯定会大力支持的,不过近年来,主题公园的审批手续困难了点。”
“这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这块地如果用来建造主题公园的话,我们的竞标价实在是太高昂了,不值啊,代价太大了点。”
“这样吧,你明天就跟政府那边协商,因为地块的问题,原先的策划案不可行,需另作新的策划。还有事先没测量出的问题对我们公司运营造成的重大影响,是不是该有所赔偿,尽量把这块地的外围在扩大。”
沈昊天听得不住的点头,这小师妹果真是商业奇才,这么快就上手了。
“哪怕是谎言,你只有连自己都骗过了,别人才会相信。所以无论从政还是从商,变脸的功夫跟撒谎的功夫必得登峰造极方好。”她叹道。
季菲飞抬手看了一下腕表,五点十四。“我们也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都到吃饭的点了,我们一起吃个饭?”
一家常菜馆里,沈昊天跟季菲飞边吃饭边随意的聊着天,但两人都默契的绝口不提工作上的事,而是说起了一些学生时代的趣事。
“菲飞,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个贪吃鬼,怎么现在吃东西这么秀气了。”昊天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东西,忍不住取笑道。
“这几年学斯文,学优雅了啊。”季菲飞微笑道。
沈昊天也笑了笑,他跟菲飞都变了啊,唯一没变的怕是晓涵了。
“…………”
“晓涵这次跟我去了一趟陌城,好像有艳遇哦!”
“是吗,还有这样的好事情,说,你为什么不带我去。”沈昊天可怜的眨巴着眼睛,连季菲飞都差点要为他拘一把同情的泪水了。
“下次一定带你,放心,没有艳遇,学妹也会为你安排一出的,可不能扫了师兄的兴啊。”季菲飞笑道。
她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不禁好一阵的恍惚。不知不觉间,自己戒酒已大半年了。
初接掌季氏,免不了的就是酒局,每天认识这个认识那个,到最后免不了的总是酒宴。怕是美女在酒桌上格外受欢迎的缘故,每次都少喝不了,总有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敬她,偏偏她还不能拒绝,她戏称那样的日子为醉生梦死。
可自从某一次酒宴上,有人给她敬酒,陪同的向翰飞接过一饮而尽。“不好意思,菲飞不能多喝,这杯就由我代喝了。也希望大家给我个薄面,少让她喝点。”说完阴翳的眼扫过一桌的人。
如此几次,向少心疼未婚妻的名声传出来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再没有人强迫她喝过酒。每次酒宴上,自己一杯乳白色的牛奶或颜色鲜亮的果汁在一桌子的白酒或红酒间尤其惹眼。曾经的千杯不醉的自己什么时候厌恶酒精的味道,而喜欢温热的牛奶了。
她习惯了喝牛奶;习惯在早晨六点起床;习惯时刻保持微笑;习惯妆容精致无缺……,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有时候她都会害怕越来越陌生的自己,镜子里那个眉眼精致、连微笑的弧度都像刻画好一样的女子真的是她吗?她为什么会觉得这样陌生?
十年前,她为了自由舍下了季家给予的一切荣华,十年后,她放弃自由换回的是季家的荣华。世事无常,讽刺……
“昊天,这些年,你快乐吗?”季菲飞幽幽问道。
快乐,多么遥远的事情,他都要忘了。在学校的日子里,他们可以恣意欢笑、嬉闹。可这些年,连他都要忘记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吧!
每每听到身边的朋友说起,昊天,你最近变了很多啊。他总会陷入一阵一阵的迷惘中,变了吗?只有自己无所察觉,那个曾经熟悉的他又去了哪里?
“那你快乐吗?”昊天不答反问。
“曾经很快乐,现在……现在的我甚至已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也只有碰到老朋友,才会肆无忌惮的使着自己的小性子。现在的自己又有多少时候不是带着面具生活,昊天,我很累,我最想的就是一觉睡去不要醒。”
自爷爷去后,她真心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哪怕跟清河还是跟许默在一起,她也得一步步的算计好。
“我们都是些身不由已的人。”昊天叹道。
“昊天,如论如何,请你帮我这一年。无论我发生什么事情,你记住,竭力帮我保住季氏就是。”
“怎么,你有什么打算……”
“到了那一天你就会明白。”季菲飞收回游离在窗外的眼神,呢喃道。